闻言,秦苏刚刚轻皱了下的眉,再度皱了起来。
“如果你不想的话,那我还是走吧。”司徒慎先是将左臂上儿子的小书包放下,垂着一双黑眸,声音略低的说着,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
“爸爸!”小家伙一看,立即出声。
可也是意识到爸爸妈妈的现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抓着妈妈的手,巴巴的,“妈妈……”
门口男人站在阴影里,显得俊容暗淡无光,而抓着自己的儿子可怜兮兮的,她被父子俩带入了一种情绪当中,似乎她很刻薄的不近人情。
嘴唇蠕动了下,她无奈,“那就吃完……再走吧。”
刚刚还垂着脸黯淡无光的男人,瞬间就抬起头来。
“嗯。”他点头,眸中流光亮亮的。
等将餐盒里的东西往瓷盘里装时,看到里面还热气腾腾的牛肉馅饼,秦苏不动声色,却感觉到他似乎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虽然这不是离婚后一家三口坐在一桌上吃饭,可上次有易江南在,而且这里不是餐厅,整个宅子没有旁人。
香喷喷的牛肉馅饼,秦苏吃了一小张就吃不下去了,总觉得不上不下的在胃里面。
几乎在她放下筷子的同时,对面坐着的男人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她不由的再度皱了皱眉。
吃的最香的当然要属小家伙,小肚子撑的圆圆的,仰着小脸在不停的打着饱嗝,黑亮的眼睛看看左边坐着的爸爸,再看看右边坐着的妈妈,垂下小脑袋瓜,小嘴往上咧着。
秦苏忍俊不禁,习惯性的起身,将盘子一个个叠摞起来,好拿到厨房里清洗,只是端起来的时候,被一双大手抢了过去。
“我帮你。”司徒慎看着她,神情那叫一个诚恳。
她稍稍怔了下,然后便看到他捧着盘子就往厨房走。
听到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时,她忙快步跟了进去,见到他正站在水池边,衬衫的袖子都挽了上去,那双大手正拿着碗和洗碗布在洗。
“你这是做什么?”秦苏完全怔愣了。
见他不出声,她皱眉的上前,却被他阻止,“我来洗碗,你休息就好。我会洗干净的,不然一会儿你来检查。”
他的声音又急又快,就像是一个急着表现的小朋友。
秦苏抿紧了嘴唇,很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气氛,而他也没必要做这些。
正欲上前阻止他时,吃饱喝足围着餐桌走圈的小家伙跑了进来,直跺脚嘟嚷着,“妈妈,我要拉臭臭,要憋不住啦!”
秦苏只好将儿子抱起来,快步的走上楼,拿过小板凳给坐在马桶上的儿子踩着,安顿好后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才将卫生间的门关上。
等她再从楼下走回来时,司徒慎还站在水池边上,已经快要洗完了。
秦苏双手交叉在身前,看着他笨拙的将沾满泡沫的碗在水流下冲着,手滑时碗掉下去还会溅一身的水,他却还是洗的认真,就像是他在工作上修改那些图纸一样。
等他将水龙头关掉以后,她将交叉的手放下,平静的出声,“饭也吃过了,碗也洗过了,你该回去了。”
“嗯。”闻言,他很低的应了声。
将手擦干净,挽上去的袖口也都放下来,他很慢的从厨房往外走,临快走出来时,薄唇又禁不住扯动,“我能不能再待一会儿?”
“司徒慎。”秦苏有些沉了眉眼。
“嗯?”他却很无辜的看向她。
她咽了咽唾沫,只好冷声提醒,“秦屿马上回来了,你们两个还是避免见面的好。”
此时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过去接起来。
电话是易江南打来的,知道她今天又去看了幼稚园,所以过来询问一下,还说着他那边有联系了几家,找个时间可以和她一起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的关系,总觉得那边的易江南稍稍显得有些异常。
“秦苏,你……”他那边欲言又止的,“那件事,我……”
因为当时曾答应过她,那件事从头至尾都不会告诉司徒慎,可他那天在施工现场还是忍不住说了。虽觉得是为了她好,但毕竟还是答应过的没有做到。
秦苏哪里知道,只是不解,“江南,怎么了?”
那边却很快微笑着说没什么,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她想的却是之前在车内易江南落在额头上的吻,所以下意识的联想到刚刚电话里的欲言又止是想说这件事,还在出神时,玄关处忽然传来了大动静。
她一惊,忙快步跑过去。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是堂弟秦屿回来了,而此时正和司徒慎打在一起。
正确的来说,是秦屿在打着司徒慎,因为后者被抵在墙壁上,拳头那么重的落下来,却一点没有还手或者反抗的意思,连一点正当防卫都没有。
“秦屿,你干什么呢!”她不由的低声呵斥。
“姐,我要帮你教训他!”秦屿恼怒着一张俊朗的脸,十分气愤的,“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姐,没有良心!而且既然都离婚了,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还嫌伤害她伤害的不够吗!”
“你继续打吧,我不还手。”司徒慎滚动着喉结,声音低哑。
他似乎并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想激怒谁,而是想要讨打一样,将俊容迎上去。
“小屿,快放开他,别再这里添乱。”秦苏觉得头疼。
“他不是我姐夫了!”秦屿愤愤的,不知是对她吼还是对自己。
“那你更应该放开了。”秦苏无奈,走上前将堂弟拽到了一边儿。
司徒慎被松开后,表情没有变,被弄得有些褶的衬衣也没管,而是再度走到了秦屿面前,以一种任人宰割的模样,扯动着薄唇,“小屿,如果你觉得不解气,可以继续。”
秦屿的火本来就没有消,此时恶狠狠的瞪着他。
或许对于秦屿本身来说,对于这个姐夫的存在,除了最开始的崇拜还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存在。可在知道了姐夫和季雨桐的事情后,真的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当时两人也对峙过,姐夫有跟他解释。他也想也许事情不是所想象中的那样,但直到知道他们俩人离婚,他简直对这个又爱又恨的姐夫失望至极。
“重重的打,没有关系,我活该。”司徒慎说的是实话,对方若能狠狠痛打他一顿,倒让他觉得会好受一些。
闻言,秦屿瞪着眼睛,垂着的手握拳,可不就是还想蠢蠢欲动。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呢!咦,小舅舅也回来啦!”清脆的童音打破了这样一幕,拉完臭臭的小家伙,洗完的手还没有干,正颠颠的从楼上跑下来。
“爸爸,你的嘴角怎么红了啊!”见大人们不出声,小家伙好奇的发现。
秦苏皱眉,看着负气站在一侧的堂弟,似乎正要张嘴承认是他的杰作时,男人的声音却盖了过来。
“是爸爸刚刚不小心,撞到门框上了。”
“撞到门框上了?”
“嗯。”司徒慎看着儿子不相信的目光,面不改色的点头。
“我还以为像是上次那样,是和小舅舅打架了呢!”得到肯定,小家伙才相信下来,说话时,黑又亮的眼睛还滴溜溜的看向自己的小舅舅。
“不是。”司徒慎看了看前小舅子,再度否定。
秦屿知道如果刚刚自己的承认没被打断的话,小家伙一定会生自己的气,没准都会连着好几天不理人。可又觉得自己被他解围,干嘛要升起一丝感激来。
不理会司徒慎看过来的眸光,秦屿有些生硬的别过脸。
“好了,舟舟不要再问了,你让小舅舅带你上楼放洗澡水,妈妈送爸爸出去。”秦苏出声进来,看了眼还绷着一张俊脸的堂弟,不禁催促,“杵在那干什么,还不赶快给舟舟放洗澡水去!”
秦屿站在原地僵了半天,最终还是拉过了小外甥的手。
“小屿。”司徒慎蹙眉,薄唇扯动着喊。
已经迈步走开的秦屿,还是停下了脚步,半响才说,“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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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路两边的路灯全部都亮起来了。
黑色的卡宴里,秦苏拉开车门后坐在了副驾驶的席位上。
微微抬了抬下巴,她转过了脸,很有必要的开口,“小屿他不懂事,我替他像你道歉。”
“不用。”司徒慎靠在椅背上,闻言轻摇头。
“伤势怎么样?回去用药膏擦一擦吧。”秦苏目光在他薄唇边角的红上停留着。
“没事。”他抬手,薄唇略张着,指腹在上面轻摩着。
“很疼吗?”见状,她怀着些愧疚的问。
就像是上次邱景烨不由分说的揍他一样,堂弟这同样的举动,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因为她。前者也就罢了,现下两人已经离婚有了些时日,堂弟这样,她该是充满歉意的。
“不疼。”司徒慎摇头,放下手的同时又说了句,“还可以再疼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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