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吓了一大跳,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再一看他身后碎裂的花盆,顿时明白了,如果不是他把她推到了一边,大概这会儿这盆花已经砸在她头上了。
“你没事吧?”他问着,还不放心的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我没事。”
她有些不自然,身体一边靠着墙,一边紧贴着他的身体,这样近的距离让她心跳加速,连忙将他推开了,说出来的话也依旧冷冷的,“我不会感激你的。”
“我没有要你感激。”
不过是一次花盆事件而已,她没事就好了,他不会以为这就可以将他们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她不再理会他,继续找地址。
最后,终于在一栋楼的十五层,找到了,开门的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光着膀子的男人。他手里还叼着一根烟,猥猥琐琐的样子。
“请问,这里是姓王吗?”若溪问。
“你们找谁啊?”那男人狐疑的打量着他们。
若溪看着他,揣测着他的身份,并没有注意到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沈予墨在她后面,看到那男人的视线在她身上从上到下的看,像是想要把她生吞活剥了样子,这让他心里很不爽,便拉了一下若溪,自己当到她的面前,问那男人:“我们找姓王的一家人,请问你是哪位?”
那男人又上下打量着他。
沈予墨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不怒而威。那男人看出他身份不凡,便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姓王,不过两年前这里确实住着姓王的一家人,全都搬走了。”
“两年前?”若溪顿时大吃一惊。
“那你知道那家人搬哪里去了吗?”沈予墨又问。
“不知道。他们把房子卖给了我,大概是这辈子不打算回来了吧!”
“那你还记得他们搬走的确切日期吗?”
“那么久了谁还记得?”
“那他们把房子卖给了你,他们搬走的时候正好是你搬进来吧?你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吗?”沈予墨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很犀利的问道。
“我是记得,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啊,你们是谁啊?”
他大概就是看沈予墨是个有身份的人,想趁机敲上一笔。
沈予墨很了然的点点头,从钱夹里掏出一叠钱来,数也没数,大概有两三千的样子,伸到了他的面前,“我不会让你白白回答我的问题的。”
那人又涎起一副笑脸来,正要接过,沈予墨却又收了回去。“先回答我,你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两年前的冬天,我确实记不清日期了,不过我记得,当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就是那个XX医院的院长,他的小外孙女死了,没过两天他也死了。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的,我就是在那时候搬进来的。”
若溪听到他提起外公和医院的名字,顿时想到了当时的惨状,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沈予墨即使没有回头,也听到了她凌乱的呼吸,便将她揽进了臂弯下,用自己的手臂支撑着她,她也没有拒绝。
然后,他又看向那个男人,“你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我就是那天想要搬家的,但是我媳妇儿比较迷信,她说什么医院的院长死了,小孙女也死了,我们最好不要沾那个晦气,隔一天再搬吧!”
“那你还记得当时的王家发生了什么事吗?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王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确实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走得很仓促,家里的家具什么的都没有带走,不信你们可以进来看看,都是很多年前的老家具。我们要不是冲着他们的房价很低,几乎算是送给我们的,我们也不会搬到这里来住,毕竟你也知道嘛,他们家的小王死了,据说是一个做司机的,死了。我媳妇儿她很迷信的嘛,不愿意搬到刚死过人的家里来,说是不吉利。我不信那一套,反正价格便宜,我们就搬进来了……”
沈予墨没有进去看,只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真的都是以前的老家具,也想这个人说的不会是假话,之后给了他钱便带着若溪走了。
没想到,这个小王真的有问题。
两年前,就是在她的家里出事的那时候,王家的人搬走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小王,一定是有问题的。
只是,小王在她们家的这桩惨案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若溪心思恍惚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还被沈予墨揽在怀里。
“我看我们要进一步调查了,先看看这一家人搬到了什么地方再说。”
“为什么他们会把房价订的很低?王家家境困难,小王的父亲还很爱赌博,家里情况那么惨几乎都是被他爸爸给败光的,居然把房子白送给人,这完全不合常理啊!”她百思不得其解。
“没关系,回去我让人查一下当时的王家到底怎么回事。”
“你让人查一下?”
她总算有了反映了,抬起头看着他,发现他们的姿势是如此亲密,她立刻推开了他,“沈予墨,你不要再碰我,还有,就算王家有什么事也是我们的事,跟你没关系。”
“若溪!”他无奈的低喊她的名字,“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查出什么。”
“是啊,我知道你沈总办法很多嘛,不过我只求了你一次就把我们弄得家破人亡,我可没有胆子再请你帮忙了,我宁可去求别人帮忙。”
“若溪!”他的语气稍微重了一些。
“更何况,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调查清楚以后先一步毁灭证据?”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就算不是你做的,也八/九不离十是你老婆做的,你们两个就是一丘之貉。”
“若溪!”
他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无奈的问:“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你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
她懒得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掉头就走。
“若溪!”他一把拉住她。
她没有防备,一下子跌到他怀里去了。
“沈予墨,你放开我!”她挣扎想推开他。
“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要去拍那个广告?”他还没有忘记这件事。
“关你什么事?你到底放不放手?”她气急了,怒视着他。
“若溪,咱不要接那个广告,好吗?”他尽量跟她商量。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就是要接,我一定要接,我接定了!你管得着吗?”她才不要听他的,用力的推开了他。
“我警告你沈予墨,你最好不要再玩你的那套手段,如果你害我接不成广告,你就试试看,我再也不是那个任由你摆布的蓝若溪了!”
说完,她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身上了自己的车,扬尘而去。
本来接下那个广告是自己再三考虑下的决定,但此刻说出来,却有一种赌气的味道。
沈予墨,不管你怎么做,都不能改变她的决定。
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不管自己将来的路是怎样的,等到妈妈的事一了,她就彻底的远离他,去过一种没有他的生活。
然而,她没有想到,等了正式签约那一天,对方却又反悔了……
——————————————夏夜挽凉作品——————————————
沈予墨正在公司里办公,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是连心打来的,他接了起来,“大小姐,你又有什么事啊?”
“你怎么这么不耐烦啊?”连心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就伤心,嘴里嘟囔着:“好像只有天塌下来才能找你一样……”
“我很忙好吗?有事快说!”他打断了她的啰嗦。
“好了好了,我说正事,跟若溪有关的。”她没辙,只好切入正题:“我是一番好心给你打电话通知你,你知不知道,若溪接了一出广告,其中还有还有一段吻/戏……”
“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
他态度很不好,没办法,心情不好,态度自然也好不起来。
连心听他这语气,试探性的问:“你知道这事?”
“嗯!”
“那你居然没有任何行动?”
沈予墨真懒得理她,不管是废话还是道理,都懒得跟她讲,反正这丫头从来也听不进去。他正准备挂掉电话,然而,那边的连心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急忙又大喊:“别挂别挂,好大哥,你别总是挂我的电话嘛!我就知道你不方便出面,所以我已经跟那家公司打过招呼了,让他们把那段吻/戏去掉,如果去不掉的话就让他们换人。反正你心爱的女人嘛,一定不能让别人染指……”
“该死的你!谁让你这么做的?”他顿时一声低吼。
“我这不是想帮你吗?”
“我跟你们说的话都忘了吗?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我是没忘啊,可是,可是……”
没有等她可是完,他就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自从那天晚上莫然跟他说过这件事,后来若溪又特意警告过他之后,他就一直纠结到今天。想到她会和别的男人接/吻,哪怕只有一秒钟,他也无法忍受。
但今时今日,他还有什么资格插手她的事?他甚至还没有想出一个办法来该怎么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能再用强的,不能再用任何卑鄙的手段,否则只会让她更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