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了没有?”楼晟心中一惊,他可不想让为工作劳心费神的叶紫还要担心他。
“没有!”
梓晴的话让楼晟松了口气:“你看我不是没事吗?遇事别总是一惊一乍,要学的成熟起来知道吗?”楼晟在看到梓晴紧张哭泣的样子似乎心情大好,伸手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继续大口的喝着小米粥。
“我成熟个毛啊,我才十四岁半,你想让我提前更年期就说一声!”夏梓晴没好气的倪他一眼,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继续往楼晟的嘴里送着小米粥。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要知道我比你大,等你到了更年期的时候我岂不是更老!”楼晟用字独特的冷幽默方式安慰着梓晴,两人相视一笑,化干戈为玉帛。
楼晟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后就闹着要出院,可梓晴还担心他的身体就没有同意,但架不住他一天以N次的频率不停的央求梓晴,无奈最后也只有征询医生的意见。
医生见楼晟气色不错,也同意了他出院,但前提是一定要主意按时吃药,不要让伤口感染了。
得到答复的楼晟显得很激动,他本来就已经好了,伤口都已经结痂了,如果再呆在医院里他非疯了不可,这可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啊!
因为这件事的耽搁,他们不能不回到青年公寓重新合计去酒馆村的计划。
次日清晨,楼晟跟夏梓晴再次来到了车站,这次的他们已经变得轻车熟路了,熟练的找到去云县的车后就坐了上去。
这次路上没有发声任何的意外,他们平安的来到了云县。
当刚下车的两人看到这落后的县级市后,心中不禁都有些惊讶。
县里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道路以及破烂不堪的居民楼,街道两旁的垃圾桶里苍蝇乱飞,一看就是许久都没有打扫过了。
眼看着天色已晚,他们就准备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可他们是未成年人,到正规的宾馆因为没有身份证被拒之门外,不得已的来到了小旅馆,两人一共花了30元钱就得到了两间屋子,可里面的条件却极其的简陋。
屋内没有厕所,如果想要去厕所要跑到大街上的公共厕所。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实在受不了只能去街上的公共浴池。
这里的一间屋子只有一张床而已,眼下正值夏天,连个蚊帐都没有。
楼晟为了害怕梓晴晚上被蚊子咬,出去买了两盒的蚊香供两人晚上使用。
两人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匆匆的吃了点早餐顺便向小旅馆的老板娘咨询了酒馆村怎么走,结果出乎意料的顺利,小旅馆的老板正好就是酒馆村的,这次要回去看望他的父母所以可以将楼晟与梓晴顺便捎过去。
这让路盲的夏梓晴欢呼雀跃,终于不用自己摸索着寻找了,可以为他们节省一大笔的时间呢!
等两人坐到三轮车一路颠簸的来到了酒馆村时,就让他们彻底傻了眼,本来云县的简陋已经让他们很吃惊了,眼下的酒馆村更是满目苍凉,遍体的牛粪让夏梓晴皱着眉头捂住嘴巴,难以想象还有如此贫穷的地方。
可这里毕竟不是他们习惯了的S市,而且一个偏远的小山区,像这种地方中国还有很多,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跟村里人一路打听下来到了一个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前,楼晟怔怔的看着这简陋的房屋,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他没想到自己的外公外婆竟然住在这种地方,鼻子一阵发酸差点让他掉下泪来。
就在这时,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要找谁啊?”老人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眼里充满了疑惑。
“请问这里是楼小萌父母的家吗?”见楼晟不说话,夏梓晴急忙接过老人的话茬向他打听道。
“你们是?”
“这么说您就是楼小萌的家人了?”机伶的夏梓晴一听这话的意思,就将老人的身份猜了个*不离十。
老人见状,想到在外面也不算待客的地方,便招呼他们进了屋。
屋内的设施更加的简陋,一张年代久远的拔步床,床上做了一个老太带着花镜在缝补着衣服,一个圆桌几把椅子是这个家里的全部家当了,当然,厨房在后面,两人看不到,不过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床上的老太见来客人了,急忙下了床,拖出两把椅子给楼晟跟梓晴让了座。
“你们找楼小萌有什么事到底?”先前那位老汉拿出旱烟吧咋几口,黝黑的脸上因岁月的痕迹留下的满是一道道的沟壑。
“您是楼小萌的父亲吗?”身为当事人的楼晟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得已这话由夏梓晴问了出来。
老汉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莫名的忧伤。
老汉的动作让楼晟身体一颤,这个衣衫褴褛的老汉就是自己的外公,那个言语不多,脸上满是慈祥笑意的老太就是他的外婆?
想到这,让楼晟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对着老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的加了声:“外公!”
老汉拿旱烟的手一抖,两眼呆滞的看向楼晟,一时间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刚才叫他什么?”还是老太反应了过来,急忙走到楼晟面前问道,甚至都忘记了要将他给扶起来。
“外婆!我是你们的外孙啊!”楼晟抱住老太的腿,为他们艰苦的生活感到心痛。
“你是说……你是小萌的孩子?”此时的老太已经是满眼泪花,双手颤抖着将跪在地上到的楼晟扶了起来。
“我是,我是楼小萌的儿子,我叫楼晟!”楼晟为老太把眼泪擦干,心疼的看着老太将他搂进了怀里。
“我的好外孙啊,这些年你让我们好找啊!”老太抱着楼晟痛哭出声,让一旁的梓晴也受到了感染,开始跟着抹起了眼泪来。
这个时候一旁木讷的老汉却突然把旱烟一甩,满脸怒色的走了出去。
“楼晟跟梓晴被老汉的行为弄得莫名一愣,不知道哪里出错了才会让老汉如此的情绪失控,看到自己外孙心情不应该都是很激动的吗?为何他会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
这时候老太的一番解释打消了两人心头的疑虑。
“你们不要介意,他是在埋怨他自己,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活在对你妈妈的自责当中,如果不是我们你妈妈也不会……”老太说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而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在经过楼晟与梓晴的好一顿安慰,老太才止住了哭声,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就让他们先休息一会,自己去厨房做饭,但对楼小萌的下落却只字不提。
楼晟跟夏梓晴也不好多问,只好耐着性子等吃完饭在向老太了解具体情况。
第63章 认祖归宗〔下〕
午饭过后,老太将楼晟与夏梓晴带到了厨房后面的一个房间,里面打扫的一尘不染,一旁的桌子上供着一个漂亮女人的照片,下面放着香炉。
“去,给你妈妈上柱香!”老太对身边的楼晟催促道。
但这话对他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他脑海中炸了开来,“外婆,你的意思是?”后面的话楼晟没有说出口但老太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只见老太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没错 ,你妈妈在生下你的第一年因为乳腺癌晚期已经去世了!”
老太的话不但让楼晟跟夏梓晴猛地吃了已经,也让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老汉泪如雨下,嘴里一直嘟囔着:“是我们对不起她啊!是我们害了她!”
楼晟更是呆若木鸡,他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走到楼小萌的遗像前喊了声妈然后就跪了下来,夏梓晴站在他的身后,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一直抽动的肩膀来看,他一定很伤心,很伤心!
梓晴默默的走到她身旁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拍拍楼晟的肩膀给他安慰,等楼晟抬起头时,一对通红的眸子让她心痛不已。
“小萌阿姨,我是夏明朗的女儿夏梓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楼晟的。”然后转过头轻轻的对着楼晟说道:“该给阿姨上柱香了。”
楼晟哭到不能自已,怀着悲痛的心情站了起来,颤抖着双手为楼小萌上了柱香,泪水再次忍不住的划过脸庞。
身后,老太拉着楼晟坐到了楼小萌身前的床上,开始讲述有关她的故事。
“我承认,是我跟你外公对不起你妈,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能否得到你的谅解,但说出来也算对这么多年我跟你外公的亏欠做一个交代了。”老太悠悠的叹了口气,老汉一直在旁边吸着旱烟,没有参与进来。
“外婆,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是再打的怨恨也应该化解了,您说吧!”楼晟坚定的看着老太,给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你妈妈曾经喜欢过一个在这里下乡的城里青年,他们的感情很好,那个青年长的很端正,但那时候我跟你外公思想腐旧,害怕你妈妈跟着那个青年去城里受到欺负,所以就百般阻挠他们交往,可那时候你妈妈似乎铁了心就非要跟那个青年在一起,无奈,我跟你外公只能为她说了一门亲事,是邻村村长的儿子,虽然条件比不上城里的那个青年,但在我们这一片已经是属于拔尖户了,我跟你外公没有别的奢求,只希望你妈妈这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呆在我们身边结婚生子,然后幸福的过完一生,那样我跟你外公去了也不会留下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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