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悚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睛。
他又阴森的开腔:“她割了无数的耳朵,可都和自己的不配套,所以她永远做为一个孤魂野鬼游荡在黑风岭找她的耳朵,出现时先是一阵黑风,随后会发出嘭嘭声,那是她阴魂落地后双腿直蹦的声音……”
这时刮起一阵风,那风声婉噎悲瑟,像女人的哭咽,骤旋着由远而近,吹动帐篷门帘呼呼的扇动,她睁眼惊惧的望着那门帘,稍后耳畔里传来嘭嘭的声响,就在帐篷顶,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瘆耳……
她抱着脑袋窜出睡袋一声尖叫,一双胳膊紧忙掳住她,她失控地尖嚎不止。
“行了、行了……姑奶奶,别嚎了……”他抱着她轻叫。
她听出那声音,止住叫声。
他搂着她说:“怎么的……就这胆儿,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先疯。”
她骂:“混蛋!闭上你的狗嘴,这解的什么闷儿,没事作死玩儿。”双拳捶过去,不依不饶:“有你这么无聊的吗,缺德到家了,一肚子坏水儿,混蛋你……”
他笑:“嘿嘿……还让我滚吗?”
那嘭嘭声只不过是风吹起支架的扣袢敲打帐篷的声音。
黑暗里她瞪眼儿瞧着,近在咫尺,看不清,却感觉得到,就在她的脸庞,她闻到他身体的气息。
他搂着她轻声谑语:“胆儿这么小,怎么能撑得大事,嗯?缺炼。”
搂她入怀,撩拨她的发梢安抚,黑暗里亲吻她的脸颊,迂回到她的唇,肆无忌惮的堵住她的嘴。
她不动,闭上眼睛,在黑暗里感觉唇间的那股温热,柔湿轻滑,拨弄着她的神经,轻喃:“你也可以写恐怖小说。”
他贴着唇亲昵着回应:“这个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倒是怎么在野外炼回活春宫。”
她立马失了情境,一掌推开他,扑倒他身上乱捶一气,耍着骂:“你能再恶心点吗!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这么低庸无耻……”
他抗着击打问:“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说换个文雅的说法你就接受?”
她愣神儿,半秒后又嚷:“接受你个头,滚你,狗屁的妄想,什么意思……没意思,我让你胡说八道、让你厚颜无耻……”
接连乱捶,他双臂抱头,退着身抵挡着,转着圈儿乱窜,折腾得帐篷抖颤着嘎吱带响。
“好了、好了……停手。”他轻叫:“再不停没事也让你整出事了,瞧你这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地了。”
她停下手息住声。
他挠挠脑瓜子,慨叹:“真有你的,撒疯起来没头。”
她嗔着脸说:“你再涎皮胡扯我就让你睡外面给我守着帐篷。”
他应着:“行了行了,休息、赶紧休息。”
他挨她身边躺下,喟叹:“操,让你折腾得都兴奋了,不行,我得分分神儿,不然今晚熬不过去。”
她赶紧转过身给他一个背影,再不理他。
他自言自说:“饶你一回,明天可是费体力的大事,今晚不能闹腾,得悠着点儿。”
路上关之茹说要换手开,德晟让位,总开着乏累,在后座眯盹会儿,嘱咐她慢点儿。
关之茹果然慢,落在了车队最后面,渐渐拉远距离看不见前车,过路口的时候还走岔了路,刘进发觉后赶紧电话联系,关之茹才知自己分岔路径的走在了另一个方向,傻眼,赶紧叫醒德晟。
德晟迷浑眼看看周围,叹气:“姐们儿,我这刚眯盹还不到半小时呢,你就撒丫子跑没边儿,这下好了,掉了队了,真牛!”
关之茹一脸悔屈,跟孩子犯了错般垂眉不语。
德晟笑,打趣:“照我说呀就随你瞎摸虎眼的走到哪就算哪,就咱俩人漂泊世界浪迹天涯,多合适!还登什么山呀!嗯?”
关之茹瞪眼,来了精神,无理夺词地嚷:“还有心思瞎扯!都怪你,还笑,是你失职,谁让你睡着了,你没尽到司机的责任,等着受处罚吧你!”
他笑问:“怎么处罚?”
她气哼哼的说:“我……我还没想好招数呢!”
德晟真觉得是自己的错,怎么能放手让她开!女人真像是天生没有方向感,容易迷路,要他说,关之茹真像是一百个罗盘也拉不回来的生物,死认一个理撒疯使脾气走到底,就像登山!为什么非要登山?这根本就不是你的菜,暗笑,就你个大小姐开车都能迷路跑丢了,还登山?这不白扯吗!
德晟找到方向返回正确路径,找到了车队。登山队正一排车停在路边等着俩人呢,刘进急上火,就怕出什么事,见德晟开车跟上来心落了地。
从这后德晟再不让关之茹上手,到成都全程一千八百多公里20多个小时愣是一人开过来,中间只随队吃饭时歇了几次。
关之茹闲了一路,睡了一夜,当她朦胧的睁开眼时,德晟哼声问:“睡得好吗?”
她向车外望望,才知道天要亮了已经到了成都,忽然不落忍,那位居然孤独的奔跑了一夜。
德晟一天一夜没合眼,外加一路全神贯注,已是相当乏累,就想赶紧睡一觉。
而其他车则不然,都是几个人换着开,在清晨快五点到达成都的时候还都兴致勃勃的去小吃街吃早点。
刘进在酒店已经预订了房间,怕分配不当,都留给队员自己选,除关之茹外那俩女的都有老公和男友相伴自然选择了双人套房,关之茹则选了两个单人间。刘进本来挖不清关之茹和开车那小子啥关系,这下像是明白了,合着没啥关系,那小子只不过就是当助手开车的。
德晟无心顾及其他,接过房卡对关之茹说:“我先睡一觉,你好好待着。”
关之茹嗤齿:“诶哟,好像我是小孩似的,还好好待着,我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德晟淡笑:“别丢了就成。”转身走。
“你还没吃早饭呢!”她在后面喊一声。
他背着身回答:“不饿。”进了房间倒头便睡。
她倒是不困,这时候正精神头十足,和其他队员遛街尝小吃,却觉失兴无趣,像缺了什么似的,溜一圈儿后回到房间一个人待着。
隔壁就是德晟,她闲得靠着那堵墙,总想品琢出点儿动静,可安静无声,直到午饭也没有声息,刘进问那个司机怎么不吃中饭,她说他累了先别打扰让他睡个够。
她像在等着什么,躁动的浑身快要生蛆。
下午几声敲门声,她激灵从床上跳起来,打开门那位站在门口,微虚着眼儿初梦未醒的样儿。
“有吃的吗,饿了!”
她双眼放光,一口气的应答:“咱去街上吃吧,竹叶粉蒸肉铁板豆腐担担面……想吃哪个?还有辣子鸡水煮鱼夫妻肺片……都特正宗,要不去青龙湾吃辣王虾、牛王庙的灌汤包鹅掌汤锅……还是去小吃街吧,那什么都有,我早上逛过,雪花笋子红油抄手樱桃肉,对了豆花饭、这个豆花饭你一定得尝尝,地道!在北京可吃不到,各种各样的口味diao到爆……”
他瞠目看她,睡眼清醒,一笑:“你请客!”
俩人去了小吃街,吃了一路特色美食,他兴味饱满,应暇不接;她情趣盎然,双唇红透,满面潮润。
在成都悠哉休闲了一天,第二天中午时分登山队继续上路。刘进要带他们去离成都200公里外的登山训练基地,在这要训练两天再直奔奥太娜山。
这帮菜鸟必须先了解登山程序和各种装备的用法,还要教他们各种险难的排出和自我保护的方法,这些刘进都得一一做到位。
到达训练基地已是傍晚时分,这是个天然的训练场地,在山区深处,周围草木蓬茏,看不到人烟,一座陡峭的山崖,高度仅200多米,很多登山者入门的课程都是从这座不高的陡壁开始的。
傍晚,安营扎寨,所有男爷们儿都施展着力量支起户外帐篷,各个兴趣浓厚踌躇满志的样儿,天色已黑,在帐篷边升起了一堆火,熊焰的燃着,野外生存的意趣尽显无余,在人海喧沸的城市憋久了,这无疑让人轻松,都挺乐呵。
德晟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景儿,着实觉得新鲜,对那位说:“这女的在野外过夜还是要留点神儿,别再让什么动物给侵害了,得有老爷们儿陪着才是正经。”
她斜眼瞪他,目光较量,知道那位又在歪门心思的找便宜。
晚饭都吃的是特种军用单兵自热食品,一个绿色大塑包,打开袋,往里面放点儿水,它就会自行加热,十几分钟后就是滚烫的快餐,开包即食。
火堆上刘进又架起一口大锅熬着各色杂粮混合在一起的粥,说是里面特意添加了增进能量的神奇元素,是专为登山者配制的,每人需喝两碗以上。
大伙围着火堆吃喝调侃,其乐融融。
德晟要的自热食品是什锦蒸饭,关之茹挑了个肉丝炒面,开包后尝一口炒面,忒油腻,不合胃口,盯着德晟的什锦蒸饭清爽飘香,各类蔬菜参合着面相也好看,忍不住,嘟嘴说:“我想吃你那个。”
德晟眨眼儿:“你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将就点儿吧!”不理会继续吃。
她一把从他手里抢过蒸饭,理所应当的把炒面放到他手上,牛逼闪现的挑挑眉毛,优雅的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