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就被秦璟一巴掌给轻拍在了头上:“胡思乱想什么。这就和女儿养大了要嫁人心情差不多好吗?”
宋陵澄看秦璟似乎正常了些,一边揉着被拍疼的头一边嘟哝着道:“不是就不是嘛,拍那么重。”
这么一抱怨秦璟又有些放心不下,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拍重了,忙要低头给她查看。
“没事啦。”宋陵澄阻止他,“就你那点力道哪能把我拍出毛病来。”
“没拍都毛病不小了。”秦璟哼着道,放开她,“姓沈的要是敢欺负你,随时来找我,我替你扁他。”
宋陵澄忍不住一笑:“好。”
秦璟也跟着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借口有事先走了,任凭宋陵澄怎么挽留他坐会儿都没用。
他虽然后来也还是和她调笑着,但宋陵澄明显察觉到秦璟的不同,送走了秦璟,宋陵澄去找沈司珩,一进门便问道:“诶,你和我哥到底谈什么了啊?”
沈司珩正坐在沙发上,右手手肘撑着沙发背,单手撑着头,半敛着眼眸,像在沉思,听到宋陵澄声音时也只是慢吞吞地半睁开了眼眸,往半蹲在身前的宋陵澄望了眼,手臂一伸又拉着她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安静让我抱会儿。”沈司珩说,嗓音淡淡的,有些沙哑。
不止秦璟不对劲,连沈司珩也不对劲了。
宋陵澄也就没闹他,安静地半靠在他胸膛上,任由他抱着她。
沈司珩也只是安静地抱着她,一直保持着单手支颐冥思的状态,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盯着她安静的侧脸。
“宋陵澄,你说,我是不是特别阴险卑鄙和自私?”
宋陵澄以为他在开玩笑,扭头望他,笑着道:“你不是一向都这样吗?”
沈司珩笑笑,难得竟没有和她抬杠,只是任由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着她的头发,像在喃喃自语,又像在对她说话:“宋陵澄,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不能怪我,知道吗?”
宋陵澄皱了皱眉,回头望他,盯着他若有所思的俊脸望了好一会儿,轻握住他的手掌,嗓音也不自觉放轻了下来:“你到底怎么了?你们两个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别想太多。”沈司珩低声道,也没让她有时间想太多,他低头吻住了她,后面的发展再次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只是这次,沈司珩意外地用了安#全套。
宋陵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些东西的,这几天彼此都忙得累得受不了,晚上休息他都只是安静地抱着她入眠。
只是宋陵澄也没有足够清明的理智去探究,沈司珩有足够的能耐让她完全陷在他掀起的狂潮里,让她脑中眼中都只剩下一具线条刚硬优美的裸%体在她身上挥汗如雨,英俊的脸孔被一层薄薄的细汗打湿,眼神专注而温情。
半夜时宋陵澄突然被一根用力抓握住她的手臂惊醒,沈司珩似乎做噩梦了,手臂有些胡乱地挥舞着,嘴里胡乱地呢喃着什么,宋陵澄听不太清楚。
“沈司珩?”她轻叫他的名字,身体朝他靠近,然后隐约从他的呓语中听到了一个名字。
“小八……”
宋陵澄有些僵住,这是她待在夜珩身边的那三年里用的名字。
沈司珩还在噩梦中醒不来,手臂胡乱挥舞着,宋陵澄轻握住了他的手臂,贴上前,隐约听到他在呓语:
“小八……你怎么能……就这么嫁给他了……”
睡梦中的缘故,他的嗓音并不清晰,隐约有些含糊不清,但宋陵澄还是听清楚了,甚至隐约觉得,那嗓音是带着她不熟悉的沉恸绝望的,就像他曾经亲身经历过般,听得她胸口莫名一窒,像被闷锤重重砸在胸口,让她胸口处也泛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闷疼,他明明就只是做噩梦了而已。
☆、036.晋江独发
宋陵澄摇醒了沈司珩。
沈司珩睁开眼时眼神还有些迷离未醒,额头上和脸上布了一层薄薄的汗。
“你没事吧?”盯着他仍有些迷离的黑眸,宋陵澄有些担心,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掌,“做噩梦了吗?”
沈司珩转头望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这么定定地望着,宋陵澄分辨不出来他是还没梦醒还是只是单纯地在看她,正要开口,他的手臂已经伸了过来,扣着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有些疲惫地应了两个字“没事”后便没再说话,只是这么紧紧搂着她,搂着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醒来时沈司珩已经没有了前一晚上噩梦时的倦态,人也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做完早餐就拿了本书坐在躺椅上自在地看着。
今天周六,不用上班,他也就闲在家里看书。
宋陵澄吃过早餐也随便抽了本小说挨着他半躺下,半个身体靠躺在他怀里。
沈司珩也没赶她,任由她这么将他的胸膛当枕头,只是兀自一人安静地看着书。
宋陵澄看了会儿先耐不住安静,扭头望他:“诶,你昨晚到底做什么噩梦了?”
沈司珩只是不紧不慢地低头瞥了她一眼:“不记得了。”
“又骗我。”宋陵澄说着身体已经翻转过来,双臂软软地勾着他的脖子,侧头盯着他的脸,问他:“诶,昨晚我好像听到你在叫小八,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沈司珩眉心拧了拧,望她:“小八……是你?”
宋陵澄眼中的神采马上熄灭了下来,小嘴嘟了嘟:“就知道你没想起来。”
说完时小脸上又熠熠生辉:“算了,没想起来也是好事。”
人又赖在他身上翻了个身,继续靠躺着看她的小说。
沈司珩只是沉默地盯着她的侧脸,没说话。
他的沉默让宋陵澄又有些奇怪,侧转头望他,没及看清他的神色,沈司珩已经抬起一只手掌,轻扣着她的脸将她的头掰回了原处。
“宋陵澄。”沈司珩问她,“假如说秦少迁也在这个世界,你会怎么样?”
宋陵澄捏着书的手一顿,突然想到了秦璟,以及昨晚他离开前,望着她的眼神,她的眉心也不自觉地跟着拧了个小小的结。
沈司珩握住了她的手,将话题转开了:“宋陵澄,最近温劭华那边的情况你还关注过吗?”
“好像躲国外去了。”宋陵澄回头望他,“怎么了?”
温劭华自从上次她找到他后,第二天就龟缩到国外去了,这消息还是安茜支支吾吾透露给她的。
安茜这段时间虽然长期忙着在外地拍戏赶不回来,却还是挺担心她的情况,三天两头给她打电话关心她的状态。
宋陵澄隐约知道她和温劭华也还是有联系的,但她也不好勒令她和温劭华断绝关系之类的,毕竟她比她更早认识温劭华,经过这么些事她还要把温劭华当朋友宋陵澄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劝她自己悠着点,别到时又让温劭华给卖了,有她这么一个血淋淋的例子在,宋陵澄觉得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再继续和那个男人保持着什么所谓的友谊。
但安茜在感情上大概不属于特别有脑子的人,至少目前还和温劭华保持联系,也因此宋陵澄知道他人躲国外,据说疗伤去了。
用安茜的话说,关倩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他最近状态一直很不好。
宋陵澄觉得一个男人能将出轨出得那么心安理得,真不像是会为了老婆的死而大受打击的人,当然,形象从此毁了事业也被毁了这是事实。
但据宋陵澄观察,自她和陈开撕破脸闹上法庭后,陈开也大有豁出去的架势,最近就在若有似无地雇佣网络水军和发通稿为温劭华洗白,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宋陵澄身上来,毕竟这个社会对男人出轨似乎还是挺宽容的,失魂落魄地在公众前认个错,再认真忏悔改过,塑造个知错能改的浪子回头形象,再过个三五年,等大众渐渐淡忘时,照样能重新杀回娱乐圈,而海星给温劭华的路线,似乎也正在遵循着这个套路来。
从温劭华在关倩丧礼上悔恨痛哭再到现在落魄重游与关倩曾经的浪漫故地,那一张张黯然神伤的落寞照片,还真为温劭华赢得不少同情分,至少骂声没之前的狠了,甚至不少人以着他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他痛失一辈子的最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来给他洗白。
宋陵澄觉得,海星的公关是真心不错的,如果不是她知道温劭华也是拿过不少影帝的人,她大概也要被骗过去了。
但安茜似乎就被骗过去了,前些次给她打电话时还会小心翼翼地提起温劭华,颇为感慨地说一两句温劭华现在也挺可怜的云云,宋陵澄倒觉得,她宋陵澄都还没敢说可怜,他温劭华可怜个毛线。
可偏偏就这么个处处秀可怜博同情的男人,宋陵澄有点摸不透他的行踪。
其实摸透了也不能怎么样,既然苏颖都站出来指证遗书可能存在问题了,切入点还是在那封遗书上。
“关倩遗书上的字迹是真的。”沈司珩说,低头望着她,“我让人帮忙鉴定过了,是她的亲笔遗书。”
宋陵澄又皱了眉。
“只是她的笔迹……”沈司珩停顿了下,“不是特别的正,看着有些歪歪扭扭,所以也不能排除是她神志不清时有人操控着她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