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前那个梦一样,不过颠倒了角色。
这世上总有很多你不能预料到的事情,比如李载京没想过自己会看上一个同性,比如这个同性的特殊体质。似乎很轻易地,玄宇镇挣开了手腕上的结,反手制住载京右臂,手肘膝齐动,空气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他带离床边,转眼间就被按倒在地,载京有些懊丧,大势不可档,顺势躺倒了。火热的呼吸铺洒在皮肤上,腰上坐着的人像火热的山。
玄宇镇觉得自己此刻身陷在一个奇异的梦境里,轻柔的呼吸就在他耳畔,鼻子里闻到的全是对方的气息。皮肤的摩擦带起一串火星一样,毫不客气的把刚刚受过的罪还诸彼身,像一头狩猎中的豹子一样,紧紧的盯住猎物,又凶又狠。载京小心的调整着姿势,顺应那种猛烈的冲击,醉的失去理智的人是没办法控制力道的,粗糙的摸索和碾压似乎骨头都开始哀嚎。
他向眼前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原本带着提醒味道的咬合,结果起了反作用。一举一动都是现学现卖的玄先生迅速的反击,在他同样的位置加倍的啃上去,疼痛混着心中难过说不清的情愫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发应,这种带着力和压迫的感觉,让李载京整个人都兴奋了,血管突突的跳动着……
砰得一声,门开了,“对不……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唤回了玄宇镇的神志,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李载京紧皱的眉头,恍然发现自己单手压着他交叠的手腕,另一只手伸在对方的衬衫里,原本整齐的西装被扯的乱七八糟,膝盖抵着对方的腿心。虽然年轻人体魄结实皮肤紧致手感还不错,但是!这种羞耻的姿势是怎么回事?
“我……”他忽然歪头,躲开了扔过来的花瓶。
“你这个变态!放开载京哥!”抬眼,暴怒的宜花脸,哦,那不是宜花,是千颂伊……
变态?我,我做了什么?身下的载京配合的发出一声闷哼,他手腕被领带勒出红痕,脖子上还有牙印,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红着脸被压在羊毛地毯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愤怒还是羞窘,黑亮的眼睛里映出自己此刻茫然的表情……意外的让人想要,更加欺负他……
这是我的学生,他还是个孩子……还是男孩子……
受到沉重打击的玄宇镇踉跄着夺门而出,把女孩子小心翼翼的安慰声被甩在身后。
“载京哥!你没事吧,我就说那个人是衣冠禽兽,继美貌无双的千颂伊之后又盯上了你……”扶起倒在地上的李载京,千颂伊小声的自言自语:“果然我们是天生一对,你看连招惹来的变态都是一个人呢。”
“……”调戏不成反被欺压的李载京默然无语。
李载京的性格原本就很偏执,之后虽然有好转,但是想要就要得到完全不顾后果,这一点实在太过强烈,强烈的让他感到不正常,以他的想法,感情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也不至于发生成这样。就像心里住了魔鬼,诱惑着你……揉了揉太阳穴,载京从地上爬起来,把折腾的乱七八糟的房间收拾好,捡起地上的针管,那里面还残留着一点血液……
玄宇镇已经换了一件衣服,虽然有空调,但是这种天气穿高领衫还是有些不正常。蹒跚的拉开门,他还有些发热,“英牧啊,我今天险些犯下大错……”
忠实的老朋友紧张的询问:“怎么了?老师?”
“你还是不要问了……”声音越发的有气无力。
“……”
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的玄医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破碎的三观,“死亡申请还是尽快弄好吧,我去国外呆段时间。”
“啊,好,好的!”填满冰箱的张英牧决定回家连夜把事情完成。
☆、第43章 二哥篇完结+邻居篇1
玄宇镇失踪已经3年,千颂伊和刘世美都毕业了,辉京和刘世美的交往一直平顺,而千颂伊是个认准目标就一直冲的人,在毕业典礼上向S&C二公子表白,倒是让很多八卦杂志卖到脱销。
自他之外,其他人都是萝卜和白菜,谁都无所谓,这点对于李载京也差不多。千颂伊,那么多年相处庇护,她是妹妹是朋友甚至是亲人,他倒是可以肯定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像自己那么包容她,只是载京没办法付出等价的感情,对于千颂伊未免太不公平。
“为什么不接受我呢?”第5次告白失败的千颂伊再次发问,“我已经毕业了,成年了,爸爸妈妈也很喜欢你,就连允在的支持我……”
“……看惯了我千颂伊的脸,载京哥肯定会把那些别人都忘掉的~”
“反正哥也没有其他喜欢的人,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
抱歉的苦笑着,他把自己关进书房,拿着保存良好的化验结果,李载京还是不太能相信,检测表明,玄宇镇体内白血球明显高于常人,他可以当做体内有炎症,免疫系统杀毒中,甚至白血病,但这种染色体对数都不一样的结果是什么意思?甚至还存在人体内完全没发现过的暗物质,无法通过电磁波的观测进行研究。
不同物种?这个世界还真的存在吸血鬼和妖精这类东西?
他看着自己曾经记下的号码——张英牧律师事务所,顺着张英牧这条线他找到不少有用的东西,胸中翻腾的怨念和贪婪终于被不忍心这种柔软的情绪包裹,载京闭了闭眼咬牙将纸条扔进火盆,法国安纳西希尔罗塞街26号这几个字逐渐被火舌吞噬……
2014年都敏俊先生从哈弗毕业后九死一生终于坐上了末班车赶回母星过年,飞船中:
“这种低端的纤维织物有什么好带回去的啊?”母星的小伙伴颠了颠手中的熊宝宝,按响了音乐开关,已经没有声音了,“机械文明真落后。”
“还我!”都敏俊抓住玩具熊的一条腿一扯,嗤啦一声,熊被撕成两半,只见内部填充棉里满满的纸叠星星纷纷落下。
“这是什么?”
并未理睬同伴的问题,他傻傻的看着,遥远的回忆像洪水席卷而来……
“这是什么?”
“星星啊,是可爱的礼物。”
看着那花里胡哨的玻璃瓶就知道是小女生的礼物,当时还是玄宇镇的他是怎么回答的?“无用的纸制品罢了。”
“把叠好的星星送给喜欢的人,如果他收下,听说愿望就会成真。”少年眉眼低垂,神情带着孩子气的专注,“这可是最宝贵的真心呢。”
你喜欢的人是谁?这个问题玄宇镇一直没问出口,现在看着飞船里漂浮的纸质星星,他恍然……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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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o,我和朴老大说过不干了
Pano,我们的存款能在首尔开一家小店呢
Pano,普通人赚钱真不容易啊
Pano,我们把孩子接过来吧
Pano,Pano,Pano,Pano……
不,不,不——Zams!!!
挤压变形的车厢里,男人伏在坐在副驾驶的女人身上,替她承受了致命的撞击,玻璃碴混着鲜血,慢动作一样,散在空中向纷扬的雪花。扩散的瞳孔,微笑和“活下去”……
帕洛从噩梦中惊醒,没有尖叫,她摸索着拍到了身旁的孩子,吁出一口气,还好没有醒。
……
帕洛,原名李淑清,中国人,目前还是个无业游民,有一个9岁大的儿子。30岁的女人渴望一个安稳的生活,在丈夫辞职后,他们用积蓄一起在韩国光州开了一家中餐馆。在她醒来之前,两人在高速上遭受了连环撞击,她成了寡妇。
这是她出院第53天,每天睡梦中都在不断的回忆过去,回忆死亡。
是的,醒来的已经不是帕洛本人。那个女人和她丈夫一起死了。
帕洛卖掉了光州的房产和店铺,带着从乡下接回来的儿子刘熙在搬到临近明洞的忠武路,在这个全场不到两公里的街上住了下来。
孩子和帕洛并不亲,每年只能见两面的妈妈又怎么能对孩子过多要求呢?
忠武路位于首尔中部是个还算热闹的地方,一路上有宠物店和电影院以及随处可见的围栏取景,这让从乡下搬来的刘熙在十分好奇,尽管他知道自己失去了父亲,但是那个男人给她的记忆十分稀薄,稀薄到一点新鲜的事物就盖住它了。
光州的乡下能有多好的条件?父母不在身边就算每个月的生活费足足有余,刘熙在依然被养的不算健康,发色暗淡,皮肤偏黄,一身的乡土气息。而帕洛如果不承认绝对没有人认为她的孩子已经那么大了,这个30岁的少妇端庄温文,举手投足行云流水,虽然面貌不算美艳,但只需一个照面就能让人心生好感。
从噩梦中惊醒后,帕洛睁着眼睛到天亮,然后轻手轻脚起床做早饭。
被齐整整的切菜声音吵醒的不是刘熙在小朋友而是他隔壁的邻居——天文物理学家韩西进先生。
韩先生躺在床上看着分针走了三格,准时响起女人轻柔的呼唤:“熙在啊,起床了!”
“知道了,妈妈……Zzzzzz……”小孩子的声音嘟嘟囔囔带着强烈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