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视线,在她抬眼望去的时候便消失了,但,她肯定不是错觉!
下一秒,她就肯定了自己绝对没错。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的主人呢?”这语调带着强势的逼问,让她深深的不喜。
浅顷颜偏起脸,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下一秒,“啪~!”一声当着女人的面,把门重重关上。
什么玩意!她为什么在这里,又关她什么事了?
末流觞刚从跑步机下来,汗珠顺着脸颊而下,他随意的握着颈项上的毛巾擦了下,见浅顷颜一个人站在门口,便露出浅浅的笑,“怎的在这发呆?快去吃早饭,我一会来陪你。”
还未待浅顷颜说什么,门外再次响起门铃声。
浅顷颜不冷不热的瞧了末流觞一眼,转身朝着饭厅走去,脚下的高跟鞋踩“哒哒哒”脆响。
这是在表示她心情极不好了?
末流觞挑眉,示意佣人前去开门,自己上楼洗澡换衣服。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把门甩上,而且!还是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看那架势,难道和觞有什么关系?念及此,白然只觉得心口被猫狠狠的抓了几道,血淋淋的,不过,此时她也冷静下来,脸上带着自信得体的笑,随着开门的女佣进入大门。
饭厅和大厅只是一条弯折的小径,中间隔着缕空花窗,浅顷颜拉开白色餐椅,给自己舀了碗八宝粥小口的吃起来。
动作斯文,表情淡然,内心却并不平静。
她刚刚在干什么?她一直觉得自己有副健全的人格。
健全的人格是指性格、气质、能力、定力、等心理特征和总和。
印度有句谚语说:态度决定行为,行为决定习惯,习惯决定人格。
冲动易怒可从来不是她的习惯啊!怎么对上末流觞的事,就这么不冷静,这么的……幼稚。
不,也不算幼稚,只是凭着心性去施为,只要在他身边,她就会小骄傲,小任性。
哥哥,总要有妻子的,有女人喜欢他也是好事,只要如此一想,心口的堵塞的想让她捶胸顿足。
白然老早一眼就看到她了,心中几番挣扎,眼中阴郁不定,最后,这阴郁被笑意代替,她踩着高跟鞋,气势十足,裙摆摇曳间,修长的腿很是勾人。
“嗨!”白然很自然的走到浅顷颜旁边坐下,一点也不见外的顺手拿起餐盘,和刀叉,优雅的吃着牛排。
浅顷颜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佩服了,能做到被人甩上门还平静自如,宛若未发生,心理素质还很令她刮目相看。
白然优雅的将一块七分熟的牛肉放在嘴里,“你别误会,我跟殇,没什么的。”
这算什么?心理暗示么?浅顷颜想笑。
“我说你们有什么了吗?”挑眉,继续悠哉悠哉的吃着八宝粥,心里挺奇怪,怎么他就认定她和他是那种关系了呢?
和末流觞六年未见的浅顷颜那里知道,她最亲爱的哥哥为了她,竟是女色不沾身,而她自己身份,因为太过低调也不被人所熟知,就算十二年前,末家收养她时曾对外公开她的身份,可,谁会华十多年,去记住一个不是末家亲生的小丫头?
“呵,那你为什么那么气愤呢?”
浅顷颜比她更淡定了,“因为你没礼貌。”
这话的语气真是很淡,而且说的也是事实啊!白然却破攻了,她将刀叉往桌上重重一扔,想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般跟我说话,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又可知我爹是谁?”
这话还没出口,却因玻璃窗上的倒影而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她的表情被她看了个十足十。
这变脸的速度,快赶上余沧海了!
白然此时那张脸上立时笑颜如画,媚眼如丝,纤纤十指整理了裙摆,站起身,娇滴滴的喊,“末三少。”
浅顷颜噎着了,忍不住抖了抖浑身鸡皮疙瘩。
此时的末流觞穿的很休闲,鹅黄色的衬衣,白色休闲裤,那双微微上扬的鹰眸,温柔平和的注视着他的情人,完全将在场的另一女性给忽略了。
这眼神再傻的人也明白了,白然讽刺的吊起嘴角,刚刚这臭丫头不是还否认吗?若不是那种关系,殇怎就用这种眼神看她了?便连自己也忽视了。
008恶心
对于这种注视,浅顷颜算是有免疫力了,她将八宝粥吃碗,优雅的擦拭着嘴角,起身,整理裙摆,点头,微笑,“两位慢用。”
脚还未跨出,手臂,便被一直强力的手掌钳制住,末流觞稍一用力,她便被低呼着拉进怀里,跌坐在他腿上,“怎的就吃这么点?看你瘦的。”
不由分说的,末流觞向盘子里夹了两片面包,又倒了杯牛奶,强横的摆在她面前,命令,“吃了才能走。”
“我吃不下!”浅顷颜皱眉抗议,这么多,他喂猪吧他?
“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喂你。”末流觞手掌微微用力,将她贴紧自己,低声要挟,热乎乎的气息喷在颈项上,痒痒的。
此时的两人,是那样的刺眼,同色系鹅黄色上衣和裙子,白色的高跟鞋,白色的休闲裤,明明不是特定的情侣装,却穿出了情侣装的味道。
末流觞什么时候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了?不是灰的,就是黑的,总之,色系很沉稳,便如他的人。
白然狠狠的看着,心里越恨,嘴上的笑容就越温柔,她似不经意的笑了声,抚媚的勾勾唇瓣,低低的说:“末三少和这位小姐可真有夫妻相呢!”
这话可真是呕死她了,可是,她为了试探末流觞的反应,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只能行这么一着烂棋。
真不知她是该失望还是欢喜自己如愿以偿,因为,她心中的男人终于肯正眼看她了,却是因为那么一句话。
白然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此刻当真恨毒了这个女人!
她凭什么?她那里好了?有自己的美貌?有自己的才华?还是有自己的家世?
“白然?”末流觞讶异的转头看着眼前,刚刚说出让他悦耳话的女人,她刚刚说什么?说他和颜颜有夫妻相?呵呵……他也那么认为,所以,她注定是他的妻!
“呵呵,可不是我嘛!”白然现在也改变了策略,如今殇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所以,她不能唐突,等她解决了她,殇就能看到自己了。
毕竟,她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出类拔萃,是个男人都会选自己,而不是这个贱人!是的,就是这样的。
这样想着,白然的笑就越发得体了。
“可不是我嘛!昨儿个给三少发了邀请函,却没见着你,这不是过来看看,是不是白然那里得罪三少了?”
语气熟稔的刚刚好,打趣却不让人讨厌。
浅顷颜微微惊讶,那张邀请函的主人是她?眯着眼,上下重复打量着,最后的结论,真让人失望啊!她以为会是一个怎样的倾城女子,没想到是这样的货色,她该说自己哥哥特别相待的人没眼光么?
末流觞挑眉,“你想多了。”
不冷不热的语调,但是,白然很高兴了,因为,他这句话的意味,是不是在和自己解释呢?要知道,末三少是从来不和人解释的,做了就是做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那都由得你自己,谁让人实力强悍呢!
这样,她是不是可以觉得自己在殇眼中,还是特殊的。
心花一朵朵冒,白然羞涩的咬唇低头,两只手扭在一起。
浅顷颜看的心里直发毛,却听末流觞又说:“去不去的,只看我的然儿是否高兴。”
这语调,宠溺的让人心头化水,不管那个女人看了,都会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这个男人心头的那个情人,同时,也会嫉妒恨,为什么就偏偏是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了?
白然刚刚春暖花开的心枯萎了,她直觉得心脏抽的疼,疼的她快装不下去了!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回去,回去想办法解决掉这个女人,这个眼中钉,或许是愤恨冲昏了头脑,她竟不想先调查身份再下手,而是不管不顾的发泄心中的愤恨。
相信,一个女人而已,就是末流觞知道自己干的,也不会愚昧的和父亲开战!
想到这一点,白然笑了,笑的很欢快,她兴高采烈的说:“这样最好,呀!我记起自己还有事儿呢!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这话出来,却没得到响应,末流觞正看着眼前的面包牛奶和浅顷颜较劲呢!
白然狠狠的抽了嘴角,自圆其说的挥挥手,“就不用送了啊!”
欢快的表情,轻快的动作,如果,她的脚步不是歪歪扭扭的,如果,她挥动的手指不是僵硬着,或许,浅顷颜就信了她此时真的很开心。
白然出了大门,表情霎时阴郁,她眸光中冒着寒气,上了车子,发动,踩油门,边开车子边拿出电话,按下快捷通话键,她死死的咬着红唇,盯着眼前的镜子,看着镜中阴肆到恐怖的自己,忽的,白然扯嘴笑了,笑的那样毛骨悚然,“喂!你给我解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