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事实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一进村子,他们先看到了一个黄皮肤的亚洲人,靳怀世介绍这位是他们妈的新丈夫,来坦桑尼亚进行医疗支援的王医生。王医生戴着眼镜,一副斯文长相,他和靳怀理他们打好招呼以后,继续去下一家找。
当地风俗,新郎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一天最多就能找三家。
阮立冬有点儿不明白了:“靳怀理,你爸妈是在较劲儿吗?结婚的日子撞也就算了,连地方也撞?”
靳怀理“哼”了一声,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用问吗?只是,他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让这俩人这么认真的玩这个游戏,这些年。
跟着靳怀理,阮立冬在这座充满异国情调的村落里七转八转到了一栋房子前。离着那房子不远,她第一次见到了靳怀理的爸爸,一个正张着嘴巴打哈欠的男人,男人理着整齐的头发,长得和靳怀理五分相像,比靳怀理好看些,他叫靳何夕。
才一见面,靳何夕问靳怀世:“王医生还没找着呢?”
“看他那速度,估计还要再两天。”
“啧啧,蒋钦这次找得可比上次那个笨多了。”
“他笨妨碍你了?”靳怀理挑挑眉毛问他爸。
“怎么不妨碍,蒋钦和我媳妇儿藏一屋了!”靳何夕也挑眉回答,神情和靳怀理说不出的像。
“那你进去把你媳妇带出来不就完了。”
“忘了你妈爱揪人耳朵了,我一赢她她就揪,上次开生物会议,知道别国科学家怎么和我问好的吗?”他叽里呱啦念了一串阮立冬没听懂的话出来,靳怀理给她翻译:靳工,多日不见,你怎么属驴了?
总之,靳怀理的这个爸给阮立冬的印象是略微不着调的,外加是谦让他前妻的,至于靳怀理的妈,虽然阮立冬还没来得及见,但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性情暴躁霸道的恶婆婆形象,至少截止到晚上,她坐在房间里边看电视边听靳怀理两兄弟聊天时是这样的。
“Wheion of eles in these possible orbit atomiit or absorb energy, only when the eleic transitions from orack to aras to emit or absorb energy……”靳怀世盘腿坐在床沿上,嘴里叼着笔和他哥说话:“But I think……”
“说中文成吗?”忍了半天电视里的大舌音,阮立冬决定先把房间内的噪音清理干净。
靳怀世楞了一下,耸耸肩,“OK,可是我认为波尔的原子理论并不完善,电子在越级时,它周围的¥……##会发出&%¥)(~,而这时候的~~*¥¥则会……”
靳怀世盯着他面前多出来的那双属于阮立冬的手,阮立冬在比划着Stop的手势,他看着她拿种哀求的眼神看着他说:“还是说英文吧,please。”
靳怀理她妈蒋钦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推门进来,“你是怀理的女朋友吧?”
听到声音,阮立冬抬起头,看到一个长相相当端庄的中年女人,她穿件白色长裙,看得出身材很好。阮立冬应声时,自然而然的把她心里原本那个属于蒋钦的形象抹去了。
其实,如果她注意到蒋钦不动声色就干净利落把靳怀理两兄弟丢出去的动作,或许她要做的就不是抹去,而是再抹几笔了。
蒋钦是来找她聊天的,阮立冬惊讶的发现蒋钦知道她,并且还知道的相当清楚。蒋钦甩甩手:“别有什么负担,不就是家里遇到事儿了吗?没事儿,以后有怀理,就算他不靠谱,嘴巴贱,不好相处,长得也不好看,可是还有我呢!”
“阿、阿姨……靳怀理是你亲儿子吗?”
“是啊,才生下来怕抱错了,我还在他手腕上咬了个牙印儿,估计是咬得力气大了点儿,等一小时之后他爸去看他,他还在那儿哭呢。”蒋钦像在说一个满是怀旧气息的故事,一旁的阮立冬在心里默默念了句:可真亲。
后来,阮立冬知道了靳何夕是生物科学家,蒋钦是地质学家、擅长金融外汇,靳怀世和靳怀理一个专业,目前在靳怀理曾经就读过的斯坦福大学读本科,不过听说他现在做的课题已经是研究生难度了。
当晚,等蒋钦离开,靳怀理再回来时,阮立冬看他的眼神真是特怨念。
“和你们站一起我觉得我是文盲!”她这么说。
和别人站一起你不还是文盲?靳怀理真心想说这话,不过他没机会说了,身后传来门上锁的声音。
“阮立冬。”
“啊?”
靳怀理指指身后,“我妈想把米煮熟了。”
“你妈饿了啊?”
靳怀理:……
后来,婚后的他一次和学生讲课时说:找个智商低的女朋友没什么,找个情商也低的,很头疼,真的。
蒋钦(趴在门外):找个智商高的男朋友屁用没有,找个情商为0的男朋友也不要紧,关键是你得找个会锁门的婆婆。
靳怀世:妈你在干嘛?
蒋钦:嘘,过来,学习学习。你,我得打好提前量,比你哥还呆,你哥是0,你是负!
☆、第39章 想和你在一起
第三十九章想和你在一起
异国的夜并非静悄悄的,天气关系,房间的窗被店主开成一个角度,用东西固定住,作用是方便室内通风,窗子是关不上的,睡前,阮立冬曾经趴在窗格子上看过外面,可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风声,偶尔还有几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阮立冬问靳怀理:“那是什么声?”
当时洗好澡的靳怀理身体倚着床头在看书,他洗了澡,头发擦了,半干不干的,也许是有段时间没理发的关系,他头发比起他们才认识的时候长了些。头发软,湿着,几缕垂在额前,被灯光照了在他手里的书上刻下影子,影子末端是靳怀理的细长手指。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靳怀理让阮立冬有种温暖温柔的感觉,如果他不说下面那段话的话,靳怀理说:“就是豺狼虎豹狮子什么的遛弯时候随便叫叫罢了。”
“豺狼虎豹狮子……随便叫……”阮立冬咽口唾沫。
“是啊。”靳怀理合上书,抬起头看阮立冬,“有时他们还会来村里遛弯,看到那窗子没有,体型小的可以探头进来。”
阮立冬看看靳怀理,又回头看看手边的窗,“妈呀”一声,钻进了床上的被窝。
“咚”一声被挤下床的靳怀理看着那张床,床倒是不小,就是床上那人太能扑腾了。
夜半。
桌上的数字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一点,床上的阮立冬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窗子方向,窗外树影憧憧,不时变换着形状,阮立冬看着看着脑子里就出现了各种野兽的形状。
“我是从中国来的,不和你们非洲动物的胃口,我好吃懒做,你们知道的,懒这个病是会传染的,都说非洲人民很勤劳,他们是不希望本国的动物得懒病的,所以你们不要来吃我啊……啊!”
她尖叫出声,因为一只爪子此刻就搭在了她手腕上,阮立冬控制不住的叫了起来。
“你的自知之明还该再加一条,叫声难听。”是靳怀理的声音,这时阮立冬才反应过来“爪子”是靳怀理的。她光顾害怕了,怎么就忘了被她踢到床下去的靳怀理了呢。
“靳怀理,你听见我说话了……”
废话,你嘀咕那么久了,我又不是聋子。床下的靳怀理在黑夜里翻了个白眼。
“我害怕……”
“睡觉。”
“睡不着,要不你上来,上来我就没那么怕了,说不准就睡着了。”阮立冬探头到床边,她是想凑近靳怀理说话,却被他一巴掌胡在脸上按回了床上。
“睡觉。”靳怀理说。
“睡不着。”
“拉着,睡。”靳怀理伸出胳膊去给阮立冬,阮立冬眨眨眼,真很听话的“抱住”他的胳膊睡了。可怜那一夜,靳教授一直处于高举手臂的状态,不止这样,阮立冬的脚丫还不时从床上伸下来,骚扰他的肚皮。
那感觉,怎么说呢?很抓狂。
第二天清晨,蒋钦趁着藏婚前的空挡跑来房间看了眼已经起床的靳怀理,以及还四仰八叉睡在床上的阮立冬,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摇头的是儿子这个定力比起他爸是强多了,点头的是,靳怀理那双充血的眼睛解开她一直以来的一个顾虑——靳怀理不是同性恋,他对女生是有感觉的。
蒋钦心里的石头落地,不代表接下去的婚礼就顺利进行了,直到阮立冬他们到达坦桑尼亚的第三天,王医生总算在一处民居的地窖里找到了他的新娘,值得一提的是,他是比靳何夕先一步找到的,因为靳何夕和王医生进门时,蒋钦赏了靳何夕一脚狗啃屎,等靳何夕从地上爬起来时,他已经迟到一步了。
“坏事儿,你爸妈因为什么这么较劲儿啊?”两对新人各自洞房时,阮立冬托着下巴问靳怀理他弟。
对方已经不知道白了几次眼后,似乎做着最后一次无力却又不死心的抗议,“我叫靳怀世,你如果发音不准就叫我的英文名Caesar!”
“我是一颗红心向祖国,你也要身在美利坚心在新中国,好好的叫什么英文名,快说,坏事儿,你爸妈因为什么这么较劲儿,还有他们是假结婚的吧,我总觉得你爸特让着你妈,你妈也在乎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