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先生刚刚提的问题,我可以帮忙,不过需要时间。”李依林回应着君澈刚才的话题。
君澈抿唇不语。
沉默片刻,他沉沉地吩咐着:“莫问,余下的交给你了。”
莫问心领神会,恭谨地应了一声。
除了白虎,其他人都不明白君澈把哪件事交给莫问处理。
君澈也不向他们解释,拉起了安悦母子,就朝餐厅走去。
沈小依看着极像一家三口的三个人,很想跟上前去,她处心积虑就是想阻止君澈和安悦再见面,可惜老天爷不让她如愿,两个人不仅再相见,进展还特别的快,就连一向难以真正亲近的安恺,都会本能地维护着君澈了,这是父子天性吗?
想着君澈复述的故事,沈小依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背影,心里认为君澈便是安恺亲生父亲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九十。
一记凌厉的刀眼扫过来,削在沈小依的身上。
她抬眸看去,是莫问。
马上,沈小依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不客气地反削着莫问。
她对君澈有偏见,对莫问有怨见。觉得莫问比君澈更加的可恶。
瞪什么瞪?没见过美女吗?
不准去打扰君少和安悦小姐!
你看到我去打扰了吗?
你有这样的冲动和想法!
你哪只眼看到了?
我两只眼都看到了!
瞎了你狗眼!
人眼!
狗眼!
莫问敛回瞪着沈小依的眼神,决定不要和女人计较太多。古人有语,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君澈交给莫问的任务是让他和李依林恰谈聘请李依林到思悦山庄当私人医生的条件,虽然李依林说出来的事实不算太多,安悦相信他,君澈认为慕容安必是全力替他找名医,再者李依林把脉方面的医术还行,他才决定聘用李依林,不管李依林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尽量去满足。
餐厅里,君澈他们在吃饭,大厅里不管李依林提出什么条件,莫问都只有一个字“好”。
沈小依觉得莫问是个惜字如金的闷男人!
事情谈妥后,安悦母子俩也吃饱了,因为李依林说安恺已经受了风寒,君澈以此为借口想留母子俩在思悦山庄过夜,被安悦拒绝了,最后,君澈无奈,只能放母子俩离开。
再等等吧。
慕容安说过了周一便会把鉴定结果送到思悦山庄来。
明天便是周日了,也就是还有一天的时间。
一旦结果出来了,有了给力的证明,就算安悦不愿意,他也会把母子俩接到思悦山庄来,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他也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在阴怀逸之前攻陷安悦的心房,不让她爱上别人!
送安悦母子离开前,君澈请求沈小依晚上留宿在安家,预防安恺半夜会发烧,安悦身边能有一个人照应着。
“放心吧,我会的。”沈小依淡冷而压低声音回答着君澈,这个男人在对待安悦母子的事情上,显得格外的细心,可见情深。情不深,心不细。
或许,她应该把安伯的遗言告诉君澈。
“谢谢!”君澈由衷地感谢着沈小依。
看他一眼,沈小依加快脚步,追上了安悦母子。
看着沈小依的车子驶出了思悦山庄,君澈看一眼白虎,白虎微微地点头,君澈才放心地转身而回。
夜色越来越深,雨渐停,但寒意更堪。
安悦按照李依林开的处方到药店替儿子捡了药。
沈小依嘟咕着:“安悦,你还真信他呀?凡药都有三分毒,小恺现在没事,你给他吃药,更伤他的身体。”
安悦淡淡地笑了笑,眼神柔和地看向了一上车就爬到车后座倒头睡觉的儿子,说着:“不怕一万,最怕万一。小恺在户外玩了一上午,我自己心里都担心着。”安恺体质差,春冬两季的时候,她极少会让安恺到户外活动,就算出了门,呆在户外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就是害怕安恺会受寒。
今天在游乐场,小恺太开心了,她对儿子又有愧,不愿意打断他的欢乐,才会允许儿子玩了一个上午,时间太长,儿子会不会受寒,她心里是没底的。
“小恺的体质……也的确差。”沈小依爱怜地也看了一眼车后座安静地睡着的安恺,她是看着安恺出生的人,过去六年里,安恺生病的频率有多高,她和安悦一样清楚。以前还有安伯在,她一般不用帮忙送安恺跑医院,安伯去世后,她就不止一次在半夜三更接到安悦的求助电话,驱车赶来帮忙送安恺去医院的经历。
“那位李医生被君澈请到他的住处当私人医生,是为了小恺吧。虽然我对那个男人有着极大的偏见,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很细,想到很多我们都还没有想到的细节。”沈小依一边开车,一边自言自语着。
安悦眨眼,问着:“君澈请李医生当私人医生?”
沈小依点头。
她把莫问和李依林恰淡的过程告诉了安悦。
听完好友的叙述,安悦久久不语,内心却因为君澈为安恺的付出而激起了千层波浪。
想起君澈一次又一次请求她给他一个追求她的机会,他明明霸道地认为她是他的女人,霸道地吻她,搂她,到最后还是愿意重新追求,是因为他尊重她吗?她给他的答案是,只要小恺接受他,她会给他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她已经过了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年纪,再加上是单亲妈妈的关系,就算相亲,接受他人的追求,她也不是为了自己,只为儿子。
君澈对儿子的疼爱都发自真心,和以往那想追求她的男人相比,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安悦还是能分辩出来。
沈小依不再说话,静静地开着车。
回到清苑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小依,你帮我拿东西,我抱小恺。”安悦把安恺的药递给小依,她则打开了车门,弓身入内抱出安恺。
安恺睡得迷迷糊糊的,微微地睁了睁眼,看到安悦后,又闭上了眼继续入睡,整个人显得有点疲软。
爬上三楼,安悦微微地喘了喘气,小依在一旁说着:“小恺也不小了,你应该叫醒他的。”小依说着轻拍一下安恺的小脸蛋,发觉安恺的小脸蛋有点烫,她马上探向安恺的额,触手的体温告诉她,安恺真的开始发烧了。
“安悦,小恺真的发烧了。”小依有点紧张地叫着。
音落,安悦抱着儿子转身就跑。
“安悦。”
沈小依连忙拉住她,叫着:“体温还不算很高,估计不会超过三十八度,我们先进屋里去,赶紧熬药给他喝下看看情况。那个李什么医生既然知道小恺感染了风寒,开的药里肯定有退烧成份的。”
安悦这才转身,重新打开门进屋里去。
一进屋,她就把安恺抱进房里,然后她匆匆替安恺熬药,小依也不闲着,拿来了湿毛巾替安恺贴盖在额上。
“那个李什么医生还真是乌鸦嘴。”沈小依嘀咕着。
人家李依林医生是医术高明。
拜李依林的“乌鸦嘴”所赐,安恺真的发烧,他一发烧,体温上升得总是特别的快,几乎次次发烧都是高烧。安悦还没有熬好药,他的体温就开始超过三十八度了。等到熬好药,喂他喝了药后,两个女人还不敢睡,守在他的身边,特别是安悦,隔几分钟就要摸一下他的额,嘴里还喃喃着:“如果退不了烧,就要去医院了。”
看着好友焦心的样子,沈小依也心疼。
床上的小人儿睡得也不安稳,小脸蛋因为发烧而泛着红色,唇瓣显得有点枯。
这样的一对母子,真的需要一个男人来当靠山。
沈小依心疼地想着。
但那个男人是君澈的话,是否适合?
安恺喝了药一个小时后,体温慢慢地降下来了。
两个女人才松了一口气。
其间,君澈打了两次电话过来,询问安恺有没有什么事。体温还没有降下来的时候,安悦说儿子没事,让他不用担心,体温降下来后,他再来电,安悦才告诉他,安恺真的发烧,不过吃了李依林开的药,现在已经开始退烧了。
君澈想赶过来,安悦委婉地拒绝了他。
不过很快地,安悦就后悔拒绝了他,因为每隔半个小时,他就要打一次电话,一个晚上,安悦照顾儿子,没有睡好,还要隔半个小时接君澈的电话,更加累了,快到天亮的时候,两个女人都累得睡着了,君澈的电话再打来时,转入了语音留言。
因为安恺再次感冒,周日的时候,母子俩都没有外出。
君澈来过数次,直到黑夜再次来临,又确定安恺不会再复烧,他才不舍地回他的思悦山庄。
……
B城。
君家大宅。
好几个人垂眸直立在老太太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澈儿怎么说?还是不肯回来吗?”老太太冷冷地扫视着她安派前往思悦山庄请求君澈回来的佣人,冷冷地质问着。“平叔呢?”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由为首的那个男人低为回答:“老夫人,我们连二少爷的山庄都进不去,只有平叔在我们的帮忙下进去了,但他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我们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等到他,只能先回来向老夫人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