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晓没发表看法,站在那儿,淡淡笑了下,静静等待她的后话。
“虽然学校里的低年级学妹,人人都爱顾惟野。可你也是知道的,我是童星,从小带着光环长大,也算配得上他吧。”闵桐把粉盒收进包包,话里除了自信,也能听出来些酸味,“有一次他下课,我跑过去跟他表白,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他说什么了?”岑晓和她一同出了洗手间,往他们包间所在的位置走。
“他就很清楚很明白地告诉我,对我没兴趣,无论我做多少事都是徒劳,劝我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当时闵桐年纪还小,没什么定力可言,当时差点被顾惟野说急了……历来只有她闵桐给别人发好人卡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给她发了?而且她只不过请求一个机会,彼此了解一下,又不是现在就期望他立刻答应确立关系。
岑晓笑了下。简单粗暴,不会拐弯,的确是顾惟野的风格。
不远处,陈荣颂和顾惟野已经站在门外榻榻米上等他们。陈荣颂手上搭着外套,站在路正中,看了眼两人,对自己的女友露出慧心微笑。
顾惟野则斜靠在木门上,一半的脸隐在黑暗里,脸被阴影打得更显瘦削,但是线条是流畅柔和的,岑晓看得心漏跳了一拍。
闵桐拉住岑晓,转眸朝向岑晓,粲然而笑,“可是我现在却很感激当初他会、拒绝我,不然我也不会遇见荣颂了。我们相识了六年,他不顾家里反对,一直无怨无悔地等我。上个月,我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这部戏可能是我最后一部作品,以后我会退出这个圈子,相夫教子,做陈家的全职太太。”
岑晓怔了下,惊讶她原来是想表达这样的意思。好久之后,她很真诚地望着她祝福,“闵小姐不贪恋既得,能激流勇退,我很佩服。也真心祝福你和陈先生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闵桐听了笑得格外开心,“谢谢。早生贵子什么的听着俗,但中国人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倒是最实惠的祝福了。”两人说到这里,刚巧走到了各自的男朋友身边。
陈荣颂搂住女友,“你们在说什么,说得这么开心?”
“秘密。”闵桐仰着侧脸望向大自己十岁有余的男友时,眼里尽是小女孩才有的娇媚神情。
——
回去的车上。
“闵桐刚和你说什么了?”顾惟野在岑晓腿上轻拍了下,隔着真丝的裙料,手感更佳好。看她不回答自己,不由趁机在上面轻轻捏了下惩罚。
“也没什么,”岑晓捉着他的手放回到方向盘上,“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如果我们是活在某个故事里的人物的话。”
开始的剧情就是他对她一见钟情。然后父母们没有门第偏见,没有闹心的第三者存在,小矛盾总能很快得以结局,不存在任何一波三折,阴差阳错的任何虐心安排,半年以来,平静、顺利地交往着,还约定下明年结婚的事情。
“你跟小黄聊天聊了一天,该不会是也被传染毒性了吧?”顾惟野似笑非笑地皱眉瞅了她一眼,“岑晓,我们怎么会是故事里的人物?我们就是真实性存在这世界上的人。”这份感情实实在在,不值得推敲,是因为业已无懈可击。
“那你说说看,哪里能说明这一切是真的?”
连闵桐这样的妙人,他都能一眼不眨的拒绝。所以如果他们不是被某只无形的手精心安排在一起,那他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自己呢?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也问过他很多次。可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的怀疑过。
“日本茶道中有种精神叫作‘一期一会’。说的是人在一定时期内,与一个人的遇见,有且仅有一次机会。”顾惟野转弯,开进一条笔直悠长的小路,减缓了车速,徐徐地说:“如果是这样,不算记者发布会那次,我们除了第一次在海边遇见,第二次又在清迈街头遇见,该怎么解释?”
她摇了摇头,想到他在开车看不到,出声告诉他不知道。
“不是道理说错了。”他笑了,踩下刹车,把车沿着马路沿停下,认真望她,“这世上缘悭一面的男男女女太多。我们能遇见两次,是连上天都不忍心让我们错过。”
她的嘴唇已经消肿了,他终于可以捧起她的脸亲吻。辗转了一会儿,岑晓推开他,气哼哼地说,“我不相信日本人说的,我就听过孔子说过,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
“你是想表达我好色?”他也不生气,无奈地笑了两声,“不过这句话可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你可以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她低头用眼神扫了眼他仍旧掐在自己腰上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我觉得这样形容起来真挺贴切的。”
他忍俊不禁,松开她,下个动作竟又拥到自己怀里,“等你这次拍摄完成了,我正好也杀青了。我们回北京先领证好不好?不然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忍不下去了。”他笑着的声音低下去。
“其实……”她犹豫地把手搭在他的后背上,像是在默许什么,“也不用非得等到……”
他自然听得懂里面的意思,否定完说,“忍也忍这么久了,就让我信守对你尊重到最后吧。”
车内陷入沉默,窗外的风携着路边竹叶的清新气息送进车里,让人神经松悦,内心安宁。
“顾惟野——”
“嗯。”他应。
“你该不会是在利用我对你的同情心——骗我及早和你结婚吧?”
“等等——”他唇仍旧弯着,声音中反故意表现出不悦逗他,“你要和我结婚,原来是为了同情我?”
“我,我……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也……”什么叫挖坑把自己埋了,岑晓这会儿算是懂了。他明明就知道自己“同情”的是哪方面,还要这么说,绝对是故意的!
“好了,既然你这么同情我。”他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惟如炽目光难掩渴望,“那你先帮帮我吧。”
“好,怎么帮?”成年人的事她不是不懂,就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可当对方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答案时,她想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接触的一瞬间,似乎有道热流直冲向她头顶。岑晓全身上下很快变成了一块烧得透红滚烫的小木炭。
☆、第50章
她全程都没敢睁眼睛。他知道她有多害怕,只好感受了一会儿,就把她的手拿下来。凑过去亲她颈部,因那里的肌肤薄嫩异常,仅舍得以齿尖轻轻撩拨,生怕力量放诸得多,就会有所闪失般。
很快地她就吁吁喘起来,半张脸都因他的动作和他的头发摩擦。窗户没有关严,担心会有人经过,就无法完全投入,“你还……需要不需要……?”这么问就是想要停的意思,可声音颤抖地表达出来,反而像是在邀请他继续。
他不回答,伸长上肢,压得她整个腰往后拱,“暂时——不需要了。”温度高热的唇贴在她的鬓角,以闷闷的声音促狭坏笑,“我们回去后再继续。”
“……”
**
几天后,岑晓不得不与顾惟野暂时告别,于一个漫天红霞的傍晚到达大研古镇。为了能在高处俯瞰到整个古镇,她把宾馆定在狮子山上。
两年前,她跟着师傅老王来丽江的时候,根本不用操心怎么走。现在她一个人过来,路盲的劣势全方位显现。听着行李箱转轮跟石板路摩擦发出的吱呀吱呀声近一个小时,终算是摸到了狮子山下面。
客栈少掌柜自称三哥,岑晓在山下给他打电话问客栈具体在山上的位置时,三哥一听她是独身前来的女孩,就没多解释位置,直接下山来帮岑晓提行李上山。
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清脆,然既然自称三哥,岑晓就还以为是个中年男人。可见了面一看,没想到是个比自己年龄还小,长得瘦瘦弱弱的年轻男孩。此哥非彼哥,估计也是想留给客人个可亲的印象吧。
简单认识了下,三哥热情接过岑晓箱子走在前面带路上山。岑晓呼哧呼哧喘着气,跟在健步如飞地三哥后面,感觉自己累得快要断气了。
“我在……北京也是天天……爬楼梯,可是怎么感觉没有——这么累?”
“看着没什么,可是这台阶还是挺抖的。而且北京那边海拔低,丽江就算赶不上西藏,但海拔比北京高了不少。”三哥笑着说,“身体弱点的,不动还好,动的话可能会有吃力感。”
“我从昆明……坐火车到大理,出火车站时晕倒了,会不会是不适应海拔?”
“大约是高反。”三哥边解释边领她拐进一道巷子,有孩子们读书的声音从附近学校的某扇窗户里传过来。
累得快要捶胸顿足了,走到平路上,岑晓感觉好多了,“我就听说去西藏会高反,丽江怎么会高反?而且我以前来过一次丽江,那次还不觉得有什么。”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之前有客人到了丽江的确高反了,玩没玩成,光受罪了,在医院里输液输了整整一星期,到最后直接跟着旅行团回去了。总之岑小姐还是多多注意为好。”三哥露出个有点遗憾有点搞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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