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來的时候见陵寒的脸色一片苍白,眉宇拧得舒展不开來,薛庭赶紧给他检查,结果看见他腹间的纱布红了,是伤口裂开了。
薛庭赶紧通知护士准备药和纱布,还有点滴。忙活了半个小时才止了血,重新绑好纱布。
冷溪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心里一个劲的责怪自己。
“伤口再一次裂开,这下好了,你如愿以偿的可以在医院多呆一个星期了。”给陵寒包扎好之后,薛庭对陵寒这样说着,话语里难掩责怪。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顾好他。”冷溪连连给薛庭鞠躬,一脸的自责害怕。
薛庭看了冷溪一眼,“不关你的事,陵寒这小子是什么性格我还不了解吗?他总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不会流血流泪的。他这小子就是安分不下來。”
“好了,我错了,下次不会了。麻烦你了庭胸。”陵寒依旧苍白着脸,对薛庭虚弱的笑了一下。
薛庭转过头來看他,脸上还是沒有什么好表情,这回是真的责怪他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懂得珍惜谁还能帮得了你。如若不然,要我拿铁链铁索将你绑起來不成。”
“庭兄,不好意思。”
“好了,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薛庭打断他的话,走了出來。
看着薛庭出去,冷溪依旧是心慌慌的,满脸的愧疚和自责。转过头來看陵寒,心疼得眼眶都红了,“都怪我,是我不好……”
看着她泫然欲滴的模样,陵寒也舍不得,“别哭,不乖你,是我不好,别哭了。你哭我就更加疼……”
听见他说他很疼,冷溪赶紧擦干眼泪,“好好好,我不哭,我不哭,你安静下來睡觉,别说话就会好一点。”她搬來凳子坐在他身边,连碰都不敢碰他了。
一直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直到见他闭上眼睛安然入睡,她才松了一口气。又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这才回到陪护床上躺下睡觉了。
白奕承昨晚也在季心沫房间里陪护,一大早白晓优來了他才让白晓优替班,他说他有事出去了。
医院楼下的一家茶馆,昨天那个穿制服的警察小张,今天一身便服跟白奕承坐在一起喝茶。
“老大我查明白了,昨天那个胖子叫囨图,是他把季心沫从孤儿院领养出來的,季心沫从小叫他九叔。但是这个人人品有问題,虐待儿童不说还特别好赌。前些时日欠下一笔赌债,于是他找上了他之前的养女季心沫,逼迫她给钱。不然举报她是黑市人口。”
“黑市人口?”听着兄弟的解说,白奕承惊愕。
小张点点头,“是的,季心沫因为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所以从小就沒户口,那个囨图虽然领养了她也沒有给她正式上户口。她的姓还是随着孤儿院的院长姓的。而且据我调查,季心沫的身份证什么的一切证件都是假造的。”
白奕承一下子忧心得蹙起了眉头,“你是说季心沫从來沒有被这个社会承认过?”她生活在这个社会却从來沒有一个身份。白奕承的心突然狠狠的疼下去,如针钻一般,狠狠的疼……
☆、第64章 有那么计较吗?
“你,你想干什么!”囨图刚刚出门就看见白奕承站在他家门口,下意识惊慌的朝后退了几步,对他紧张的防备着。
白奕承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甩在囨图的脸上,“这是你抚养季心沫所有的费用,从今往后,季心沫跟你毫无关系!”
囨图下意识将他扔过來的纸接住,一看顿时傻了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支票!一个零,两个零……六个零!竟然是一百万的支票!见到钱,囨图眼睛都直了,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
“希望这支票你能拿得稳,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去找季心沫一次,我让你有钱也沒命享受!”白奕承凶狠的朝囨图瞪着眼睛,严肃的警告。
“你,你到底是谁!”囨图警惕的看着白奕承。
白奕承却是讥讽的笑了一下,“我是可以给你命,也可以拿走你命的人!要是你有半点不规矩,下次再见的时候,估计我要到墓地去拜见你了!”白奕承逼迫的拍了拍囨图的脸,龇牙瞪眼的朝他说了一句,随后悠然的站直身子,转身欲走。
“你和季心沫到底什么关系!”囨图紧紧的捏着支票,对他的背影愤恨的道。
白奕承转过头來,“我是她男人!季心沫这个名字你以后最好不要叫了!”一脸警告神色的告知一声,转头大步离开。留下囨图恨恨的捏紧了支票。
回到医院季心沫正在收拾东西,白奕承赶紧上前去,“心沫,你躺下休息,我來收拾就好了。”他接过她手中正在叠的衣服。
季心沫又将他手中的衣服抢过來,“我自己來。”
白奕承看她坚决的样子,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让她收拾了。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还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季心沫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根本不理会他。
“心沫,出院手续办好了。”白奕承正欲说什么,白晓优突然进來说道。
白奕承看了白晓优一眼,立马皱起眉头看季心沫,“你怎么沒告诉我要出院?”
“不过出个院,干嘛要告诉你。”季心沫淡淡的说道,只是在说一件小事。
“我还沒准许你出院呢。”白奕承表情认真的看着她。
季心沫也觉得可笑了,抬起眼來看他,“我出院是我的自由,用得着你准许吗?”
“你……”白奕承哽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你现在身子很虚,需要的是静养。”
“天天躺着就叫静养么?医生沒告诉你人躺久了会生锈的。而且多运动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季心沫说,说着垂了垂头,跟他说这些话有些微的不自在。
白奕承知道她说的有理,淡淡的清了清喉咙,“那既然这样,出院就出院吧。白晓优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过來帮忙啊。”他抬头对白晓优招了招手。
“你怕我不知道啊,还用你大呼小叫的。”白晓优对白奕承瞥了瞥嘴。走过去替季心沫将两个袋子拧在手里。
季心沫住院时间也不长,所以东西也不多,有的只是白奕承给她买的一些东西,收拾完了也就几个袋子那么简单。
白奕承从白晓优手中接过袋子,“这里不用你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好你个白奕承都懂得差遣我了,我偏不干嘛去,我就要跟着季心沫。”白晓优偏不干嘛去,上前一步挽住季心沫的手臂,朝白奕承甩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哼,你管得着么。”
白奕承白了她一眼,见季心沫沒有阻拦白晓优,他也沒说什么了。提着行李在前面开路。
而白奕承的车却沒有开去季心沫住的地方,却是在白墩大酒店门前停了下來。
白奕承下车,替她们打开了后座的门,“到了,下车。”
季心沫皱眉,“你带我们來这里干什么!”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回你那个小公寓了,先住酒店,等我安排好了一切,你就住我家去。”白奕承说道。
季心沫立马板起脸來,“送我回去!”
见季心沫生气了,白晓优拢了拢季心沫的手臂忙劝说道,“心沫,我哥也是为你好。你看住白墩大酒店也沒什么不好的,所有费用由老板白奕承付,公司公费不要白不要,不住白不住。”
“我有自己的家,不必受人施舍!”季心沫冷着脸,话语带着气愤。
“心沫,这不是施舍……”
“我不会送你回去的。不会给那个囨图找你的机会!”白晓优正准备劝说季心沫,白奕承突然说道,表情认真。
季心沫猛的抬头看白奕承,从他嘴里听到囨图这个名字,她就知道他已经调查了所有事,知道所有事了,“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季心沫瞪着白奕承。
白奕承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你的事我就得管,下车吧!”
“是啊,是啊,下去吧。”白晓优推了推季心沫的手臂。
季心沫是很快就下來了,却是掉头就往放反方向走。
“季心沫!”白奕承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挡在她面洽,“你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他知道她心里对他还是存在着怨恨的。
季心沫抬头,对上白奕承那带着哀伤和无奈的眸子,“我跟你沒有关系,你不必得到我的原谅。”瞥过头去,不看他。
白奕承吞了吞喉,她这个态度让他无奈又难受,“就算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听我一次好吗?不要回去那个小屋了,那个囨图就是一个混蛋!”
“你……”
“我知道你很要强,你自己什么都可以解决,可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下个让他在你肚子里就每天跟着你担惊受怕吗?”白奕承对视着季心沫,阮声软语劝说着她。
“是啊,是啊,心沫,这好这几天我也不想回家,我跟你一起住酒店。你陪陪我嘛。”白晓优上前來挽着季心沫的手臂,征求同意的摇了摇她的臂膀。
季心沫皱眉犹豫,不说话。
白晓优立马看到了曙光,她最了解季心沫了,她犹豫就代表心里已经接受了,“好啦,好啦,外面太热,我们进去说。”她拉着季心沫往白墩大酒店走去,转头对白奕承吩咐道,“姓白的,把行李给我们拿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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