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下棋就下棋,别整这么多有的没的行吗?”裴煜泽无奈至极,他挺讨厌出一身臭汗粘哒哒的感觉。
“那还有什么意思?”裴建国哈哈大笑,品了一口铁观音。“煜泽,你体格不错,要听我的话早几年去当兵多好。”
“我去当兵,集团的事谁来做?我姐又不能指望。”裴煜泽随口打个哈哈。
“哎,你又输了!”裴建国兴奋地拍大腿。
“大伯,你别把我往死里整。”裴煜泽一把拉过明晚,说的自然而然。“晚上还有事。”
明晚本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此刻裴煜泽的神来一笔,她听了还是倍感震惊,他到底有没有下限?不怕裴建国一掌拍死他吗?!
“换你媳妇儿来。”裴建国扫了明晚一眼,竟然点头答应。
“行啊,明晚,你好好下。”他很期待看明晚坐伏地起身的好戏,双手压住明晚的肩膀,不让她临阵逃脱。
“我不太会下象棋。”明晚皱眉,面有难色,“大伯,我没做过伏地挺身——”
“仰卧起坐也行。废话少说,干脆点。”裴煜泽打断她的话,阻止她缴枪投降,倚在座椅扶手上,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不为难女人。随便下,输赢没关系。”裴建国理好了棋子,根本没把明晚放在眼底。
明晚不再拒绝,认真地下起棋来,但时间越久,裴建国出棋的速度越慢,脸色越差。
这一局,裴建国竟然输了。
“你媳妇真人不露相,水准比你高多了。”裴建国强笑了两声,指了指明晚。
“大伯肯定是看我不会下,故意让我的吧。”明晚笑道。
“你是晚辈,让让你应该的。”裴建国呵呵笑着,却反手站起来。“先吃晚饭吧。”
一吃完晚饭,裴建国没有久留,连夜坐着车赶回部队。
“你跟大伯父下棋,算不算自取其辱?”明晚打开了电视机,锁定一台常看的热门综艺,边笑边说。
“你懂什么?我是让着大伯的。”裴煜泽冷哼一声:“他下棋的水平其实可臭了,我爸懒得跟他下,他才找上我。我输了,他还能操练我当耍猴玩,没看他乐呵的都找不到北了?”
明晚笑出声来,第一眼看到裴建国当真有些后怕,刚才不小心赢了他,他眼底的不自在,想来是真的,该不会不想在饭后继续跟她下棋,他才急着要回部队吧。
“别光顾着看电视,有那闲工夫给我疏通疏通筋骨。”裴煜泽往沙发上一躺,颐指气使,“痛死我了。”
“大伯不是说你的体格当特种兵都绰绰有余吗?”明晚难得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心里着实有些高兴。
“谁爱去谁去,当我变形金刚啊?”裴煜泽闭了眼睛,享受着明晚给她按摩肩膀的服务,全身心地放轻松,原本就低沉的嗓音在这一刻听来,更有蛊惑人心的味道。
“没吃饱啊,再用点力。”
明晚捏紧了拳头,重重捶上他的心口,他闷哼一声,眼皮都没动。“就是这个力道,继续保持。”
她哭笑不得,心情格外复杂。
今天这场戏,明明最累的人是她。
……
……。
第五章 我有这么随便吗
更新时间:2014-4-28 13:44:39 本章字数:3715
明晚打量着裴煜泽的房间,环顾一周,房间的装潢设计偏向欧化,黑白两色的搭配,现代感极强的灯具和雕像随处可见。
赵敏芝在吃晚饭的时候已经说过,他们两个先在半山邸堡住一段时间,等结了婚再单独出去住。
墙面上的钟,已经指向了十点半。
临时接到宋慧一通电话,要她明天出来聚会,明晚不假思索答应了。每个女人都有几个闺蜜,她也不外如此,一个是最要好的大学舍友宋慧,另一个是小时玩伴林筱雨,三人臭味相投,这几年都玩在一起,不分彼此。
明晚准备休息,没打算继续为裴煜泽等门。
他刚走入房间的时候,没见到明晚的人,顺着轻微水声望向洗浴间,独自坐上大床,双手撑在身侧。洗浴间的设计很特别,正对着他的方向是一整块磨毛玻璃,水汽氤氲,女人的玲珑身段隐约可见。
明晚一走出洗浴间,裴煜泽勾着坏笑的脸就映入她的眼底,她不用想也明白,他一声不吭地坐在这儿看到了什么。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明晚心中气恼,但又不愿输了气势,永远被他踩在脚底。
“我没有夜不归宿的记录,孙管家没跟你说?”裴煜泽一脸好笑,他是放浪不羁,在外面玩得疯,不代表他不知归巢。
很显然,明晚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明晚随口嗯了一声,湿漉漉的长发还在滴水,滴入睡衣领口很不舒服,坐在一旁吹干头发。
裴煜泽望向明晚的背影,她的发色纯黑,有着烫过自然的卷度,没有自诩时尚将发色染成乱七八糟的颜色。长发在等离子吹风机的暖热风中,轻舞飘动,惹的他心头一痒。
“明氏建筑公司出现危机,听说欠了上千万的债务,是不是快破产了?”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明晚的身子一僵,但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继续按动吹风机。裴煜泽既然有门道知道内幕消息,她也没必要装傻充愣。“爸爸的公司是有资金运转的困难,到底有多大的缺口,我不清楚。”
“你为了救活明氏公司,才答应顶替你姐跟我订婚?”裴煜泽的眼神闪过一道阴鹜,嗓音也听来冰冷阴沉。平心而论,明晚的条件是还可以,但不见得裴家需要花大力气帮明家解决债务危机,收拾明家的烂摊子,他就这么掉价吗?
明晚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梳理头发:“我姐已经有男朋友了,就算她愿意点头,跟裴少还是不太合适的。”
“你跟我就合适吗?”裴煜泽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向她的身后,居高临下地望向她的脸,他不禁发笑,从上到下打量她,唇畔的笑容注入几分邪气和狂野。“不知道是哪里特别合适?”
明晚不理会他言语之中的暗示,对于无耻之人,她向来无视。幸好他没再理会,把她当成是房间里的一件摆设,独自去洗浴间冲澡。
浴室里弥漫着白茫茫的烟雾,莲蓬头洒下温热水泉,轻轻袭打在裴煜泽匀称漂亮的肌理上,为它染上水亮光泽,温水蜿蜒着臂膀胸肌而下。这一具身躯拥有结实迷人的线条,紧实精瘦,属于纯男性的阳刚,显然主人平时注重管理自己的身材,却没有夸张吓人的肌肉。
“你怎么不关门?”明晚皱眉,脸色不好,没见过人洗澡敞着门。
“我一个人住,关毛个门?”裴煜泽抹了一把脸上的温水,不以为然,黑色短发湿漉漉贴在头皮上,哪怕鬓角一团泡沫还未冲开,也无损他整个人的俊美。“没见过男人洗澡?大惊小怪个什么劲,想看就看。”
明晚暗暗白了他一眼,裴煜泽真把自己当成高富帅中的战斗机,想必从小就自恋。
裴煜泽走出洗浴间,下身包着一条浴巾堂而皇之在她面前晃悠,眼神定在明晚身上,顿时浮现一脸嫌恶,指着她喝令。“不许坐。”
他眼底的嫌恶不快,像是一把利剑,刮过她的面颊,似乎觉得她多脏似的。明晚有些难堪,却并不表露出来。裴煜泽不让她睡床更好,她一个人睡沙发更舒坦自在。
“房间有多余的被子吗?”明晚坐上沙发,在ipad上翻看电子杂志,裴煜泽将冷气开得很低,她觉得凉。
“三楼的空房间很多,你可以睡隔壁去。”裴煜泽说的轻描淡写。
明晚抬眼看着他,并不作声,当然不可能听不出他的戏谑。
“真当来我家做客?婚都订了,我们不住一个房间,他们能放过我吗?”他嗤笑一声,眼神定在她的身上。“还有,我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过敏,不想我半夜去挂急诊的话,要么脱光了,要么换了再上来。”
明晚穿的是从家里带来的珊瑚绒睡衣睡裤,她有手脚冰凉的毛病,在冷气房里习惯穿整套的睡衣,但见他一脸不耐烦,她不愿再惹恼他。打开衣柜,里面是挂了不少买给她的衣服,七八套睡裙全是簇新的,一摸就知道是极好的丝绸料子,大多是吊带连衣裙的样式,镶有精致的蕾丝花边。说不上保守,在年轻人的眼里也算不上太惹火,它们的确是小儿科了。
“关灯。”裴煜泽扯掉自己下身的浴巾,躺上床去,眯着眼打量换了粉色丝质睡裙的明晚,目光短暂停留在她的迷人肩线上,继而不留痕迹地移开。
明晚背对着他不看他,反正洗澡不关门,睡觉不穿衣,都是裴少爷独居的怪癖,她这个临时入住的客人没理由挑剔置喙。
这张床是够大,只是明晚从小就认床,失眠了一整个晚上。
清晨,裴煜泽套了件深紫色衬衫,下身黑色西装裤,依旧没打领带,坐在沙发上翻看今日股价。
明晚看过穿黑色衬衫的他,宛若优雅猎豹,危险又迷人,十分惊艳,没想到即便是这种挑人的颜色,他也能驾驭的起来,怪不得能让不少女人上钩,被他这张好面皮所迷惑。
“一整夜不翻身,跟雕塑没差,你睡相够好的啊。”裴煜泽笑道,眼神却并不单纯,难懂的语气听不出是称赞,还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