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思伟苦笑一下,“连你都这么说?”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理解你的,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看你这么难受。”
邵思伟,“我明白,但是没用,我已经这样了。孟子明说,把孩子生了,也算完成家里的交代了,他也轻松了。”
我:“你的意思是,等孩子生下来,他会离婚?”
我只顾着专心打电话,没有注意在听到某两个字的时候,王昭阳的眼睛蓦然闪了一瞬。
邵思伟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生完孩子还会有什么事儿。”
“那他到底爱不爱你!”我都有点替他们着急了。
邵思伟依然认为是爱的,这事儿邵思伟比较有发言权,因为真正相处的是他们,爱不爱好不好,只有人家自己知道。
我再次真诚地建议,“那你就让他离吧,你应该告诉他你的委屈啊,他爱你就不该这么委屈你啊。而且,这样他和那个女人,继续下去也没意思,那女人不也很委屈么。邵邵你有什么得说出来,你得让他明白,你这样自己难受根本没意义。”
邵思伟,“说不出口。”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都能想跟他分手了,怎么就还舍不得说想分手的原因。”话题一转,我说:“虽然说了不一定有什么用,但我觉得说了总比没说强,对吧?”
邵思伟可能在那边点了点头,跟我聊了一会儿,心情舒畅多了,叹口气,“我妈又要给我安排找对象了,愁死。”
我笑了笑,他说:“行了,我得去食堂打饭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了。”
挂了电话,我看了王昭阳一眼,想起自己饭还没吃完,想起王昭阳嫌我瘦,虽然已经没什么胃口了,还是拿了筷子认真在吃。
王昭阳似笑非笑看着我,第一次关心起我其它方面的生活来,“你朋友怎么了?”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王昭阳有了些兴趣,看着我问,“那你说说,怎么样叫该爱的人?”
哎呀给我问住了,什么叫不该爱的人,什么叫该爱的人。在我过往的认知中,你爱他他爱你,这就是该爱的人。那邵思伟不是爱孟子明么,孟子明也爱邵思伟,他俩的问题出在哪儿了?
只是同性恋这么简单?
王昭阳说,“我觉得没什么该不该爱的人,能爱,已经是幸运了。有些人一辈子,可能都碰不到一个很爱的人。”
我说:“不至于吧,那大部分人不都结婚生孩子了,一辈子也过得很好啊。”
王昭阳浅笑,“那只是合适的人。你怎么不说,还有好多人爱得死去活来,最后也分手了呢?”
“那是因为不合适?”我看着他的眼睛。
王昭阳眼神淡淡的,微微皱眉,“你朋友爱的人有家庭了?”
我点点头。
“那他打算怎么办呢?”王昭阳饶有兴致地问。
我说:“最好吧,我是希望那男的能离婚,其实离婚了,他们两个也不一定能在一起,但是我觉得,我朋友这样挺受委屈的。”
王昭阳:“如果换了是你呢?”
我说:“他们那个情况不一样。”
“怎么呢?”
“我朋友是同性恋。”
王昭阳愣了一下,嗯,这个剧情对他来说,拐得比较大。我解释一句,“嗯,我朋友是同性恋,男的。”
王昭阳干干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就勉强回答下他的问题,我说:“不过我觉得,我不可能碰上这种情况的,如果我知道一个男人结婚了,我是不会招惹他的,那是别人的东西,我不稀罕。”
我用笃定的目光看着王昭阳,他没说什么,微笑着用下巴指了下桌子上的菜,“先吃饭,我不跟你说话了。”
我注意了下他的目光,淡淡的,没有太多情绪。
吃完东西他带我在当地走了几步,没什么特别好奇的,我说:“你对这里很熟,经常过来么?”
“偶尔会。”他回答。
从他的表情中,我仿佛也看出了一丝漂泊的味道,其实我知道王昭阳是个不爱折腾的人,爱折腾的,当初就不能踏踏实实地去当三年老师,他这个其实比较爱安稳。
而这种偶尔的漂泊,大概也是他的无奈吧。
与其说我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家,不如说,我也希望自己能有那个能力,给他一个家。
挽着他的胳膊,幸福降临的有些突然,但其实已经非常漫长,为了这一天,我足足等了五年之久。
晚上回去滚床单,滚完他不会接着睡,会等到我睡着了才睡过去,听说这就是小青年和熟男的差距,或者说疼自己的人和不疼自己的人的差距。
那种爱爱完倒头就睡的,实在是让人无语。
“我明天得回去了。”我说。
他轻轻“嗯”一声,转头问我,“你要不要换份工作?”
我知道他肯定得说这事儿,如果我需要,没准儿他也能给我找到一工作。可是我现在还不打算让他管我那么多,我就想先用自己的能力,帮吴玉清把三万块钱换上,然后我才是真正的轻松无牵挂。
这是我自我安慰的想法。
到时候把自己交给谁,我心里也没负担。我已经习惯了,不去依赖谁,我知道依赖会产生习惯。也就是因为我和王昭阳之间这八岁的差距,我想尽可能的,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
我点头,说:“该换的时候自然就换了。”
他还是不放心,说:“要尽快。”
我把头往他的肩膀上靠了靠,“安啦,放心,你看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谁能欺负得了。”
王昭阳笑了笑,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吻了吻我的额头,他说:“我会记住的。”
他会记住,我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留给了他,但其实我不需要他对我的第一次负责,一个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一个男人为自己的爱情负责。
而一个男人这一辈子,只能为一个女人负责,死在先来后到上的,被称之为小三,踢出那些为了名为了利或者干脆为了性的不算。
☆、040 幸福时光
之后他在河北X市,我在北京,两个间隔不算遥远的城市。我们每天都会打电话,每天上网玩游戏。
分享吃的喝的,说好下次见面一起去哪里哪里,那段时间很甜蜜。
游戏里,那天小五说:“有两天你和会长都没上线,老实交代,干什么去了!”
我擦,火眼晶晶啊,这也能被他发现。好羞羞,这还要我直说么,王昭阳在那边看装备,小五依然在追问去向,我贼兮兮地说,“玩儿蛋去了。”
小五跟我开玩笑,“有蛋么你,玩儿啊玩儿的。”
我这是在北京夜店混多了,听京片子学来的口头禅,在网上经常顺手就打出来了。我还没想怎么回答呢,旁边一个围观的说,“妹子,我有蛋,给你玩儿啊。”
我没打算搭理这个陌生人,他又说,“哥蛋可大,一个手握不过来。”
这就有点猥琐了,我打算骂他,在角落研究装备的覆水难收过来了,打了两个字,“单挑。”
当时没反应过来他跟谁说话呢,这个人还在试图调戏我,我说:“你再这样我师父要跟你单挑了。”
那人看一眼,鼎鼎大名的覆水难收,不敢打,问:“这就是你师父?”
我站到覆水难收后面,“嗯。”
这人急忙给覆水难收做个弯腰的动作,打字,“师父好。”
覆水难收没理他,这人说:“我想跟你徒弟说说话,可以不?”
覆水难收敲字,“可以,先打赢我。”艾玛那个高冷帅气啊。覆水难收说完,就冲进竞技场了,给我发私聊告诉我PK的房间号,他说找不到刚才那人的名字。
我告诉这人房间号以后,也冲进去观战了。后来这人也确实进来打了,打了半局,实在不是对手,什么也没说,强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覆水难收,唔,也就是王昭阳。
我打字,“至于么,说句话你就打人家。”
王昭阳:“他那是在说话么?”
我:“……是调戏……”
王昭阳,“那你就给他调戏?”
我……
我心里一甜,“你在吃醋啊?”
覆水难收:“没有。”
“那你干嘛打人家?”
“手痒。”
我怎么这么喜欢他这股傲娇劲儿呢,于是调戏他,“你吃醋你就承认嘛。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我不知道我怎么防止你吃醋呢?”
我一连发了好几句,他终于说话,“你想怎么防止?”
我:“那我以后不跟游戏里的男人说话了行不行?”
覆水难收:“可以。”
我靠,他还真的顺坡下驴啊他。但我想了想,一句话都不和别的男人说不现实,我说:“那公会里的行不行?”
“不可以。”
“小五?”
“可以。”
“卖东西?”
“可以。”
“买东西?”
“不可以。”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卖东西可以买东西不行?”
王昭阳:“赚钱可以花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