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袁泽忽然对我这样,我心里是一点也不怪他。
我眨眨眼睛,其实我叫他也不是这个意思,他想多了。可他这么问,作为一个不太冲动的人,我还是得稍稍谨慎一下,我说,“我,我不是……”
我估计袁泽看我,应该是冰清玉洁的,大约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过什么。我之前也想过,我以后的老公,他要是不问,我也就不说了。可是对袁泽不一样,我想把该交代得都交代清楚了,我不舍得骗他,虽然我打死也不可能说第一次是和李拜天。
但袁泽没让我把话说出来,他直接含住了我的嘴巴,这不算个亲,我也不知道算什么,这次他没逼眼睛,就含着我的嘴巴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觉得他的眼睛真亮,就是会说话,说很多很多话。我真受不了和他对视,一眼就败下阵来。
好吧我知道了,袁泽不在乎。
于是我没动,但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他的嘴巴包着我的嘴巴,我这话说出来,是完全囫囵的,“哦呜哦呜呜爱呜呜……”
袁泽笑,把我的嘴巴松开,我呼吸到一口新鲜口气,眼睛左右瞟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可不可以不在这里……”
然后我的眼睛朝床上瞟了一眼。我分明看到袁泽脸上信息的笑容,只一个瞬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弄到床上去的,我脑子完全懵了。
夕阳余晖浅浅,房间里越来越暗,但这种灰暗的光,却并不令人感觉阴霾。床单是一天一换的,床褥是舒软的,夏凉被是轻薄的,覆盖在我身上的男人,总给人干净阳光而淡然的感觉。
脱我衣服的时候,他总是执着地含着我的嘴巴,然后手上徐徐动作,不激烈有条不紊的。这种感觉很好,感觉自己是被呵护着的,而不是那种饥1渴难耐时的忘乎所以。
于是该做的还是做了。
只是被进入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这种疼痛他和一根针忽然扎进皮肤不是一回事儿,它疼得让你根本找不到疼痛所在。就是难受,想回避。
多年前小画室里的事情,我曾经试图是回忆,但真的回忆不起来。只有这一个瞬间的时候,才让那一刻的感受重现,我不自觉地想到了李拜天,只是想到,但并不是想念。我是尊重袁泽的,起码我不会在这一刻想别的男人。
但会想起,这在所难免。
我的身体一直在回避,袁泽能感受到,所以也不敢运动得太激烈,只是骑虎难下时,说收就收不太可能。
我只能忍着脸上痛苦的表情,紧紧闭着嘴巴,不让自己乱哼哼。
短暂地接触,袁泽停下,有些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我忘了。”
他看了眼放在旁边的避1孕套,我也勉强看了一眼,现在脑袋就是懵,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很想完全地被动起来,别人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这时候别让我选。
袁泽缓缓退出,伸手去拿了避1孕套,套上以后,转头眯眼看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我随时想退缩都是可以的,主要我还惦记着刚才的疼。
但是……但是都到这时候再逃跑了,那是个什么行为。我把脸转到一边去,表示不要再问我,他重新趴到我身上,没着急动作,脸凑过来找我的脸,还是看我。
哎呀就给我看毛了,我扯了被子把脸一蒙,“你不要再看啦!”
袁泽在我耳边嗤嗤地笑。
我周问雪在二十二周岁的时候,还是把自己又交代出去一次。但这种交,并不是所谓的托付终身,它对我而言是一次经历,一次尝试接受。我明白女人要自尊自爱的道理,但我没有处1女情结,我从来不是在为谁而守身如玉,只是从没有到过那样一个感觉。
感觉到了,我可以。
今天感觉就已经到了。我并不惧怕这次经历会给我带来什么,人生没有那么多可瞻前顾后的东西,是应该有思索有考虑,只是放在我眼前的是袁泽,他浑身散发的那种安稳和平,让我感觉根本没必要再去考虑。
只是行为一码事儿,感情是另一码事儿。这种先上船然后再考虑要不要买票,虽然不合乎章法,但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
事后袁泽没走,他当然不能现在走,他现在走了我得胡思乱想多少东西。于是他在后面抱着我,我不好意思转头看他,就这么躺在他怀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天已经彻底黑了,没人起来开灯,袁泽在摆弄我的手指玩儿,他说:“别太有压力。”
“什么压力?”我没听懂。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喑哑,“我知道你还没想清楚。”
我不禁转头看他,你知道那种什么都能被一个人看穿被一阵见血点出来的感觉么,就是觉得自己玩儿呢,人家心里透亮透亮的,这种感觉都让你觉得恐怖,觉得不真实。
袁泽也看了看我,把我的脑袋按着贴像自己的胸膛,他心跳很强壮,虽然不快,可是一声一声很有力度。
他说:“但是你早晚得想清楚。”
他还说,“我不要求你忘了李拜天,但是我希望有一天,我在你心里比他重要。”对他而言,这就够了。
袁泽这句话,生生给我说得要哭了。
我不去想李拜天,不刻意去想,但袁泽看得清清楚楚,他还是住在我心里的。而他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阻止他向我靠近的步伐,这是一个男人不惧对手的坚决,但这种坚决下的隐忍和包容,实在是让人动容而有些心疼。
我是心疼袁泽的,我觉得我对不起他。而我更难过的是,他又把实话说出来了。
我行么,我能做到么?
他还说:“你知道我第一眼看你是什么感觉?”
我在他怀里摇头,他淡淡地回答,“忽然想抱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你。”
一见钟情是最烂的理由,也是最感人的理由。我不认为袁泽是在说话哄我,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是相信这种情况真实存在的。
他低头对我微笑一下,把我抱得更踏实点儿,脸上的笑容很满足。这种满足之下,藏着的是他的等待和执着,以及一种坚信。
袁泽是坚信自己能把我搞到手的,并且他这些年循序渐进有条不紊,一步步基础打得很扎实。
我觉得快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了,这么顺着发展下去,基本没有问题。
感受着他的内心,他此刻表现出来的安稳,我忽然想爱,想真真正正地去爱上他,如果有一天,我们这样拥抱着,而我的心,实实在在地为他而跳,那是多幸福的事情。
我们没给彼此什么承诺,或者说什么确定关系的话,就让它顺其自然就好。
我在袁泽怀里睡着,心里默默和李拜天道一声诀别。
☆、066 看看什么叫人生 (推荐票38888加更)
第二天就是我们启程的日子,还是要先回下北京,这就年底了,票已经订好,呆两天休息一下,再收拾东西回老家,我跟袁泽是这么计划的。
袁泽没有回去,起床的时候还在我身边,阳光很好,我转头看他,他对我笑一眼,笑容很窝心。
如果说昨天是带点冲动,天亮以后我们还是要真诚面对自己的内心,而我此时内心是坦然的,没有后悔,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要不要正式和袁泽在一起,这个决定还要再慎重一点点。慎重,不是因为我不打算跟他在一起,不是我睡了人家不打算负责,也许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去完全接受,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坦然的,全身心面对他的。
此时毕竟还有点小隔膜。
袁泽先穿衣起床,也正避免了我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穿衣服的尴尬。我看着他穿衣服,看着他美好的身材,脊背上的纹理,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和线条,就像他这个人,完美而干脆。
这样的袁泽,纵使再不贪心的女人,怎么会不舍得多看他一眼。
穿好衣服,他回自己的房间洗漱,我也跟着起来,身下有明显被打开过的痕迹。我想这一次,才算是将我真正变成了一个女人,这种感觉,使袁泽在我内心的分量,又加重一分。
女人是没有办法完全把性和感情分开的,发生了就一定有他发生过的意义,也许无关任何事件,但关乎我的心理。
我必定会把袁泽当成一个对自己很特殊的男人来看待,这种看待,将并不亚于李拜天。
但我的想法很简单,再走走看,顺其自然就好。
袁泽给我留了些洗漱的时间,过了一个小时再来敲我的门,我开门,站在门口对他笑一下,他也对我笑一下。跟他交流太简单,好多东西我们心照不宣。
我们一人拉着一个行李箱,走出我的房间,袁泽自然地牵了我的手,一直到走出电梯都没有放。
我这心里依然痒痒的,被他牵着有一点别扭,但又不是很愿意放开。我会顾忌袁泽的感受了,估计松手这一点点简单的动作,会不会使他多想什么。所以纵使牵手有些不习惯,也给他牵着。
旅游大巴上,旁边一队婚车经过,排场很大很大。
我对袁泽说,“听说好多明星大人物喜欢在这里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