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么样?”康安伦问。
“我和段正阳要离婚了。”我情绪开始变得低沉,想到刚才段正阳和吴红蕊,又十分委屈。
“离婚也好,段正阳那个家庭根本不适合你。”康安伦根本没有感觉到意外,而且说得话跟段正新的论调一样,我没法否认他的话,他也很了解段正阳的家庭,他和段正新一样有资格这么评价。
“也许吧。你什么时候出院。”我不想多说,于是转移了话题。
“过几天吧。”问到这个,康安伦的眼里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吗?”我问,关于戚明朗的假墓,关于段正阳家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非常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田蔓,如果你离婚了,就不要再打听这些事了,段正阳会给你不少钱,你带着钱去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吧,离这里越远越好,你能答应我吗?”康安伦严肃地说。
“为什么呀?”我远离段正阳就行了呗,干嘛要换环境,我已经习惯了这座城市。
“别问原因,你答应我,好吗?”康安伦说着就有点伤感。
“到时候再说吧。”他不告诉我原因,我干嘛要答应他这么无理的要求?
“真想照顾你,可惜……”康安伦笑笑,话没往下说。
我也没往下接,这个话题不能往下聊了,离婚后我会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但肯定暂时不会找男朋友,就算找男朋友,也不会找康安伦,我对他心有芥蒂,又关照了他几句,让他保重身体,我就离开了医院。
我几乎可以肯定,黄通、吴红蕊、童诗蕾和康安伦就是去往段正阳家旧址上打听消息的那两拨人,康安伦怀疑他母亲的死与郑海云有关,所以是调查他母亲的死因,黄通他们显然就是想为吴红蕊报仇,也因此黄通打听到了戚明朗的儿子康安伦的存在,所以黄通在康安伦非礼我的那天晚上揍康安伦时,才会说出那番话来,反正他们互相了解,只有我一无所知。
之前在慈孝公墓里,婆婆在公公的祭日时被一个人推下水,婆婆说那是个男人,而且还从那个男人的脖子上摘下了一枚玉佩,段正阳找人查过,我偷偷看过他的短信,说是有两块,还是个情侣玉佩,这事至今都没再有什么消息,而且段正阳曾经怀疑过是和姜程程有关的人。
当时我拍了一张照片,后来我手机坏了,但存储卡里的照片还在,我决定找姜程程问问,虽然未必能问什么出来,但是我现在也无处可去,只当打发时间了。
于是我给姜程程打电话,我本来是想试试运气的,结果电话打通了。
☆、137、她是小三儿
“想通帮我了吗?”姜程程还是那么傲气,一开口就让我有压力。
“我有别的事找你。”我说。
“除了这个事,我对你别的事没兴趣。”
“你在哪?我们见一面吧。”
“段正阳在找我是吗?”姜程程突然很警惕。
“是的,不过你放心,我找你他不知道。”我知道她的担忧。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们可是夫妻。”
“我有样东西想给你看,你一定会感兴趣。”姜程程是个挺无赖的一个女人,跟她扯嘴皮子没什么用处。
姜程程又跟我磨叽了半天,最后说了个地方让我过去,我也不确定姜程程会不会认识这块玉佩,死马当活马医吧。
姜程程还是那么瘦,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照例戴一顶大帽子把她那张脸遮了起来,穿了一件咖色风衣,整个人看起来倒精神了很多。
看到我她就挑起嘴角笑:“要给我看什么?拿来吧。”
我和她进了一家咖啡,坐下后,我翻出手机里那张玉佩的照片,递给了她,“认识吗?”
姜程程看到玉佩脸色大变:“你从哪弄来的?”
“你认识?”认识就好办,那就有跟她谈判的条件了。
“难怪,难怪……”姜程程盯着手机屏幕喃喃自语说。
“难怪什么?”我追问。
“哦,没什么。”姜程程恢复了常态。
“你不愿意说也可以,我可以拿一个好消息跟你交换。”姜程程自从醒来从来没提到过她的女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决定把这个事告诉她。
“那要看值得不值得。”姜程程把手机递还给我。
“你是不是曾经和段正阳生下一个女儿?”
姜程程霎时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说:“你也知道了?难得他们还记得!”
“你不想知道她在哪了吗?”这有点奇怪,姜程程似乎对那个孩子没什么好奇心。
“早死了,埋在哪都不知道。”姜程程眼睛开始发红。
“啊?谁说的?”我大惊。
“生下来两三天就死了。”
“没死,她活着好好的,现在有七八岁了吧。”姜程程的答案让我十分震惊。
“你这是安慰我吗?”姜程程显然不信我的话,冷冷地说,“不用费心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不伤心了,我知道,一定是那个老太婆害死的,她不希望我生下段正阳的孩子,所以这个仇我一定得报,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的女儿!”
“真的没死,她叫小娴,被寄养在乡下一个农户家里,长得特别漂亮,我第一次看她的照片就觉得很熟悉,原来是像你。”原来姜程程真的不知道小娴还活着,段正阳这一家子办事还真够损的。
“真的吗?你没骗我?”姜程程激动得抓着我的手,她的指甲几乎插进我的肉里,疼得我直抽冷气,不过我没动,任由她抓着。
“嗯,真的,小娴最近在找妈妈,她要是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我觉得今天这一趟来得是对的,姜程程饱受长达八年的折磨,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能慰藉到她,算是人生有了一丝光亮,也希望她能看在小娴的份上,放下那些仇恨,好好地生活。
“她在哪?带我去找她!就现在!现在就走,我要去见我的女儿!”姜程程拉起我,就往门外拽。
“你先别急啊,只是还有个坏消息呢。”我拉住她。
“什么?”
“小娴最近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段正阳可能知道,不过他不愿意告诉我。”说出这个消息,我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不说,我带她去哪儿找女儿?
“我给段正阳打电话。”姜程程掏出手机拨了段正阳的号码,然后走出去打电话。
我透着咖啡厅的玻璃窗向外看,姜程程看起来很欢喜,看来从段正阳那里得到好消息了。
“这个给你,谢谢你,我先走了。”姜程程回来后,伸手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样东西塞在我手里,然后扭头匆匆忙忙地跑了。
我低头一看,是一块玉佩,不过是一块佛,入手冰凉,玉质晶莹细腻,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东西,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块系着玉佩的红绳子,跟上次婆婆从凶手身上摘下来的编织手法完全一样。
我想起上次段正阳收到的那条短信,说那个玉佩有两块,还是情侣款,原来其中一块是姜程程的,刚才姜程程说难怪,估计是说段正阳从她脖子上取走了这块玉佩去做鉴定。
姜程程竟然拥有情侣玉佩中其中一块,这让我十分意外,不过这也可以证明,上次在慈孝公墓推婆婆下水的人确实是跟姜程程有关的人。
我揣着那块玉佩回了家,一进门就见看见吴红蕊和段正阳站在阳台上,吴红蕊从后背抱着段正阳,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二人静静地相拥着。
知道吴红蕊和段正阳的关系发生变化是一码事,现在亲眼目睹到这一幕是另一码事,我还是无法淡定,只觉得心狠狠往下沉,好像有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来,浑身冷得直发抖。
这时候婆婆从房间里出来,开门也正好看到这一幕,和我一样,也怔在原地迈不动脚,这一刻,我和我婆婆的反应惊人相似,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吴红蕊,说起来真讽刺。
婆婆最先反应过来,狠狠地将自己的房门关上,剧烈的震动传过来,我似乎感觉脚下地板都在颤动,阳台的二人吓得赶紧松开手,回头看到我和婆婆,二人不自然地低头走过来。
“蔓蔓,你回来了。”段正阳不敢正眼看我,吴红蕊仍然跟在他身后,垂着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脸色非常淡定。
“不回来能看到这样的好戏吗?”我嘲讽道。
段正阳想解释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转头看看婆婆的脸色,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哄,而是回头对吴红蕊说:“你先回家吧,明天我去找你。”
这对狗男女,还真是无耻,当着我的面都不知道遮掩,我真想赏给他们一人一个耳光。
“好,那我先走了,明天我等你。”吴红蕊对段正阳羞怯一笑,那一笑里满含着幸福甜蜜,异常刺眼。
☆、138、小娴不见了
婆婆气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本以为儿子准备离婚了,以后就彻底属于她一个人了,没想到这婚还没离,又冒出来一个女人,这场空欢喜让她有点吃不消,尤其这个女人还是那个天天对她甜言蜜语把她当亲妈一样的人。
不过婆婆竟然隐忍没发作,只深呼吸了一下,就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吴红蕊对婆婆一笑说:“阿姨,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您,您就要多保重身体,我和正阳还想将来孝敬您呢。”
这番话真是无耻至极,也诡异至极,吴红蕊可是与段正阳家有仇,难道果真被所谓的爱情给感化了?又或者段正阳在背后给了她出了一个好价钱?我看不透,也控制不住想生气,不过我没说话,前面还有一个婆婆呢,我突然发现这里面似乎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