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娶个做财务的老婆想存私房钱确实有点困难。
他打趣说,那你老公岂不是过得很悲惨?
我瞬间黯然,段正阳的钱压根不归我管,有那样难缠的婆婆,我要是管了段正阳的钱,她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康安伦似乎并没感受到我的失落情绪,一直说笑着出了门,段正阳正坐在车里等我,我走近才发现他在打电话,语气很欢快,我直觉对面应该是个女人,莫名的心里就有点吃醋。
“怎么这么晚才来?”我故意没事找茬。
“见了个客户。”段正阳解释说。
“女的?”我问。
“嗯。”段正阳直截了当地承认,反倒让我觉得自己很小气,对自己的丈夫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这对男人也是一种侮辱吧,我在心里默默地做了反省,然后就不说话了。
“刚才那人是谁?”段正阳发动车子,走了大约两三分钟,突然问。
“啊?”我一愣,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康安伦,“一个同事,坐电梯正好遇上了。”
“以后少跟男人来往。”段正阳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吃醋的意思,可这明明就是酸话。
“你吃醋了?”我歪头笑着看他。
段正阳看了我一眼,说:“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人多口杂的道理你该明白。”
“有那么严重吗?正常的人际交往而已。”我有点失落,你直接承认是吃醋多好,满足下你老婆的虚荣心很丢人吗?
“你自己注意点就行。”段正阳说,语气平淡,这恰恰证明他并没有吃醋,我在心里又幽怨了半天。
回到家,婆婆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到段正阳忙起身迎上来,笑着问:“正阳回来了?吃饭了吗?锅里还给你留着饭呢,有你最爱吃的红烧带鱼。”
“吃过了,妈,您别忙乎了。”段正阳笑着回答,我敷衍地叫了声妈,人家也没搭理我。
在婆婆眼里,我就是个透明人,她眼睛都没斜一下,颠颠儿地接过段正阳手里的提包,又去鞋柜里拿拖鞋,殷勤得令人发指。
我假装没看见,换好拖鞋就进了卧室,脱掉外套,打开衣柜找衣服准备去洗澡,我对自己东西的摆放一直都有清晰的记忆,我直觉我的衣柜被人翻过,当我把衣柜里的衣服扫了一遍,发现我那件结婚礼服不见了。
“老公,你看到我结婚礼服了吗?”段正阳被婆婆拉坐在沙发上,两人有说有笑,我一出现,婆婆的脸就会变天,这已经成了规律。
“没啊,你放哪了?”
“我放衣柜里,刚刚一看不见了。”
“我没动,你再仔细找找。”段正阳准备起身来帮我找,婆婆一把拉住他,没好气地说:“被我扔了。”
☆、12、夜半惊魂
这个回答真让我意外,更让我愤怒,她凭什么扔我的东西,而且还是我的结婚礼服,我们结婚才三天啊。
我气得快要抓狂,怒瞪着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冲过去把她暴揍一顿,天下到哪里能找这样的婆婆!
段正阳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别冲动,然后对婆婆说:“扔结婚礼服多不吉利啊,扔哪了,我去捡回来。”
“不是坏了吗?放着也不吉利。”婆婆眼皮没抬,拿着控制器换台,“扔楼下垃圾箱里了,估计早被捡垃圾的捡走了。”
关于礼服坏了这件事,只有我和段正阳知道,我心里疑团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综合这几天婆婆的表现,我敢肯定毁掉礼服的事十有八九就是她干的,至于她出于什么样的变态心理,我就不知道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心理阴暗冤枉了她,她去翻我衣柜也有可能看到礼服的毁坏,可是她没事去翻我衣柜干嘛,还专门关注了结婚礼服,无论哪条都说不通。
“我下去看看。”段正阳站起来往外走。
“不就是件破衣服吗?你累了一天了,让她自己去找。”婆婆颐指气使地说。
“不用找了,麻烦您以后别乱动我的东西!”我压制住怒气,严肃地对她说,“确实只是一件破衣服,但它不是您的!”
“哪些是你的东西?还不是我儿子的钱买的?”婆婆冷笑一声,对我的话非常不以为然。
“你的儿子是我的老公,请您记住这一点!我花他的钱天经地义。”我觉得非常有必要提醒一下她,儿子结婚了,过去她一人专*政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田蔓!”婆婆还没说话,段正阳的脸先挂不住了,朝我一声大吼,吼得我心都快碎了,我恨恨地盯着他,段正阳对我摇摇头,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我,扯得心一阵疼,为什么委屈求全的人总是我?
“哟,这才进门几天就开始争权了?那也要看我儿子愿不愿意。”婆婆一见段正阳发话,更是嚣张,把“我儿子”三个字咬得非常重,赤*裸*裸示威的味道。
我想听段正阳一句话,他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老婆,他妈这么欺负我,他到底做何感想。
“你先进去吧。”段正阳语气软下来,“明天我去给你重新订做一件。”
又是这种和稀泥的态度!真是可恨!
我扭头进了卧室,狠狠地摔上门,这间新房的窗户上还贴着明艳的喜字,婚床红得像鲜血,本来是喜庆的颜色幸福的意味,此时看来只觉得刺眼,它在嘲讽我对婚姻的可笑幻想。
段正阳和婆婆聊了半天,声音很低,我没听清,似乎是婆婆很不高兴,过了好一会儿才进房,或许在段正阳看来,他重新帮我订做一件新的礼服,这件事就该了了,我不应该得理不饶人,所以他进房后再也没提这件事,只对我说早点睡吧,然后就洗洗睡了,留下我意冷心灰胡思乱想了很久。
“蔓蔓,跟你商量个事。”第二天起床时,段正阳抱着我温柔地说。
“什么事?说。”我靠在他肩膀上,享受这一刻的温存,现在我直觉段正阳对我温柔就没好事,果然他说:“以后当着我妈的面,别喊我老公,行吗?”
“为什么?就因为她不喜欢?”我忍着怒火平静地问,昨晚我找结婚礼服时喊了段正阳老公,合着婆婆又不高兴了。
段正阳没说太多,只说老年人规矩多之类的,我气得差点把他踹下床,我自己的老公我不能随便亲热,这会连叫叫都不行了,天理呢?我好想骂人,可最后这口气我还是默默地忍了。
“叫不叫还得看我心情,我叫自己老公又不犯法,别人不喜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己喜欢就行了。”我穿鞋下床,去衣柜里找衣服。
“我喜欢你叫给我一个人听。”段正阳站起身从背后抱着我,在我耳边亲昵地摩挲着,“满足我,好吗?”
我身体在他怀里微微发软,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段正阳狠狠地吻了一下我脸颊,高兴地说:“好老婆!晚上请你吃烛光晚餐,回来再好好奖励你。”
虽然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高兴地答应了,只能装糊涂了。
晚上段正阳提前下班去接我,带我去一家西餐厅吃了烛光晚餐,席间,我们对结婚以来发生的事什么都没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结婚前,他英俊的脸挂着我爱的微笑,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我一脸幸福地欣赏他,他捏着我的鼻子骂我花痴,一切如旧,甜蜜得没有任何负担,饭后,他带我去开了房间,我们疯狂地要了对方,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当我跨进那扇门,似乎从梦境中又回到了现实,迎接我的都将是生活的难堪。
我拒绝了段正阳订做礼服的要求,重新订做的再精美也不会是我结婚当天穿的那件,这其中的意义他不会懂,这事我只能忍,所以就这么过去了,我本以为婆婆这样伟大的女人是令人钦佩的,有着高洁人品的,但这事之后,她在我心里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令人讨厌的没品老太太。
从那以后我出门就上锁,她是段正阳的妈,我不能和她正面发生冲突,采取点措施总不为过吧,段正阳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他妈有错在先,但是我隐隐地仍有种不安的感觉,事实上,只要有婆婆在,这种感觉就不会消失,她就像一个针孔摄像头随时监视着我和段正阳的点滴生活。
这天夜里,我睡得正香,突然就觉得有人笑了一声,我一激灵从梦中惊醒,然后我看了我婆婆,她正坐在我的床边。
☆、13、结婚礼服又回来了
确切地说,婆婆坐在段正阳的床边,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像个幽灵一样,她正静静地凝视着熟睡中的段正阳,这一幕吓得我魂飞魄散,还有,我明明记得睡前锁门了,她是怎么进来的?
“妈,你……你……怎么在这?”我结结巴巴地问,此时我心里充满了恐惧。
婆婆没理我,仍是出神地盯着段正阳,好像老僧入定的状态一样,这下我不敢轻举妄动了,她坐着不动,又不理我,对于我来说也是煎熬,于是我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小灯,这一看更是吓得半死,婆婆身上穿的正是我的结婚礼服,性感的低V领露出她平坦的xiong口,锁骨干巴巴的,像横在脖子上的两根干树枝,而她看段正阳的目光……,怎么说呢,火热,深情,那种感觉已经超出了一个母亲看儿子该有的眼神,而且她并没有因为我开灯而有任何的收敛。
段正阳睡得正熟,我想推醒段正阳,可是看着婆婆身上的结婚礼服,我没有那么做,我不知道段正阳看到这一幕会有怎样的反应,潜意识里,我不希望段正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