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远也在餐厅,在张韵下来后,就一直看着张韵。张韵也不想问骆远她奶奶做完粥就又去哪儿了,张韵也实在恶心骆远,不大想见着他。张韵扫过骆远一眼,见骆远正在刷锅呢,不知道还憋着什么坏,张韵就撇嘴骂了声:“王八蛋。”
张韵等她自己缓过劲儿,就硬是又咬着牙蹦到厨房。翻了些面包蛋糕和矿泉水,然后一步一歇的往楼上蹦。蹦上楼,张韵连拧开矿泉水的力气都没有了,抱着面包蛋糕和矿泉水就又躺着睡着了。
现在,睡觉对于张韵来说是件好事儿,是个最能忽略身上伤痛的事。能有机会睡着,张韵都珍惜着,能睡就睡。睡醒了,张韵也不分个什么时候,饿了就吃点儿面包,渴了就喝点儿水。张韵的奶奶也管着她点儿,想起来了还给张韵上个药,做个饭什么的。就算不为了张韵。这张韵要是被折腾出什么事儿,死在这屋子里了,那也晦气。更何况罗娟这时候怀着孕,在张韵奶奶那儿,更觉得不能出什么丧气事儿。
这时候,张韵觉得她奶奶迷信也是个好事儿。信报应的人,做事儿都不会太过,都怕着真有个阎王做最后审判。哪像罗娟骆远这样的人,尤其是骆远,端着个精英范儿,也不迷信,也不信报应。结果,什么黑心肝的事都敢干,什么狠手都敢下。
他们不怕阎王报应,只怕你死不透,回来报复。
第9章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但张韵就这样胡乱养着伤,一个多月下来,竟然养得差不多,也能一拐一拐的走路了。就是后背落了些疤,虽然那些烫伤后落下的疤痕看着没上辈子那样难看。但也让张韵每次扭着脖子照镜子看她后背时,禁不住直皱眉头。张韵也不知道将来做个光子嫩肤,能不能把疤痕减轻一些。就为了这烫出来的疤,张韵上辈子怕吓着别人,都不能穿比基尼,白费了她垫出来的翘臀,抽脂抽出来的细腰,塞了硅胶的巨※乳。这回张韵看这脸看这身子也顺眼了,不会再乱抽乱塞些东西,就目前这小乳包小屁股,不借助外力,估计很难再得了前辈子的曲线。但有失总得有得吧,曲线没了,一身好皮肤总该给了她吧。
张韵不打算再在身上动刀子了,但也不能任由它落了疤。因为存了这个念想,张韵闲得没事儿,就偷骆远喝的牛奶,然后配着厨房的鸡蛋,拿回房擦身子。张韵的房间自带了卫生间,她搁自己房间里鼓捣这些也没人看到。每天晚上,张韵都先把东西偷回她屋里,等着骆远和罗娟他们不在家再往身上乱涂乱抹的。
原本,张韵是不打算再招惹骆远的。但张韵看着骆远的脚伤连崴伤都够不上,就是扭了下筋,在家歇了一两天就上学了。张韵猜着骆远的脚伤,是为了诬陷她,才装得那么严重。张韵一怄气,就把骆远的牛奶占为己有了。张韵刚开始拿骆远喝的牛奶回来抹身子的时候,还时刻准备着看骆远再出什么黑招呢。但等了这一个多月,骆远好像就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儿一样,张韵就拿得更顺手了。
自从骆远上学后,罗娟为了保胎,根本懒得搭理张韵。张大山和张韵的奶奶又一颗心扑在罗娟的肚皮身上,张韵彻底是被冷落了。虽然都在一个屋子住着,但张韵养伤的这段日子也就见过罗娟和骆远几次,还都没对上话。没人搭理张韵,见骆远的次数一勺,张韵在家呆得就滋润起来。两个月歇下来,张韵的皮肤也养得白嫩了,也背下了几首古诗。可惜的是张韵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却连个能炫耀求夸奖的人都没有。因为张韵本来就是混子,也没老实担心她不上课落进度。她这顶着打骆远的罪名,基本上把学校的女生都给得罪了。因为赵大龙被开除了,一些学校里的男混子又觉得是她连累赵大龙,这有基本上把学校里的男生都给得罪了。
所以张韵伤了这么久,连个问她的人都没有。甚至林坷都没假惺惺的来过问一句,张韵估计着这是林坷也以为是她串通赵大龙打了骆远,林坷在那儿憋着生气不爱来演戏呢。
张韵对这些破事儿破人根本就不在意,张韵现在担心的就是她的骨头明显没被那个小诊所的蒙古大夫接好,一走路的时候,骨头还有轻微的“咔哒,咔哒”的响声。张韵为她一走路就有声音伴奏和她后背的伤疤,挺闹心的。
张韵养了两个多月的病,有点懒散了,压根儿就不记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事了,家里的这帮人也根本不记得她还要上学的事。最后还是罗娟开始显怀了,人越发的矫情,说是不敢在家呆着,怕有小人害她和她儿子。张大山和张韵的奶奶寻摸的半天,终于找到了悠闲自在的在家里养伤的张韵,连忙就把她赶学校了。要不是罗娟怕张韵多占房产,听张大山的意思还要搬出去,独个儿住进张大山新买的房子里。罗娟虽然讨厌张韵,但也不想张韵先把个房子占了,将来撵也不好撵。
但被人一不待见,张韵是又翻腾出好好学习的大志向来。但两个多月,张韵有点儿懒散惯了,临到上学那天就起晚了。张韵才套上校服,也就来得及抓个包子就出了家门。
一出大门,张韵就看见之前送她和骆远上学的小汽车在门口等着。骆远这回不是只给她留个后脑勺儿,只扭着头看窗外了。听着她急忙火四的出门声,骆远竟然还抬着头看了她。这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张韵和骆远第一次面对面的对上视线了。张韵就冷笑了下,骆远抿了下嘴角,慢慢的转过头,避开了张韵的视线。张韵又看到了骆远这个德行,心里觉得分外的恶心。她现在跟骆远住在一个屋檐下都是勉强忍着,还能跟他坐一辆车?
这骆远呼出来的气儿,又被她给吸进去,想想就恶心的很。张韵也就懒得再看骆远,狠狠的咬了口包子,背着书包就往这别墅小区大门口走。她就算费点儿劲,晚点儿去学校,也不和骆远坐一辆车。
开车的司机看着张韵竟然没上车,就连忙把头探出车窗问:“那个,张,张韵,你怎么不上车啊。小远告诉我,你今天上学,特意等得你。”
张韵真没料到骆远还能知道她今天上学,就歪头看了骆远一眼。见骆远竟然还转头看了她一眼,张韵就笑着说:“哎呦,行啊,还盯梢呢。昨儿我收拾书包,被你给看见了吧,又盘算什么呢?报复我拿你的那几袋牛奶?再断我条腿,来为你牛奶复仇吧。来吧,早就准备好被你陷害了。但你怎么陷害我都成,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坐车,我恶心的慌。”
骆远长得讨人喜欢,尤其是他不爱说话,不爱搭理的人的模样,更是招一些张韵眼中的贱皮子护着他。张韵才骂完骆远,骆远还没说什么。那司机就皱紧了眉头,说:“你这小孩儿怎么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张韵瞥了眼一直抿着嘴角盯着她看的骆远,嗤笑一声,然后就不再搭理骆远他们,就拎着书包自己往前走。开始的时候,小汽车还在她身后跟了一会儿,最后可能看着张韵是真的没心思跟坐车,汽车才加速开走了。张韵看着车里的骆远还回头看着她呢,那小脸儿阴沉的,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
住别墅的人哪有做公交车回家的啊,这高级别墅小区附近根本就没公交站点。张韵一直走了很远,才找着公交车站牌。等了好一会儿,公交车才来。张韵上了车,就闻到车上一股子菜包子味儿,正赶上高峰期,一群人挤得跟个罐头一样。这时候的公交车虽然已经有自动投币箱了,但还带着售票员。售票员就帮着找零,帮着看有没有人投币,顺带报站。吵吵嚷嚷的到处都是声音,张韵挤在里面,屁股大腿不知道被哪个人摸了几下。
等张韵听着到了学校的站点,一下了公汽,张韵看着校服裤子上还有几个大油手印。
这把张韵气坏了,摸就摸呗,她都没吭声,就当她慰劳正处于性好奇时期的青少年或处于性苦闷时期的怪大叔了。但干什么要用油手摸她校服啊?洗件衣服要费多少工夫啊。
张韵一边抠着校服上的那块污迹一边骂着摸她衣服的人,等快走到校门口,张韵就看到一个和她穿着一样校服的男生正蹲在路边抹眼泪儿。那个男生带着个黑框眼镜,长得不大起眼儿,一副喜欢做作业的死书呆。张韵走进一听,那男生一边哭一边嘀咕:“都赖我妈,她起晚了,让我上学也晚了。老师在门口查人呢,看到我,肯定给我扣分儿了,这可怎么办?”
张韵看着这男生娘们唧唧的,估计着还是个奶嘴男,张韵就没再多看他,皱着眉就走到个墙角。张韵倒是不怕扣分儿,就烦那看门的老师东说西说的。可那个小男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看到张韵后,跟在张韵后面。张韵脚虽然没全好,但到了墙角,一蹬墙就翻过去了。那男生两条腿还全乎着呢,却笨得连墙头都摸不到,急得就又蹲在墙角哭了。
张韵看着那男声急得直哭,就跳在墙头拉了他一把。虽然是翻了过来,但那小男生却笨得直接摔到了地上。但因为没被老师逮到,小男生起来还一边抹着刚才哭出来的眼泪,一边凑到张韵跟前说:“你可真好,我叫郭小春,你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