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人家骆远就是林坷说的什么言情男主,人家骆远身边富家女,气质女,海龟女,什么没有啊,各个优质上档次。张韵真不知道林坷扑个什么劲儿啊,能轮得上她么?傻逼呵呵的为了骆远那个王八蛋把她给出卖了,结果呢,还不是在电话里对她哭得跟狗一样,然后跳楼死了。
没那个女主的运,就是有跟言情小说女主一样的出身背景都没用。
现在张韵看到了活生生的林坷,张韵就把头扭到一边了。死了的林坷,张韵能够给她收尸,能够给她扫墓。张韵是刀子嘴,圣母心。别人能舍下多年的情分,出卖了她,她舍不下。
但活着的林坷,整天盘算着怎么和骆远一块儿算计她,这么小就藏着心思的林坷,让张韵恶心。
第4章
张韵看着这个时候的林珂虽然还没长出她那对大胸,但却依旧怀有卖友求色的大志。可即便胸怀大志,林珂毕竟亏在年纪小上了,一点儿也看出张韵的表情,还扔给张韵扔出了粉盒,说:“怎么了?东西没了?我这份儿给你用。”
张韵瞥了林坷一眼,就胸口闷得疼,把脸歪在了一边儿:“从今儿起,我决定装纯了,不再用这些玩意儿了。”
林坷还没说话,旁边一不知道什么名字,满头扎着小辫子,大红嘴唇熊猫眼儿的女生就冲过用特别夸张的表情说:“哎呀妈呀,韵姐,这是怎么地了?是不是受大龙哥的刺激了?就大龙哥喜欢那个爱装纯勾搭人的校花,韵姐你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你这是对大龙哥真爱了呀……”
张韵从小到大,身边的男人多了,但她也就能记住几个人脸。什么大龙哥,张韵还真不记得了。但这个时候,张韵决定借坡下驴,省了别人再问,就敷衍的点了点头说:“嗯,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为了大龙从良了。我以后还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什么逃课啊,蹦迪啊,都别带着我。往后谁在我面前提这事儿,我跟谁翻脸!”
说着话,张韵还看了林坷一眼,林坷虽然脸上刷了几层白粉,但眼神儿还嫩着。那种很吃惊的眼神,张韵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时候,屋里几个的男生也认出来张韵了,一个个对着清纯范儿的张韵吹起了口哨。张韵就知道,这些男的无论好的坏的,无论是学渣还是学霸,都喜欢清纯乖巧的女生。而张韵玩儿的男人多了,还在意这几声口哨?就这帮人说得话再下三路,在张韵这儿都是学前班出来的,嫩得都品不出一点儿颜色来。张韵脸不红心不跳,也不搭理人,愣是一个人空呆着,等到上课铃声响了。
虽然是放牛班,但毕竟都是初中生,才摘下红领巾,再闹腾也闹腾不出多大的花儿来。一帮学生对着老师还有些敬畏的心,看着教课的小老头进来了,一个个就都回到座位上坐着了。张韵对教过她的老师的印象更浅,她唯一记得的老师,就是她的小学班主任,是一个说话很温柔的人,一笑还一对酒窝。因为那个老师很有张韵心目中母亲的样子,张韵就记着她。但现在张韵挺佩服这个讲课的小老头的,就面对这群非主流的妖魔鬼怪,这小老头竟然能当做没看见一样,也不管下面怎么闹腾,他就讲他的。
张韵原来是定好目标,准备好好学习,盖过骆远的。可等那小老头开始讲课了,张韵就蒙圈了。面对什么这定理那定论,张韵没怎么抵抗,也没怎么挣扎,就趴桌子上睡着了。等张韵醒过来了,已经是上午第四堂课了,快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张韵擦了下睡出来的哈喇子,看着她旁边已经好几个空位了,估计着已经逃学走了。林坷坐在张韵身边看着书,张韵知道林坷这眼睛放着精光看书的样子,肯定看得不是什么正经课本,一准儿是言情小说。这时候的言情小说就巴掌大小,最方便女学生偷着看。内容都是什么冷酷总裁娇弱女主,有的地方也挺黄暴的。
从小到大,张韵和林坷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就她们两个一直在一块儿。张韵以为这是林坷和她有感情,还觉得算是个安慰。林坷没钱用了,张韵宁可别她爸再打一顿,都会偷东西出来,卖了钱给林坷花。张韵他爸张大山还要点儿脸面,就是厌烦得张韵不行,也不会为了丢个东西就把张韵给送派出所去。可能在张大山这些男人心里,能养二奶是本事,能把孩子喂长大就尽到义务了。但因为闺女偷自家东西,扯上官司,就算是丢人了。所以张大山能不管张韵,却怎么也禁不住张韵这双偷自家东西的手。张韵真觉得她对林坷够意思了,但没想到林坷竟然能和骆远是一帮的。
张韵看了一会儿少女时期的林坷觉得有点恶心,就低下头翻了翻课本。但就翻了两页,张韵就又有点儿困了,她扔的课太多了。张韵上辈子也就光长岁数了,真不太懂这课本上的东西。
张韵有些懊恼,她就不明白了,骆远怎么能一晚一晚的看着书,她看一会儿就睡着了。张韵揉着太阳穴,觉得她真没用,难道她这是要被骆远压制两辈子?
一想起骆远来,张韵才又有了点劲儿,张韵掐了自己一把,咬着牙硬挺了逼着自己看书。数学她是放弃了,代数公式比催眠药对她还灵,一沾就睡,一睡就是小半天儿。英文,张韵上辈子就记得LV、GUCCI、PRADA,顶多在加个“HI”“OK”“how much?”“ you speak ese?”“no 套 no sex ”。虽然二十六个字母,张韵看着眼熟,但看着课本里跟小蚂蚁一样的英文单词,也蒙头蒙脑的。翻了半天,张韵气得都要放把火把书给烧了。
最后还是伟大而神秘的中国文化救了张韵,张韵坐在椅子上来回转着劲儿的折腾了半天,竟背下了两首古诗。这让张韵多少有了点儿安慰,总算这么些年的没白吃。
张韵这个学校出了名儿的女混子,竟然看起书来了。林坷撺掇着张韵出去逃学,张韵都没动窝儿。这让班上的人都跟看着个稀罕物一样看着张韵。其实甭说张韵恶心着勾搭这她出去玩儿的林坷,就是她不恶心林坷,她也不想出去玩儿。这时候能有什么能玩的啊,不就是一群小孩混得游戏厅,或者傻逼兮兮的迪厅。又土又无聊要死,有什么可玩儿的?就是现在还算个稀罕物的电脑,在张韵眼里都是个老古董。比起来那些无聊的东西,课本上的东西对于张韵倒还算新鲜的。而且背下了两首诗,还让张韵挺有成就感的。
在张韵走出校门的时候,嘴里还反复念叨着她费尽脑细胞记下的诗呢。校门外就停着几辆小汽车,张韵一眼就看见了来接骆远的车。张韵怕好不容易记住的诗给忘了,也没再搭理跟罗娟是亲戚的那个司机,就一遍遍的念叨着她好不容易背下来的诗。把那个开车的司机吓得够呛,早上看着张韵来上学,就够吓这个司机一跳的了。没想到,到了晚上张韵还能不逃学,一直熬到下午放学,嘴里还念叨着诗。这个司机虽然是罗娟的亲戚,但为人老实,要不罗娟也不会把接骆远上下学的活儿交给他。
看着张韵挺不正常了,那个司机就想问问她怎么回事儿,别是被鬼附身了。可一张口,司机难住了。平时那个司机就叫骆远“小远”,碰到张韵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叫名字吧,人家毕竟是老板家的闺女,显得不尊重。叫“小韵”吧,也显得太近乎了。叫“大小姐”,怎么都有种旧社会的味儿。在司机还在为称呼为难的时候,骆远终于从校门出来了。
骆远是重点班,多加了一会儿课。他看到车里面坐着的张韵,也是一愣。等骆远听到还背诗背得入神的张韵嘴里念叨的古诗,还皱了眉头。张韵看到骆远的时候,就是骆远这副意外的表情。
张韵看着骆远那表情,就觉得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目标一点儿都没定错。
恶心到那些不在乎你企图害你的人,其实不用费多大功夫,只要自己努力过得更好,就成了。你只要活得够好,什么都不干,就能把你的那些仇人给恶心死。
当初张韵折腾了那么多事,骆远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这会儿,竟然就只背两首诗,就让骆远皱了眉头。张韵觉得这脑细胞费得简直太值了,就背诗背得更大声了。
骆远看着张韵,轻轻皱着眉头说:“你背错了一句,是‘百川东到海’,不是‘百河东到海’。”
听多重口的带色笑话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张韵,立即是臊得满脸通红,但还死撑着嘴硬:“我故意背错的,我要你管啊?我要你管啊?”
骆远扫过张韵一眼,也不再和张韵多话。上了车,骆远还保持着早上歪头看着车窗外的姿势。
张韵也觉得心烦,也不爱看骆远,也把脑袋撇一边儿了,觉得骆远真让人丧气。她刚取得了一点儿成绩,就被他给踩没了。
这一天张韵费得脑细胞实在太多了,不一会儿靠着车窗就睡着了。
张韵脑袋一下一下的撞着车窗玻璃,撞疼了,就本能的反倒在车座上,正压在骆远放在一边的书包,还挨到点儿骆远的大腿。骆远就转过头看了一眼张韵,皱眉想了一会儿,才伸手把张韵推远了一些,把书包从张韵身子底下抽了出来,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