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润没有回话,只是紧了紧眉头,他自然是明白蝴蝶效应,泷老人一走,润朗研究室更是留不住人,加上最近因为实验载体的问题,又要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几个科研项目都不得不叫停,市场上的反应也更加直接,郎氏的股份一天之内都降下了好几个百分点,随着一些负/面消息的夸大其词,整个郎氏都陷进了一个怪圈子。
近些年本来医患的关系就很紧张很敏感,郎氏旗下也有几个直属医院,如今这样的事情一发生,连锁效应也激发了民众对医疗企业的敏感情绪,人们一面又需要医生们的救死扶伤一面又对一些黑心的医疗企业有着很反感的厌恶情绪,而郎氏出事正踩在了这个点上面。
矛盾,一触即发!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得罪了你的丈母娘?”张晨初用指甲刀开始剔指甲,“甄氏的总裁甄女士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她看上的东西听说从没失手过,老二,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郎家了,或者是因为看你这个未来女婿不顺眼直接把郎家给灭了?”
张晨初的话让朗润听着心里很不舒服。
其他两人都没有说话,目光则转向了朗润,好像是在等着他开口。
“是,我见过她!”朗润沉眉,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追到榕园跟甄暖阳解释,而那天甄女士突然出现,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一辈子都记得。
“她不喜欢我!”
“噗--”张晨初喷了一口口水,“她当然不会喜欢你!”
拜托你长这么大,喜欢你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因为你那副帅气的皮囊和郎家二少的地位,可真正又能受得了你那鬼脾气的就咱们几个,只不过咱哥几个都没有搞/基的倾向,所以除了咱们几个,鬼才喜欢你!
张晨初白眼翻完了,神色颇为认真了几分继续说着,“外人都不知道她有个女儿叫甄暖阳,只知道她有四个继子,五个继女,除了半年前死了一个,进了牢房两个,还剩下了六个,而我们也是因为特殊关系才知道甄暖阳是她女儿,你想想,外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甄氏内部争权夺利相互倾轧形同古代的宫斗大戏,唯独甄暖阳一人置身事外,她在保护她,而你的出现,是在她的计划之外,她看你不顺眼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晨初说完瞄了朗润一眼,恩,她没提刀直接砍了你恐怕已经是你万幸了!
当然,你郎老二怎么也不会是别人想砍就能砍的人!
“咳咳--”有过被丈母娘挑剔历史的尚卿文低咳了两声,觉得张晨初这厮说得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只不过张晨初那人忽略了朗润刚才说那句‘她不喜欢我’时的表情,微微低头的模样其实是有些迷茫的。
母亲这个词对他们几个人来说,除了家庭依然健全的张晨初之外,他们三个对这个词都没有好回忆,司岚就不用说了,四岁时离开了生母到了司家,到了自己生母离世的那天都没有再见过一面;而他的母亲为情自杀,活着的时候因为多病也没有好好关心过他;朗润,十岁那年母亲死在了一次绑架案中,他也为此受了重伤险些离开人世,母亲在他的脑海里唯一留下的也只有十岁之前那些点点滴滴了。
虽说三十几岁的男人聊到这些来不免让人觉得矫情,但是走到今天,他们心里都有遗憾,对母爱的渴望并不是只有孩童时期才会有的,如若不然,司岚也不会对自己的养母一直尊敬着,而他也不会每次到了母亲坟墓前久久停留。
他们,都是渴望母爱的孩子而已!
尚卿文注意到朗润在说那句话时的表情,心里低低一叹,“老二,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跟我们说?”
尚卿文本来就跟朗润平日里接触的时间多一些,朗润十岁那年大病之后整个人都孤僻了,他比朗润年长,陪他的时间也最多,那段时间医生诊断出大病初愈的朗润有了自闭倾向,尚卿文没事就去郎家,私下里关系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所以从朗润一些表情上,他能揣测到几分,就如刚才,他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他有话没说完!
电脑屏幕前的朗润缓缓抬起脸来,沉默了半响,又像是不确定,微微蹙眉时低声说道。
“我好像,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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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本色】35: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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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见过她!”
朗润在说完这句话时,微蹙的眉头微微一紧,抬脸时的眼睛里的眸光闪过一丝不确定,眸子微微一暗,似在沉思回忆,但最终眉心紧拧,轻轻摇了摇头。
“但我又不确定!”
这钟模棱两可的话从别人口里说出来还有几分可信度,但是从郎二少的嘴里说出来就让人发怔了。
一个能将郎家书房上万本书籍,从机械,金融,医学,生物研究及绘画史学涉及范围广至国内外,能准确地指出其中一本书里的某一个内容精确到哪一页哪一章哪一段的人物,记忆力超好到令人发指,这样的他也有记不住的时候?
也有不确定的时候?
尚卿文看着坐在电脑面前发愣的朗润,眉头微蹙,司岚见状沉吟一声,“会不会你只是见过跟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人?”
“看着长得像的人大有人在!”张晨初表示。
沉思的朗润摇摇头,“不,感觉不一样!”说完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刚才用力想着,不自觉地就感觉到了头疼,他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头时脸色显露出了神色的疲惫,“就是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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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家别院,今晚上的晚餐一如既往的安静,依然有悠扬的轻音乐,依然是端坐着的用餐者,每一个人都低着头恪守礼仪地慢嚼细咽,没有发出过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来。
唯一不同的是,主位上的座位是空着的,连续四天,朗润都没有回家,这让每天晚上吃饭的人们都倍感压力,尤其是最近郎氏出现的意外事故。
听说,五个实验小组已经中断,斥资巨大的实验被迫中断,前期投入以及正在为后期成品上市做准备的一切计划都被迫停止,不仅如此,润朗研究室的人在这几天之内走了接近一半,股票市值每天都在降,郎家人人人都悬着那颗心脏睡不安稳,所以即便是安静吃饭的同时,人人脸上都透露着一丝焦虑不安,郎家若再不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后果,不堪设想啊!
“思怡,少白!”
最先开口的是放下了筷子的郎正咣,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抬起了脸,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目光转向了他,安静地等待着。
苏少白和郎思怡则站了起来。
“爷爷!”郎思怡这两天的脸色依然不太好,脸色白得有些不太正常,家里人都以为她是早孕期肠胃不适导致胃口不佳吃不下东西所以身体越来越差。
郎正咣若有所思得看了两人一眼,在苏少白低头目光微动时,继续说道:“看来你们两人的婚礼得暂缓了!”
郎思怡没有回话,但是心里却微微松了一口气,而旁边站着的苏少白则轻轻开口,“郎氏为重,都听爷爷您的!”
苏少白轻声说完,伸手拉住了郎思怡的手,郎思怡的手被他拽在了手心里,看似温和地相握,但她的掌心却一阵刺疼,是被手指甲掐着的疼痛感。
郎思怡神色一怔,手指骨节微微泛了白,颔首低声说道,“爷爷,我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可能是最近几年在美国那边待习惯了,回来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适,所以我想,回纽约养胎!”
即便是苏少白不提醒,她也会找时间说,她不能在郎家待太久,假怀孕三个月之后就会被人看出端倪,本来郎家的家医就不好忽悠,虽然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但没想到郎家会出事,如果继续在郎家待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看出来。
更何况,她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晚上睡着还怕冷,浑身都抖,难受得整夜都睡不着,这不是身体的正常发病,是毒瘾要发作的前兆!
她不能让郎家人知道她染上了毒瘾,一旦被人知道,她会毫无疑问地被驱逐出郎家,不仅如此,她这么多年努力的成果换来的设计师头衔也会被蒙上阴影,永无再有翻身之日。
她说完,心口还在跳,因为她听见耳畔传来了一声属于苏少白的沉笑声,很低的声音,让她心里一紧。
“你要回纽约?”郎正咣看着郎思怡。
郎思怡点了点头,轻咳了两声,郎正咣看着日益消瘦的孙女,轻叹一声,“也好,最近郎家事忙,我也无法分心照顾你了!”
郎正咣说完,转开了话题,跟苏少白说了几句,低着头的郎思怡心里一阵苦涩,你何时分心照顾过我了?哪怕一次!
晚餐结束后,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郎思怡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走在后面的苏少白,暗色中她那描画着红艳色泽的唇瓣动了动,“苏少白,你现在是不想娶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