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做拔丝苹果的冉爷爷听了,怔了一下,轻轻摇头,“傻孩子,这跟你没关系,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的错!”
是吗?舒然心里一阵酸涩,奶奶接的电话是父亲打来的,但是奶奶接他的电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怕舒然听见,倒不是要避着她什么,只是怕她心里难过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老两口为了能让舒然有个好的家庭氛围,在她面前从来不会提及她的父亲,就连上次奶奶生病住院,都没有告诉儿子。
但舒然明白,奶奶是疼爱父亲的,因为父亲也是她的亲生骨肉!
在面对儿子和孙女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顾及孙女的感受,这些年来奶奶也很幸苦很难受吧?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然然,你父亲做错了事情,即便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掉,但他所造成的伤害已经铸成,不能原谅了!”冉爷爷说着,有些失神,看舒然表情微怔,便笑了笑说着,“然然,去把虾端过来挑一下虾线吧!”
舒然点了点头,走到饭厅那边端起了那盘子虾,用牙签开始挑,她已经有两年没回来过年了,但在此时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味道,一家人三个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其实爷爷说得很对,时间虽然能淡化掉一切伤害,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刻在心里又是怎么能淡化得掉的?倒是随着时间的沉淀,解不开的心结慢慢地成了恨了!
牙签的顶端不小心刺到了自己的手腕,她撩开了一些衣袖看了一眼,那手腕上的痕迹已经消散,皓腕依旧,再也看不到那暗红色的印迹,但是那里疼过,所以即便是摸着那恢复如初的肌肤,也能感受到当日那撕心裂肺的疼。
“然然,好了吗?”
厨房里,爷爷开始喊她了,舒然‘哦’了一声很快地将那盘子虾的虾线给挑好端了过去。
除夕夜,中国古老而喜庆一家团圆的日子,有着悠久的历史,中国人注重传统,就如之前的元旦节,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这样一顿团圆宴,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显得有些冷清,但爷爷和奶奶兴致都不错,一顿饭吃得格外的温馨,但舒然却没有错过奶奶那眼底时不时会泛着的遗憾表情。
晚餐过后,舒然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撑了,爷爷奶奶都在忙着给一些老朋友打打电话,她也接到了林雪静的祝福电话,舒然那天回了嘉禾就没再回D市,工作上的事情她早已处理好,学校也放了假,在家里一待就是好几天,能记得她的就只有林雪静了。
至于那些打过来的电话她都是选择性地接听,最频繁的就是林雪静的电话。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有些大了,舒然打开了客厅的门去了院子里,看着路灯下飘下来的雪花,她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天地间雪花飞扬,她拿着电话对着电话那边的林雪静大声喊着下雪了,林雪静在那边哀嚎一声说舒然你八成是脑子睡糊涂了,没看过下雪啊,舒然也不搭理她,踩着门口积着的那层薄薄的雪,踩了踩,搓了搓手,正要说话,身后‘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她忍不住捂住耳朵尖叫一声,手机也掉在了地上,自己脚边的雪被摔炮炸出一个小坑来,她捂着耳朵急忙往后退,后背被人轻轻一挡,结实的让她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捂着耳朵直往身后躲,雪地靴还不安地死命踩着脚边堆着的雪,就怕有人突然又甩一个鞭炮过来在她脚边炸开。
头顶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拖着浓浓的鼻音缓缓而出,“吓坏了?”
舒然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抖,抬脸便对上了他的眼睛!
V章068:跟我合作,我让你心想事成!
更新时间:2014-2-28 15:03:40 本章字数:3637
"吓坏了?"低缓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从头顶飘了过来,双手捂住自己耳朵害怕地从那边躲过来的舒然心里有那么一阵子的慌神。
捂住耳朵的她隔着手心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嗡嗡嗡嗡的,被那摔炮炸得两耳发懵,那声音从耳际轻轻飘飘的传进耳朵里,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幻觉。
但当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就抵在一堵熟悉的怀抱时,她神经立刻变得紧绷起来,抬脸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顿时脸色微变,手肘直接撞开了对方伸出来的手,脚步有些踉跄地直往一边退去,脚上的雪地靴本是防滑的,但此时的舒然却在离开时小腿的关节都打了个颤,离开时近似逃也似地远离了身边站着的男人。
舒然的表现让站在那边的男人不忍地蹙了一下眉头,"Sugar,你这么怕我?"聂展云此时正靠在车前方,刚才他的车刚悄然无声地停在她身后,见她是接电话接得入了神都没发现他的车到了。
舒然在走出几步远之后转脸对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聂展云,几乎是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故意的!"
昏黄的路灯下,身着浅色大衣的男人靠在车头,手指间还夹着一支没有抽完的香烟,看着小妮子突然上了火,吐了口烟圈,笑得有些邪肆不羁,把自己的掌心一摊开,挑眉,"喏,我手心里没有,不是我!"
"那也是被你藏衣袖里了!"舒然瞪直了眼睛,心口还吓得噗通噗通的,说起来也不怕被人笑话,连摸死人骨头都不害怕的舒然就怕爆竹和吹气球,爆竹一炸或是看着人吹气球她就怕。
就是因为小时候有一次跟其他小朋友一样玩摔炮,划燃了没来得及扔出去,大冬天的戴着手套,结果给扔进套进了手套里,砰的一声把她是吓得有了心理阴影,现在是一看到鞭炮之类的东西吓着就躲。
靠坐在车头的聂展云吐了口烟圈,把半截香烟掐灭了一扔,手指一弹,耍魔术一般抖了抖自己的两只衣袖,抬脸看向舒然,"看见了?真的没有!"
舒然看着他直磨牙,走过去拽着他的衣袖一阵胡搅蛮缠地扯了两下,最后从他外衣口袋里直接掏出一包小孩子玩的擦炮。
证据确凿,舒然拿在手里朝聂展云直瞪眼睛,"还说没有?"这小区里虽然也有很多孩子,但现在很多家庭应该都在吃团圆饭,天这么冷,会晚上出来玩的孩子并不多,而且舒然所住的这一排房子周边就没什么孩子,谁会扔鞭炮来吓她?不是他才怪!
被舒然这么瞪着,聂展云靠在车头的位置举起了双手,做了个投降姿势,不过在面对着舒然质控般的语气时报以温和一笑,随即朝舒然身后一指,"咦,你看你后面!"
舒然愣了一下转过了脸去看身后,手里拿着的擦炮就被他伸手一夺,她心里暗叫上当,大叫出声,"聂展云,你多大个人了还玩这个!"她刚说完,脚边就是一阵砰的一声炸开,炸起的雪花溅了她一双鞋,她吓得急忙后退,见聂展云站在不远处笑得得意,手里又划亮了一支,又气又急又恼又怕的她蹲下身去,抓起地上的雪就朝他身上砸了过去。
聂展云躲开,晃动着手里的小玩意,笑,"哎,这几年你的体能是不是下降了?怎么扔个雪球都这么没力气了?"
"我有没有力气管你什么事儿?"舒然气得弯下腰顺手捡起落在雪地上的手机就朝他身上砸过去,聂展云伸手接过去,看着是手机,挑眉,"不仅人长丑了,还脾气见涨了!"
蹲在地上抓雪的舒然气得一跺脚就冲了过去,"聂展云,你给我站住!"
这混蛋嘴巴还是那么的毒,跟以前一样的毒!
没有一个女人在听到一个男人说自己长丑了会心情好,舒然此时是恨不得捡起地上的雪揉成雪团子直接堵上他的嘴巴。
见他接过自己的手机转身就走,不由得心里一急,低呼一声,"你还我的手机!"说着便像动怒了的小豹子似的冲了上去。
聂展云顺势将接过去的手机往自己包里一塞,大步地朝那边走,身后舒然紧跟不放,不停地捡起地上的雪搓成雪球往他身上砸,而聂展云也不客气,时不时地潇洒地朝身后扔个火炮,把后面跟着的舒然吓得大叫,更是愈加凶悍地从地上抓起什么就往他那边扔,石头,树枝亚,若是舒然有力气,她是恨不得搬砖头扔过去了。
小区路灯下,一前一后的男女在哇哇大叫中又伴着笑声不断,追逐的身影怎么说都显得和谐而唯美。
此时停在小区里另外一条道路上的黑色商务车内,坐在车后排的男人连呼吸都变得微沉,而开车的关阳在透过车前玻璃窗看着那一前一后的男女时,心里忍不住地低吁了一声,在安静的车内,空间里的气息低沉得有些微妙,直到身后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时,关阳才回了神。
"人们都说三岁一个代沟,关阳,你信吗?"坐在车后排的男人低低出声,声音很低,有着磁性的优雅和低缓。
关阳愣了一下,半响后轻轻出声,"我不信,大少,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母亲是觉得选妻子年龄小一轮是最符合她的标准的,因为她说,老夫少妻,这个年龄最好!"
身后的尚卿文低笑了一声,"你母亲的性子最是开放!"说完他的目光朝向那边,眼睛微眯时缩成了针尖状,随意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拍了拍,淡淡一笑,"她是觉得,男人应该有责任将自己的妻子宠得像个孩子,当孩子一样的养着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