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煜森很快走进来,并不见李理的身影,应该是乔煜森没有让他跟进来,季青鸾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夏初好些了吗?”
乔煜森微微一笑,点头:“我来的时候她在睡觉,还不错。”
季青鸾一笑,没有再说话,有些问题问出来很傻,比如说:你为什么来?他来自然会有他的理由,事先没有告诉自己,那么现在也没有一定知道的必要,那不具备任何的意义,季青鸾不想做那样的人。
季老坐在木椅上,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年轻人,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先前看了那么多的报道,他也会喜欢上这个年轻人,第一眼就能让人觉得沉稳内敛又觉得很有内涵的年轻人并不多见,也难怪自己的孙女会倾心,但是自己的孙女又差到哪里去了?居然能让他利用这么多年?
乔煜森终止了和季青鸾的对话,面向季老爷子,样子恭恭敬敬,完全摆出一个小辈的姿态,却在开口的时候保持了他一贯的乔式风格,不卑不亢,面不改色:“季老,我知道您现在一定不想见到我,或者恨不得将我杀了,但我既然站在了这里,还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季老冷哼一声:“如果我不想听呢?”
乔煜森微微一笑:“如果您不想听,就不会让我进来,既然让我进来了,就没有不让我开口的道理。”
“或许我是真的想把你剁了喂狗!”
乔煜森笑着将书房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那这个地方也未免有些不适合。”
季老目光沉沉的盯着他一会儿,乔煜森也毫不畏惧的回视,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率先退出的意思,季青鸾在一旁看到这样的状况很想一走了之,可回头想想那样的举动也很幼稚,于是只能出声:“爷爷,您刚才不是问我和他的关系吗?我现在告诉你,他是我的朋友!”
季老看了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季青鸾,然后将目光重新放到乔煜森的身上:“你来说!”
“在我解释之前我想先问季老一个问题,您觉得哪个男人有资格可以包-养您的孙女季青鸾?”
季老双目乍然一瞪,‘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混蛋!没有哪个男人有这样的资格!谁都没有,哪个王八蛋敢动这样的念头,老子毙了他!”
乔煜森微微一笑:“季老别动怒,我和您在这一点上的看法不谋而合,我也不认为有哪个男人可以有资格,有能耐来这么对待青鸾,别人没有,我也没有!”
季老爷子的火气稍减,眼角的余光瞟到地上的报纸,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却突然想到了另一处,话锋一转:“近几年来我一直在为青鸾安排相亲,可她一直都拒绝,你说她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季老话中有话,乔煜森听的出来,季青鸾自然也听得出来:“爷爷!”
季老抬头制止了她所想说的:“我在问他!”
乔煜森对于这个问题虽然没有预料到,却也没有出现慌张的神色,看一眼季青鸾,思索一下:“季爷爷,我知道您一定听说了什么,或者看出了什么,我是个感观正常的男人,我知道青鸾有那么一点欣赏我,可是我坦白的说,我觉得自己配不上青鸾,而且不瞒季老,我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爱的,并且想保护一生的女人。关于这一点,青鸾也清清楚楚,我没有和青鸾在这一方面明说的原因是因为,她本就不是一个能用谎言欺骗的女人,她的骄傲也不允许我去逼迫或者左右她做什么,身为好朋友的我和身为爷爷的您,对青鸾的所作所为也只能是相信和支持!”
季老爷子忽然大笑几声,然后愤怒的咆哮:“是,我确实是相信我孙女,可是结果呢?她被一个你这种混小子浪费了多少年青春?你和我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讲出来是有道理,可是你自己听了,你相信吗? 你当老子是傻子么? 要是被你几句话给忽悠了。老子这些年不是白活了!你不正是借着青鸾的骄傲,才和她纠缠了这么多年么!”
“季老,我知道,您不信我,您觉得我是在利用青鸾的骄傲,可是青鸾她一定不会这么觉得,她是一个思想成熟甚至比大多数男人都还要有担当的女人,她可以为她所做的一切负责。”
季老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由始至终沉默的季青鸾,在心里微叹一声,嘴上还是有些不饶人的强硬:“你难道对青鸾就没有一点其他的感情?”
季青鸾在这句话之后眼睛明显的闪烁了一下,她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季老的眼睛,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是一把利剑,刺痛的只有季青鸾一个人,可如果真如乔煜森所说,那他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季青鸾这样下去,把整个的青春浪费在别人老公的身上。
乔煜森明白季老的意思,也知道接下来的话会对季青鸾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和伤害,可他也知道关于季青鸾的感情终究是个问题,他一直没有理会,假装不知道是因为季青鸾并不需要别人来干涉什么,他已经用实际行动来告诉自己和她并无可能,而季老现在要的,不仅是自己的一个态度,他要的,只是一个明确的答案!一个和季青鸾绝无可能的答案!
他没有去看季青鸾是什么表情,直面于季老的回答:“没有!”
“以后也不会有这种可能?”
“不会!”
“你用什么保证?”
乔煜森微微一笑:“保证没有任何价值,但是我爱我的妻子,很爱很爱,我不会离开她,也不会允许她的离开,不知道这算不算保证的一种?”
季青鸾苦笑了一下,手心里又有了明显的指甲印,可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已经知道如何来掌握力度不至于让自己受伤,她想让自己忍住心中那股汹涌的苦涩,可是她却无法忽视心脏处那空洞的冰冷。
她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季老爷子:“爷爷,现在您满意了吗?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关系,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至于那些报道,您不用担心,三天之内,我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季青鸾说完这些,并没有给季老说话的机会,转身面对乔煜森:“谢谢你能过来,但现在已经没事了,我送你。”
她率先离去,显得有些匆忙,乔煜森看一眼季老,发现他的眼眸中有抹谁都无法忽略的心疼,可他无法说什么,只能点头告辞。
直到来到室外的时候乔煜森才跟上了季青鸾的脚步,而她却突然停下了,转过身来,像往常一样对他微微的笑:“你离开这么久,夏初应该也醒了,快回去吧。”
李理见此,率先从乔煜森的身边离开去车旁等候,乔煜森仔细的看着季青鸾,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乃至眼神都逃不开自己的视线,可她一直没有任何让人可以攻陷的破绽,她连微笑都洋溢着幸福,可这种幸福任谁都会觉得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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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
乔煜森开口说了两个字,可是季青鸾仿佛已经听到了后面的20个字,200个字,甚至2000个字。+她很想懵懂无知一回,不要像电视剧里的女二号在被男主抛弃之后体贴的说一句‘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于是,她没有打断乔煜森的话,她很想从他的口中听到关于自己感情的最终结局,可她终究还是猜错了,乔煜森直到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自己的面前沉默。
对于这样的沉默,季青鸾有些无奈,却终归没有勉强,自己也并非喜欢自虐,一定要让他把刚才对爷爷说的话再认真的对自己说一遍,于是主动转移了话题:“之前和你说的休假一直没有兑现,现在你回来了,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走走。”
乔煜森点点头:“可以。”
“我明天就不去公司了,该交代的事情我已经交代好,相信就算你一个月不出现,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相信你的能力。”
季青鸾微微一笑,视线飘向不远处的李理:“李理在等你了,快走吧。”
乔煜森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一起吃个饭?”
季青鸾摇头:“不用了,我想陪陪爷爷。”
乔煜森深深的看一眼季青鸾,也不知是自己功力不够还是她隐藏的太好,他始终未在季青鸾的脸上寻找到一丝别的讯息,她太正常了,正常的让人感觉反常,可是身为一个她爱着,自己却不爱她的男人,乔煜森能说什么?他说什么都是不应该的,沉默在这个时候也许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他轻轻的一声再见之后,便真的离去,头也不回。
季青鸾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就像她这几年的感情,越拉越长,绵延无期。
她很想停下来过一些让自己觉得舒服的生活,可无可否认的,在遇到乔煜森之后她的生活中心永远只有一个他,想改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连根拔起的疼痛她负荷不了,也只能任由生长,唯有期盼能有一种恶性毒药,可以使这棵感情树从根部慢慢的腐烂,直到死亡。
夏琳被强行带到医院接受手术的时候小施伎俩逃跑了,乔明宇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所以当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没有一点的生气,吩咐身边的人去乔家大宅守着,他就不相信夏琳有胆子不回去,因为除了乔家老爷子,没有人可以护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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