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仍是他 (浮萍许愿星)

　　安静的山林里久久播散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回音响彻山谷，不眠不休……
　　

第二十一章 去大森林中
更新时间2014-1-4 11:28:02 字数：2615

　一行半夜才入眠的人不辞劳苦，追逐初升朝阳的轻快步伐。
　　这边的土司城是国内最大的少数名族古城址，能体会的久远文化可能来自大山的环抱。它沐浴过千年阳光雨露的外壳已被整修、翻新，难觅知根知性的原来面貌。
　　他们踏着台阶，逐一浏览室内的陈设。“雪玲，不错吧，在这里养老如何？”清一小声问着她。“偶尔换个新环境的一时想法，跟换件新衣服的感受差不多。”雪玲不肖一顾的略过每件古典物品。“也比喻得太离谱了，放低你高扬的目光。”“你不觉得很假吗？”“估计你想看缺胳膊少腿然后再蒙上厚厚灰尘的物件，简单说就是喜欢残缺的美，变……态。”清一的声音越来越低，胆怯地说出那两个字。
　　说完，被雪玲食指戳在胸口警告：“小心点。”“放马过来。”话语的语音还在传递中，他已闪到了一边。走马观花逛完土司城后，又拜了坑爹的寺庙，所有值得尝试的景点一一光顾过。该钻的洞钻了，漂流的刺激也领略了，只需肉眼观看的峡谷也一睹为快过了，热热闹闹的摆手舞也观摩了。
　　日落时分，精疲力竭的人们瘫坐在石阶上齐刷刷看向带队的。“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清一喘着气问他。“那得看大家玩好了没有。”“够了，累坏了。”体胖的总是经不起折腾。“有人不累。”他看着雪玲说的。
　　集体的目光又看向了雪玲，“真是铁人。”“哪里？不至于吧。”雪玲倒显得与人格格不入了。“你们知道她……”还不等清一说完她赶紧堵住他的嘴：“是啊，不就是笑我山里的孩子野麻，爬山爬惯了，嘻嘻。”雪玲头一次笑得这么虚伪，不过，人家看来是觉得她在卖萌。
　　“不累好，你姐夫有人照顾了，可别再像昨晚那样分房睡。能帮我们齐总省点是点，我们这么大群人来蹭他的容易吗？”此话一出，引起哄堂大笑。“完了，看来我们成为了众矢之的。走吧，批斗会结束了。”一行人歪歪扭扭在清一的召唤下挪动了步子。
　　感受了三天三夜的土家风情，在第四天早上他们向自然风景区进军。唯一可行的交通工具巴士载他们重踏混凝土的地面。由于头天的疲乏，今早普遍起得晚，到达时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
　　才离开两三百公里，此处又是一番别样景致。要说土家山寨的空气清澈，这里更是经过人工进化的蒸馏世界，鼻腔里吸进的是纯氧，顿时给大脑舒活了通道。
　　“嘿，我的老板们，现在是选择休息还是参观景区？”带队的拍了拍手掌跟大家喊话。“这话问的，好不容易提了神，再说也睡不着啊，在家里哪天没睡觉。”一个偏瘦的客户经理开了腔。“什么意思啊？睡累了是啵？”他的女友拧着他的耳朵示威。“哎哟，掉了，轻点行吗？”“轻了不长记性。”“止住，别当着大伙面调情，都有耳朵可揪。”带队的开了句玩笑。“有人没有。”也不知谁这么快的口。“哦，是的，我没有。”“还有……”廖清一和雪玲又成为了瞩目的焦点。“你们怎么就知道没有呢？也许有更多的动作哦！”“不许拿我们开涮，又不是羊肉。”清一故意拉长个脸，当然，他们也会点到即止。
　　这边的自然界是一副高清的画面，树叶可以绿得冒油，看到那些饱满的叶片就会联想到叶尖即将滴出绿色的汁液。再从桥上向下看，十几米以下的水面似明镜，清晰可见旁边的水草群。
　　“这种地方才值得留恋，懂么？”雪玲有感而发。“那你就呆这儿，反正你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清一看看她背的双肩包：“他们都把行李放在了酒店，只有你带了药罐。”“又不重，这是个好习惯，用品是要随身携带的，不然体现不了它们的价值。”清一又收获了白眼。“它们的价值？”他不解地摇摇头。“走吧，到前面看看去，像集市一样热闹，怎么会这么多人？”雪玲昂头眺望远处。“正是旅游旺季呀，很正常。”“是呀，哪有你懂啊，走南闯北见识广，我才出山刚进城。”“人家说得理不饶人，你是有没有礼都不饶人，还是我们家柳妍好，真想她！”“别急，旅行快结束了，回去把二人空间腾给你们。”
　　原来，人多的这边是商铺，雪玲一眼就扫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的眼睛仔细地审视着那些摆放在柜台里的匕首，弯尖头的、直柄的、短短的、稍长的。“你买了也没有用，带不回去。”“但是很想买，用一天也好。”她也只是单纯的喜欢并不了解。“哪一把好？”清一是诚心请教她，雪玲没有回答。他见不被理睬就退到外面去等着，反正也对这些冷冷的闪着寒光的东西不感兴趣。
　　雪玲买好匕首出了那扇木门拍了背对她的清一：“好了，刚才不好回答你，别生气呀。我也不懂，总知不能在商家面前露了底，否则被宰。”清一听她这样说心里舒服多了，哪个女人都不会一直尖酸，多少还有点柔情的时候。
　　带队的安排明天逛景区，今天时间有限，各自采买些商品晚饭前回山庄就餐。“你想要带些什么回去，我来买。”“不需要，孤家寡人的要买什么？你给柳妍带些礼品回去就好了。”“你说的话怎么不中听啊？什么孤家寡人，要忌口了。”清一是怕她说话，一口气买了一大堆。什么香菇、灵芝、奇雾高山野茶，还有说是农家女织绣的锦毯、丝巾……
　　“这些都是柳妍的，这两样是你的，别嫌少，不知道你要什么。”清一是对雪玲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径自拉着雪玲的背包拉链，“干什么？”“装进去啊。”“装不了。”“别动，能装下。”他拉住背包使劲往里塞着。“自己懒，不带包，害我。”“一个大男人背个包像什么？”“还大男人，有多大？”“不告诉你。”清一坏笑，雪玲没明白他的意思：“跟我一样高的男人还标榜。”“哈哈哈，笨女人！”“你说谁？”“那个，那个。”他指指远去的一个女人的背影。
　　他们继续往前走着，过了那些店铺就比较安静了，人群也比较分散，三三两两的漫步在唯一一条宽些的石路上。“我们去哪？”雪玲问着清一，“随你，我跟班的，现在还早，回去也无聊。”“嗯。到吃饭时间再回去，拿一下。”雪玲把包塞到他手里，“我们把这包寄放在商店里吧。”“不行！”“又没宝贝。”雪玲脱好薄薄的碎花外衣，把它系在腰间又从清一手里扯过背包：“懒人！”“喂，虽然跟你那主子比差远了，我好歹是个老板好吧。”“少来！”“也好歹是个大男人。”雪玲朝他伸了小指，吐了吐舌头。“记着，小刁民。”他紧追着跑开的雪玲。
　　这个跟他毫不相干的女人有着与柳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全属于两种类别。柳妍温文尔雅，女人中的典范；雪玲别具一格，不被世俗牵绊，精彩不断。清一也被她感染得臆想偏偏，在她那孤傲的身影后紧紧尾随……


第二十二章 漫长的历程 上
更新时间2014-1-5 15:28:09 字数：2529

　石块铺成的路面不是很长，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人迹窜动的地盘也就那么一块，能满足游客的基本需求。森林毕竟还存有它的野性，如果人能深入每个角落那也不叫森林了。
　　雪玲站在最后一块石面上向远处望去，“廖清一同学，你说等很富有了以后可以在这里安家吗？”他才站定，不过听清了她的话。“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不怕做野人的老婆。”“山谷间的雾气好美啊！”“美丽的外衣下隐藏着恐怖分子。”“远处的树叶更翠绿。”“走近你会看见叶片的背面有毛毛虫。”“那块又大又平整的石头有点像僧人打坐的蒲团。”“会生风湿的。”清一对答如流。
　　“难怪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深有体会。”雪玲说出体会之时才看着他，清一眼睛也很清澈，像大山一样无尘。认识了许久的男人，此时此刻才突有熟悉感，她还在看着他，每过一秒熟悉更多一点。
　　清一没被她这样看过，逐渐不自在。起初，以为是责备的眼神，但不是；是好感，他没收到这种讯息，她眼里流过来的是平静，犹如大山般宽广的容纳空间。
　　“你在想什么？”清一不知道她被什么吸引了。“我想去那块大石头上打坐，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周围无数小生命的喘息声。”“说得好玄乎，是不是有想出家的念头啊？”“还没嫁人呢，出什么家，划不来。”“我看还是算了，时间不早，该回去了。”“要回你回吧，我一个人去。”她已经踏在了草地上。
　　清一还是跟在她身后往坡下走去。“不是要回去的吗？”“还是成双成对比较好。”“说给柳妍听去。”“我也想啊，只能将就啦。”“你！我就那么糟糕。”雪玲猛回头怒视他，清一蒙住眼睛怕看她：“当心滑。”
　　看似没多远的距离，走了十多分钟还离那块石头很远。“雪玲，你发觉没有，雾不见了。”清一抬头看天空：“我们的位置离地平线矮了好多。”“因为我们已经置身雾中了。”“你不觉得草也越来越深了？”“怕了吗？”雪玲又投过了轻蔑的眼神。“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就要到了。”他指着那块大石头：“离远看它是石头，走近才发现像座小山，我敢肯定你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