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虽然不能提前采访主办方有些遗憾,但如果真不行的话,展览当天再去采访也未尝不可。
虽然不知道展览品都有些什么,但安然还是认认真真地做起了功课——在网上找了一些有关珠宝首饰的基础知识浏览了起来。
看了些所谓“鉴宝秘籍”之类的东西,安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纸上谈兵”了,她得找地方看看实物去。
说到文物市场,不管城市是大是小,是古是新,似乎每个城市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地方卖古物文玩。P市虽然是新兴的工业城市,但它周边却有几个颇有份量的几朝古都,所以,它也有两个较出名的文物市场。一个位于文化宫内,主要经营名人书画古籍善本,兼营一些纸墨笔砚之类的文房用具。另一个则位于城西,主营玉器瓷器杂项之类的藏品,兼有一些经营水晶玉器之类的小店面。
既然展览主题是说“珠宝首饰”,安然当然是直奔了城西文物市场。当然,她还叫上了秀嘉给她压阵——她前一段时间因为要见未来婆婆,为了选见面礼,可没少在这地方转悠,最后几乎成了半个行家,据说她挑了个种水很不错的翡翠挂件,很是得准婆婆的欢心。
文物市场总共有两层,可她在二楼转了一圈,却见大半店面都是关着门,见她一脸的不解,秀嘉一脸知情人的样子给她扫盲:这些店主都到外地“收货”去了,他们干的这行,做的都是熟人生意,真有好货到手,都是直接给藏家去电话,然后才到店里来详谈,而且往往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们还是到一楼去看看吧!让师傅我亲自给你讲解讲解!”秀嘉觉得转的索然无味,就拉着安然要往楼下走——那里大多都是卖玉器的店铺。
安然一边看着透明橱窗里的东西一边随着她走,不经意间,一个男人跟她错身而过打了个照面。
安然一愣,望着那个人的背影停住了脚步——那个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他!那个姓马的死者的弟弟!
只见他走到了一家锁着大门的店铺前,从兜里摸出了把钥匙,利落地开了锁。
“走啊!愣着干嘛?”秀嘉拉了安然一把,却没拉动,她好奇地回过头来看看她在发什么呆。
只见她双眉紧锁,正望着一家店门大敞的铺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古鑫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新的发现
“那家店铺开门了,咱们去看看?”看到安然的眼神,秀嘉推了她一把,转身往回走去。
安然摇摇头,心中暗笑自己的神经实在太紧张,听到她的话,便一起进了那古鑫斋。
马季虎显然已经对安然毫无印象了,见有人来,他大眼一瞧,见她们不像是正经客人,便眼皮一耷,也不出声招呼她们,就自顾自地在柜台内拾掇起货物,任她们随意在店里东瞧西看。
这家店铺不大,不过一丈之地,一进门就见屋子正中放着个玻璃柜台,里面放着些不大起眼的玉石、翡翠,那些玉石多数泛黄,安然看不出好坏,但看秀嘉那瞧不上眼的样子,料想不是什么很好的东西。
柜台里面是一个靠墙的百宝格,一边放着些裁成规整方块的刻章用石料,另一边放着几件大点的玉石摆件——但一眼瞧去,也不像是精品。
秀嘉有点失望,这里面看样子是淘不到什么宝了,她给安然使了个眼色,两人就走出了店门。
“怎么?这里的东西很一般吗?看你那一脸失望的样子。”安然笑道。
“你别瞧不起人啊!虽然不敢说有多懂行,可我好歹也研究过一段时间,那小店里真没什么好东西。”
“自相矛盾,一边说不懂行,一边又自夸!再说,人家那是古董店吧?你还懂古董呢?可别把珍珠当鱼眼才好!”安然习惯性地损了她两句。
这下秀嘉可不干了,立刻跳脚道:“梁安然!你敢损我?是谁哭天抹泪地求姐姐来当指导的,啊?算了,姐姐不干了,你自学成才去吧!哼!”说完转身就作势要走。
“别别别!”一看她这模样,安然立刻扯着她的袖子求饶:“嘉姐姐,我错了!你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饶我这一回!晚上请你吃好吃的!”
“哼,”秀嘉女王一般高傲仰头,目光从眼角斜下45°扫了她一眼:“梧桐街那家海鲜自助烧烤?”
“中心路那家自助烤肉不成吗?”安然可怜巴巴地还了个价,手中衣袖立马一紧,眼看“女王”又要抬腿,她:“行行行!就那家!必须那家!不够贵怎么能显示出师傅大人您这身本事的珍贵啊!”
“这还差不多!”秀嘉眯眼一笑,回头拍拍她的脸:“走吧!乖徒弟,跟师傅学着点!”
在文物市场转了大半天,又去吃了让人肉疼的海鲜自助烧烤,安然捧着滚圆的肚子准备回家,不过她这肚子里,估计美食也只装了一半,另一半装的都是“玻璃种”“冰种”“糯种”“和田玉”“蓝田玉”“独山玉”“玛瑙”等等等等……
跟秀嘉道别后,为了消食,安然准备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走回家去。
她悠悠哉哉地正走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拿起一看:却是一个没见过的电话号码。
手机在手中响了两声,她才不慌不忙地接了起来。却听见那边一个清冽动听的女声彬彬有礼道:“您好,请问是P市晚报的梁记者吗?”
“您好,是我。请问您是……嗝……哪位?”一个饱嗝不争气地冒了出来,安然连忙捂住了嘴,面红耳赤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对方似乎一愣,接着再说话就好像在忍着笑意:“梁记者,我是严先生的助理,是市博物馆的钱部长让我联系您的。严先生已经答应了您的采访,请您明天上午9点钟在P市晚报社门口等候,专车会去接您。您看这个安排合适吗”
严先生?安然先是一愣,听到博物馆这三个字才明白过来——这个严先生八成就是那个展览的神秘赞助者了!她连忙回答:“当然没问题,谢谢您了!”
挂了电话,安然脸上忍不住乐开了花,怎么会这么顺利啊!难道是因为自己前一段帮忙破案攒多了RP?所以好运气就爆棚了?
想到破案,她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这几天她没怎么跟夏午阳联系,不知道他那边的调查进展怎么样了,那个背后黑手浮出水面了吗?
当安然的手机再次响起时,她一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就哑然失笑:说曹操,曹操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要不然,就是心有灵犀?
她嘴含笑意接通了电话:“喂?夏警官?”
电话那端的夏午阳心情显然很好,听到她的声音,他就笑出声了:“都说过别再这样叫我了!就叫我午阳吧!不然,我可就还得叫你梁记者了!”
“好吧……午阳,有什么事?”
“好消息!马伯龙的那个案子有新线索了!嘿嘿,准确说来,其实是我发现了一些新的情况,如果不麻烦的话,希望你能帮我分析分析!”夏午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觉得面对着她,自己有时候实在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哦?”安然一听就来了劲儿:“快说来听听,你们找到了什么线索?”
“已经看过我上次给你发的调查资料吗?还记得那个跟马伯龙有过节的张城生吗?”
“嗯,我记得,他怎么了?”安然聚精会神地听着,脚步也慢了下来。
“他最近把所有的积蓄都取光了,而且,并没有花在他重病的老婆身上!”
“什么?”安然一愣。
“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他最近经常在‘铭和山庄’出入,我们已经锁定了一个可疑的单元,根据线报,这个地方经常有不同的人员出入,而且,那些人看起来都互不相识,男女老幼都有。”夏午阳越说越激动,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了那个可怕的组织被铲除掉的情景!
“是吗?那太好了!”安然嘴里应和着,心里却为这种出人意料的顺利感到隐隐不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根据章氏夫妻的说法,那个人是主动找上他们的,而且后来对他们接触过的人进行调查却无一发现,这说明那个组织对自己人员的行踪很注意保密。
而且,那个张某真的有必要为了杀掉一个仇人,连自己老婆的性命都不顾,豁出所有的钱财吗?他可已经不是动不动就热血上头的年轻人了!况且,他已经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工作,又怎么会花掉所有的积蓄,变相等于舍弃了自己的老婆,让自己陷入一无所有的境地,却只是为了“报仇”呢?她不解地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了章氏夫妻在火海中的狰狞面目——仇恨,是不是真的会有这么可怕的力量呢?
“明天,我们会借检查消防设施的名义对那个单元进行探察,嗯,我已经向领导汇报过了,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看看?放心,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夏午阳踌躇着开了口。
“明天?可是我明天有个采访啊!”安然犹豫了一下,可是自己明天要去采访那个严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