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救人!”宗泽咆哮了,他一掌劈脸而来,打得那医生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捂住脸颊,大喊道:“袭医啦!袭医啦!”
一时间,急诊室内乱成一团;尖叫声,打翻药瓶声,警报响起声——
慌乱中,宗泽害怕以一受伤,一把抱住她,只见她的脸颊滚热,连手掌都滚热起来,眼皮已经泛起了鲜艳的桃红色,而嘴唇却由刚刚的嫣红变为粉白,他吓得心跳慢了好几拍,在她轻轻拍打了几下,喊道:“以一!以一!”
见她动了动眼皮,睁开了一条缝,他心里舒一口气。
她冲他咧嘴一笑,喊了一声:“妈,你怎么长胡子了?”然后双眼一翻,又昏睡了过去。
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钝物重重击打了一下,半天喘不过起来,好半天,在老汪的疯狂的摇撼中,他缓过气来,狂吼了一声:“以一!”
像旷野上孤狼失去伴侣的嚎叫,那声音中包含着太多的深情与不舍,乱糟糟的四周霎时安静下来了。
医护人员见这样一个清俊的男人抱着妻子,这样的怒吼,这样的热泪长流,不禁也升起了同情之心:他是太爱她,才如此失态吧?
人群忽然分流,中间出来一个极为俊俏冷冽的男医生,那一身白大褂穿在他身上,竟然如道袍一般。
那俊俏男医生环顾四周,冷冷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医生!”刚刚被打的医生忙跑到他面前,哭丧脸告状一番。冷冽林医生听完后,依旧皱着浓眉道:“孕妇高热,不可以用退烧药。”
不用药,就让以一这样忍受着发烧的痛楚吗?
宗泽的眼泪已经淹没了他的视线,他将头埋在以一的胸前,他要这个孩子,要他健康地在以一的怀里成长!他要以一的孩子!他要以一!
一把柔美动人的女声轻轻响起:“纾予,西药不可以用,你给她开点中药吧。”
像是久旱遇甘霖,人间闻仙乐,宗泽立刻抬起头,只见一个美丽无双的女子站在他面前。
“沈小姐——”他擦擦眼泪,站起身来。
“不敢当。”沈丹朱一边捂着嘴笑,一边轻轻摇手,“等治好了再寒暄也不迟,我治不好你拆我的医院,哪里担得起这一声‘沈大小姐’。”
宗泽脸孔一红,继而灼热地盯着病床上的沉睡的陈以一。
急诊室的人悄悄散了去。
纾予为以一把脉,又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询问了宗泽几句,一边“唰唰”在处方上写,一边依旧冷冷道:“注意保暖,回家生姜水发汗,冰块物理降温,还有,”他抬起头犀利看了宗泽一眼,“尽量避免同房。”
薛宗泽的脸孔霎时涨得通红,哪里还有刚刚拆平急诊室的豪情壮志?
他刚刚想解释一番,只见的林医生挥挥手,他的一个少年随从接过药方,奔出门去。
不一会功夫,那少年拿着一罐褐色液体过来,纾予接过瓶子递给宗泽:“难不成还要我给尊夫人喂药?”
“什么药?”
“退烧药。”
“这么快就好了?”宗泽不敢相信地接过药,褐色的液体在玻璃瓶中散发着药香气,还温热着。
林纾予见他不信,也不恼,依旧冷冰冰道:“不是为你准备的,我夫人前两天也发烧,这是用剩下的药。至于你的药方,还在中药房配置着。”
他夫人?他要怎么样的夫人才能融化得了他一脸的冰块?宗泽来不及多想,接过药就给以一喂了起来。
想来也是渴了,小丫头张开嘴巴就喝,可不一会功夫,就皱起了眉头,将药汁全数吐了出来。
啊?宗泽没了办法,他咬咬牙,将药汁含在口中,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嘴唇,撬开她的紧闭的唇舌,用牙齿抵住她的牙齿,用舌头缠住她的舌头,就这样,他艰难地喂下了第一口药。
可是第二口,她学乖了,怎么也不张口了。无奈,他捏住她的鼻子,迫使她用嘴巴呼吸,再如法炮制。
这一瓶药喂下去,他已经是满头大汗;再摸一摸她的额头,不像刚刚那样烫了,嘴唇已经不是苍白,多少有了几分血色;他这才长长舒一口气,加上刚刚的奔跑咆哮,他感觉自己全身虚脱了。
抬起头,见冷冽医生看着他,眼睛里有几分赞许的神情。
他想到刚刚的失态,不禁脸红了起来:“对不起,林医生,我刚刚情急了。”
“我懂。”冷冽医生面孔上竟然浮出几分柔情,宗泽吓一跳,定睛一看,只见他的目光越过自己,投向身后。
☆、第四十五章 我要陈以一(加更)
他转头看,仍然是刚刚那位举世无双的美人儿,笑盈盈地望着这边。
那笑容,那眉眼,竟然和以一有一二分相似,宗泽愣了一下, 不免停留的目光略长了一下。
“药开好了,还不走吗?要在急诊室过夜吗?今晚你包场吗?”那冷冽林医生面孔一僵,竟然破天荒说了这么多话。
“纾予!”沈丹朱出声轻轻唤他一声。
那冷冽医生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羞涩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唔,用以一形容宗华的词“委实十分妖孽”。
宗泽反应过来自己失态,急忙转头抱起以一,对沈丹朱鞠躬道:“沈大小姐,林医生,谢谢!”
沈丹朱轻轻挥手,打趣道:“哪里敢,只要薛大少不拆我医院就行了。”
宗泽脸孔一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沈丹朱继续笑道:“说到谢,你薛大少谢我的也不只这一样了。你怀里的人是谁?我好友最心爱的女弟子。”
啊,是,要不是那剽悍女老师在背后出力,他也不能这么轻易地近水楼台先得月,进而明确自己对以一的心意。他不禁再鞠躬:“大恩不言谢,我薛某人他日一定感恩图报!”
“可别再鞠躬了!再来就三鞠躬了!”沈丹朱巧笑倩兮,声音如银铃一般动听,“论辈分,你得叫我一声表姑妈,做长辈的帮衬晚辈,不是应该的吗?”
丹朱看了看宗泽怀里的以一,怜惜地叹口气道:“可怜这孩子了。宗泽世侄,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这孩子了,送一件礼物给这孩子权当是安胎压惊的吧。”说着,她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件紫檀木盒,轻手轻脚地放在以一的怀里。
沈家的东西,能拿出来送人的,都是普通人难得一见的宝贝,宗泽不由得又惊又喜,对着沈大小姐再三道谢。
沈丹朱轻轻一笑,那笑容似春花初绽,说不出的明媚。
宗泽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见身边一脸黑线的林纾予,到底还是闭上了嘴巴,他抱起以一匆匆告别。
待他走远,林纾予才转过脸,冷冽的面孔上怒火燎原:“丹朱,你今天的话也太多了些。”他顿了顿,很大方地表白自己的心理,“我吃醋了!”
“嗤——”丹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表侄,也吃醋?”
“就吃醋!”那一派耍赖的表情与人前的冷冽判若两人,他抱紧她,扭股糖一般在她身上蹭了起来。
丹朱想来对着情况习以为常,她一手隔开他蠢蠢欲动的手,一手捏了下他俊俏的脸孔,感叹道:“如玉说的对,这孩子一点算计的心肠都没有。可不懂得算计,也许是好事,正是这一份纯真,才能换的来真心。”
“那你呢?”林纾予忽然平静了面孔,静静地搂着她,声音也恢复了冷冽,“为何你那么多算计?”
丹朱一愣,继而无奈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苦涩,看得他内心生疼。
他刚想说什么,她伸出手指,堵住他的嘴唇,然后再印上一个温柔却酸涩的吻。
他始终相信:她是无奈的,她是被逼的,她是无辜的。
就算她不是,他始终是爱她的。
宗泽抱着以一赶回宗宅,已经是午夜十点半。刘贝披着厚厚的棉衣,站在宗宅大门口等待,瞧她那脸冻得通红的样子,想来也站了很久。
一下车,刘贝就跟上来,絮絮叨叨一直不停念道:“陈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下午跑出去玩到现在才回来,要是有什么闪失,伤了自己的身体和腹中的胎儿,要我如何是好?”
沉睡中的以一皱了皱眉头,宗泽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怎么了?”刘贝轻声问。
“她发烧了,才从医院回来。”他怜惜地说。
“哎呦!”刘贝忽然大叫,立刻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将以一劈头盖脸的裹起来,一边用力把薛宗泽往屋里推,一边嚷道:“快,快进屋!”
这丫头,看不出对以一还真是关心!瞧她那率真的劲儿,和以一倒是很相像!
宗泽笑意盈盈地看了刘贝那红彤彤的苹果脸一眼,她立刻就感觉到了:“薛大少,闭上你的桃花眼,别对我放电,我不吃你那一套!也只有陈以一这傻丫头,对你这花心大萝卜一心一意的!”
“我怎么花心了?”他忍不住反吐槽。
“你未婚妻都在家坐着呢!怀里还抱着一个怀着你娃儿的呢!这还不叫花心?”
“未婚妻!美芝?!她来了?!”像是被晴天霹雳劈中,薛宗泽站在原地,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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