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心人士用刻版印出美元然后在国内兑换人民币,再把人民币从境外银行兑换成美元,这就是洗黑钱,明目张胆毫无顾忌想洗多少洗多少,跨国金融犯罪追查起来可比一般犯罪麻烦多了,而且货币的大量增加连锁反应更是无法估计。
兰思定肯定的说道:“比珍珠真。”霍小龙就是一颗人形的摇钱树,走到哪都有人想借由他发财,当然会有前赴后继的炮灰为他保驾护航。
“你从哪听说的?”宋正虎想进一步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的地方就有消息来源,想要霍小龙的人很多,想要他命的人更多。
宋正虎沉默了,霍小龙这人必须得除,而且越快越好,一副刻版只是其中一件祸事,还有许多事兰思定没有说,他也明白其厉害关系。
兰思定喝着茶,静静的看宋正虎沉思,烫茶热水,茶盖滑过茶面,浓香四溢轻烟徐徐,盘踞在茶杯之上似一层薄雾,那么迷迷蒙蒙正好飘渺了兰思定眼中的狠厉。
墙上的钟分分秒秒的走着,十分钟后宋正虎才有动静。
“兰思定,这事让你去办,你能办好吗?”
“人太多,怕波及过大,老总毕竟要顾全大局,如果一网打尽的话,我担心有些重要职位临时不好找新手接替。”兰思定放下茶杯,没有回绝也没有一口答应,他有他的算计。
宋正虎道:“找准主要的人下手,聪明的人会明白划清界限。”至于不聪明的留着也没有用,每年竞争国家职权职位的人才多如牛毛,一个省长没有了,多的是副省长接替,一个上将没了,勋章还可以换人戴。
“要是有人碍事。”
“杀。”
宋正虎是下狠手了,兰思定等的就是这句话,谁敢和国家为敌,杀无赦!
“看,我就说我的消息是好消息吧。”兰思定表面笑着,心底却大大的松了口气,从进门开始他无时无刻都保持的警惕,即便是此时的放松也不是完全的松懈。
宋正虎眼神一转:“你就不怕我也应该在这名单之上?”
兰思定凑上前打趣:“你就不怕提醒我,以后我会成为你最大的绊脚石?”
“好小子!”宋正虎愣了一下,然后声如洪钟的说道,在他的眼底有可疑的波光。
兰思定屏息一阵,他知道他的危险过去了,直起身子行了标准的军礼:“委员长,我走了。”
“走吧。”宋正虎带着笑。
而就在兰思定走出办公室的门的那一刻,宋正虎接到一个电话是从九处打来的,情报的中心点。
“委员长,兰思定给出的消息属实。”电话的里的声音十分冰冷,不带一点感情(和谐)色彩。
“我知道了。”宋正虎说完挂了电话,眼神深深看着门。
刚才那场谈话其实早已经被九处监听,宋正虎是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能坐到这个位置靠混肯定是不行的,一个杀字涵盖了滔天的权势。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只听兰思定的片面之词就放权。
从兰思定因为执行任务而离开开始,近一年的时间组织都在调查霍小龙,如果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那国家基本就废了,刻版的事情宋正虎早就知道,他今天约谈兰思定不过是在试水。
这场谈话其实是组织在考验兰思定,看他知道多少东西,如果他知道的够多那么他的命就保住了,如果他知道的不够多,那么他绝对走不出这个门。
政权之中如果你是个局外人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而身处权利中心知道的多才是保命的关键,兰思定在刚才证明了他存在的价值,所以他可以继续活下去。
宋正虎看着门良久,忽感有些疲惫,闭上眼揉了下眉心喊话到:“来人。”
“是,委员长。”门被推来,有人领命而入。
“把茶给我倒了。”他不想再看那壶让他难受的茶水,政治的无情无时无刻不充斥在政坛之中,他欣赏兰思定甚至把其当自己的孩子看,但是只要是国家需要,他要兰思定的命照样不会手软。
沏上一壶大红袍……就是鸿门宴的开始,前方陷进重重,即便小心非常也难以逃出这迷魂阵,可兰思定这小子啊……硬骨头啊谁都啃不下来,明知茶不是好喝的,还喝的一点不犯怵,连喝带拿,也不怕茶里面放了绝命的毒药。
兰思定离开之时他走的笔挺,表情如初谁都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可他自己清楚后背那一层冷汗并不是虚构出来的,这栋宏伟建筑物里永远都是恒温,呆在里面身体感觉舒适,但精神却永远得不到放松,这里没有朋友没有战友没有所谓的感情,只有至高无上的国家利益,稍有差池就会葬送一生,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性命,别以为时代进步酷刑就随之消失,古往今来唯一变化的不过是用词不同罢了,政治无声无息无形无状……却远比战争更残忍。
兰思定热爱军队却厌恶凌驾在军队之上的权利,但是即便他深恶痛绝也改变不了一丝一毫现状,所以既然如此不如学会操控政权,把政权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是他在进入军区第一天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兰思定身处生死一线间的时候,白艾在家第三次切菜滑刀,叹了口浊气,她终于罢休的放下了菜刀,因为只怕再这么下去晚饭估计不是吃红烧牛肉而是吃红烧手指了。
往手上倒掉洗手液准备洗掉血腥的味道和油腻,门铃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她奇怪这时候有人登门,赶紧擦了手去开门。
从猫眼里望出去,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白艾打开了门:“妈?”
沈琳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走进房,和善的问:“干什么看着我这么惊讶?”
“就是没想到你来。”其实白艾心里清楚的知道沈琳到底为什么而来。
果然,沈琳说:“兰思定去军区了吧。”
白艾顺手接了沈琳的外套,把衣服挂起来,并没有回答,她毕竟不想让家人跟着一起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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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阎罗王兰思定
他们两家是一个系统的,兰思定有什么事,大家自然知道,知道的差别不过是深浅的问题。
“恩,妈你想喝点什么,果汁还是白开水。”在非常时刻有家人陪在身边是一种宽慰,白艾自然的勾住了沈琳的胳膊。
“还不愿意说吗?”沈琳笑了笑了摸摸白艾的长发,女儿性格严谨不比寻常家的女孩那样,喜欢对父母倾诉心理,有什么事她习惯一个人扛着,正是因为这点让沈琳担心白艾会憋出病来。
大清早的时候白厚文就不睡觉,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叹口气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
她被扰的跟着清醒过来,问了半天才从他口中得知兰思定的受召北上的消息,一听之下她也睡不着了,毕竟兰思定身上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经历的起的,稍不注意就会沦为庞大政权下的牺牲品,说不定眨眼的速度人就没了,其中的黑暗恐怖也只有他们身在其中的人能够明了。
沈琳一辈子讲求平和,不习惯长吁短叹的生活,见白厚文有一拨没一拨的抽烟,她也实在闹心干脆早早起床赶早买了新鲜蔬菜。
这不……现下了提了菜到了女儿家,想看看白艾的情况,也想顺便等一等兰思定,说不定能全身而退,免得家里人担心。
想起来也算奢求了,如果真能什么事都没有,那家里的老头子怎么可能连觉都睡不着。
沈琳在厨房门边看见了摊放在案板上的生牛肉,自然的挽起袖子问:“做肉菜打算怎么做?”白家和兰家两家的男人都喜欢吃肉,简直是无肉不欢,所以白家和兰家的女人做肉也是一把好手。
什么红烧、黄焖、火爆、粉蒸、酒酿,各种火候用料都得心应手的很。
在妈妈面前,白艾想当然的沦为了助手,一五一十的说道:“红烧。”
“配菜你想用什么?”沈琳不太了解兰思定的口味,所以问白艾的意思,红烧配菜有很多种,土豆、菜头、萝卜都是好的选择。
白艾说:“胡萝卜吧,吸油也能去肉腥味。”
两母女都是没底所以才把注意力放在做饭上,以此来分散注意力,既然都已经凑到了一起,再没底也比一个人呆着强。
兰思定这一趟被宋正虎叫了去,多少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大环境之下他兰思定是受宠,但被宠的人也不能无法无天目无法纪,随意更改行动擅自先斩后奏,视上级命令如无物,能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就算任务完成的再漂亮也难逃处罚。
本以为这一次兰思定不死也得脱层皮,饶是兰平川联合了周义东和白厚文也本应该徒劳,毕竟让老总面上无光,违抗军令的这座大山压下来,别说一个兰思定难受,就算十个兰思定也顶不住,可当兰思定好手好脚的走出办公室,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什么办法脱险,多少人都感觉摸不准事态了。
下午三点,炉火上还煲着一锅汤,兰思定已经提前回家。
拿出钥匙开门,俨然是家里的男主人:“小白,我回来了。”兰思定推开门,声音比动作快,期待有好酒好菜和美娇娘等着他,开门的时候会问他先吃饭还是先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