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禹一惊,抬头扫了一眼,发现大家都在看他。他尴尬的笑笑。说道:“抱歉,要喝的是吧,我去买!”
柴禹起身追胡玥他们去了。
程苑这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么。宁桐不悦的瞪着她。从一开始,她就发现柴禹心不在焉,肯定就是程苑搞得鬼。“你是不是对我家亲爱的说什么了?”
“聊了一下人生的话题,你也知道嘛,这是我的职业病。总想把人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给挖掘出来。”程苑云淡风轻的说。
“你就是这样啊,总把每个人都当成你的病人。所以男人才会受不了你。”宁桐说这个也不是没根据的,至少程苑跟乐平真的有那么一段感情的纠葛,虽说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程苑深不以为然的说:“没办法啊,心里有病的人比比皆是。受不了我的男人那都是心里有鬼的男人。”程苑自认为自己条件不错来着,就是因为职业的问题,吓跑了身边不少男人。
“乐平可不是你说的那种男人吧,你为什么甩了他?”关于这个问题,宁桐一直想不通。
“不是他受不了我,是我受不了他。”身为一名心理医生,她居然掉进了宁桐设下的心理陷阱里去了,想想都觉得丢人。“咱俩到底谁是谁的心理医生啊?”
“我可是单纯的希望你……你们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呢。”宁桐笑的有些孩子气。
程苑暗暗叹了一口气,宁桐也不想想,到底是因为谁,他们才过不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啊?“你现在跟你儿子相处的怎么样?”
比起别人给她说的,程苑其实更想听听宁桐自己的想法。
宁桐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看向她,忽然就绽出一个特别灿烂却虚假的笑容来,还故意嗲声嗲气的说:“这种事情不要在大家面前说啦。”
故意逃避话题么……
程苑拍着脑门,心里是对宁则梧深深的同情,“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亲妈!”
宁则梧这么粘宁桐,自然是有理由的,这些理由有看得见的,也有看不见的。他们都在害怕,宁则梧是,宁桐本人也是。
“怎么能说她狠心的,我觉得她挺宠孩子的呀。”一直倾听她们对话的邢柯,不由就将心底的疑惑抖露了出来。加入她们的对话,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就是说啊——”程苑不顾宁桐阴沉的脸色,径自将她做过的那些冷血的事情爆料了出来,“有哪个母亲会狠心到给一个还没学会走路的孩子丢一个魔方,不将魔方完整的拼出来,孩子就不能见母亲。有哪个母亲会狠心到给一个三岁还没学会算数的孩子一道复杂的微积分题,不解出来,孩子就不能见母亲……”
在场的人听了,无不震惊。兴许是程苑的这些话,触动了林辰欧某根脆弱的神经吧,他拍案而起,气势汹汹的为宁则梧打抱不平,“你这女人怎么能这样!他还那么小……他是你的孩子吧!你要是不想要他,当初就不该把他生下来呀!”
宁桐不温不火的承受着他的指责。“我当初就是这么打算的……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落地窗外,两大一小三个人影,宁则梧跟着胡玥和柴禹买了饮品回来。
再平坦的路,让小孩子走,都会有跌倒的危险。宁则梧脚下明明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却被绊了一跤,摔倒了又强悍的爬起来。
本来没事儿的,在他透过落地窗看到宁桐后,嘴一咧,嚎啕大哭起来。
宁桐哭笑不得。在她亲自出马,才哄住这个小祖宗的泪水。
饮品买回来了,锅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被宁桐海吃光了。邢柯默默的端着筐子选菜去了。他记得宁桐喜欢吃鱼吧……
当他的目光落在鱼块儿上的时候,他转念一想,他干嘛要在意那个女人的好恶啊!?
虽然心里这么怨念,他还是夹了几块鱼肉。先说好,这是他要吃的。绝对不是专门给那个女人拿的!
“邢先生喜欢吃鱼么?”
程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吓得邢柯手一抖,差点儿将筐子给摔出去。他掩饰性的咳了几声,然后很自然的答道:“还好。”
对了,邢柯想起来了。上回他看医生的时候,那老医生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来着吧。话说程苑就是个心理医生。而且她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毕竟她是那个女人的心理医生嘛!要不要找她给自己诊断诊断呢?
一向果决的邢柯,此时倒犹豫不决起来。
“邢先生。你好像很困惑的样子?”程苑的职业病又来了,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去观察周围人的表情,从而猜测对方的心里。
“是这样的,上回我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给医生说我时常失眠、胸闷、心悸。他说不出来我得的什么病,还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程小姐。你是专家,我想问问你,我这些究竟是什么病的症状?”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程苑有种捧腹大笑的冲动。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一点儿都不像是宁桐厌恶的那个人啊!程苑多少也看出来了,邢柯看宁桐是眼里所包含的情意。可笑的是,这个男人原来不明白自己对宁桐抱着怎样的感情么?
也难怪——
也难怪他会采取那么极端的行为去霸占宁桐啊!
“就当是我们第一天见面,我送你的见面礼好了。你这说病也不是病,说不是病也是病,当你心里有某种澎湃的情绪时,不要去习惯性的压抑它,等你接受的时候,慢慢的你就明白你得的是什么病了。”程苑总不能明白的说,邢柯是着魔了,着了宁桐的魔。太过直白的告诉他反而不能让他轻易的接受,还不如让他去慢慢琢磨呢!
吃到一半,程苑先起身告辞了。她接下来跟一位病人有约,跟宁桐交代了两句,就走了。
“刚才有没有摔到胳膊?”宁桐低头,仍不放心的问。
宁则梧早就不耐烦了,从刚才到现在,她同样的问题都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没有啦~没有啦~”
宁桐咬牙切齿,关心他居然还嫌她烦了,这死孩子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宁桐不甘心的拧了一下他大腿上的肉肉,“下次你再摔倒,看我还理你不!?”
宁则梧摇晃着宁桐的手臂,带着撒娇的口吻道:“妈咪,你看,我的胳膊不痛啦,还可以动呢~!”
说罢,宁则梧炫耀似的,扬了扬他打着石膏的胳膊。
“咱们下午到医院换药去吧。”宁桐按下他不老实的胳膊,生怕他又有个闪失。
“还要去买泳装~!”宁则梧还没忘记这茬事儿。
一听买泳装,柴禹激动起来,嚷嚷着,“我也去,我也去!”
“你上你的班去吧!”宁桐呵斥了他一声。
宁则梧跟比赛得到胜利一样,冲怏怏不乐的柴禹比划出剪刀手。
柴禹蹭到宁桐身边,没完没了的撒娇道:“我也想去嘛,我想看你穿泳装的样子~”
宁桐做了妥协,只是一小步的妥协,“你去上班吧,我试泳装的时候,可以给你发照片来。”
结果,柴禹还是逃不了要上班的厄运。
☆、112 谁也别想跟我抢
吃了饭,买了泳装,又去医院给宁则梧换了药,宁桐的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今天晚上一过,就要有一个礼拜不能跟宁桐相见,柴禹绝不会放过临行前的机会——
今晚,他一定要跟宁桐淋漓尽致的恩爱一场,充足他一个星期见不着她的份。
洗香香、睡觉觉——
从浴室里出来,柴禹特意瞄了一眼宁则梧的房间,发现他屋里的灯灭了,约摸着宁桐已经将他哄入睡了。
他轻手轻脚的溜进宁桐的房间,饿狼扑食似的往她的大床上一扑,裹着被子滚来滚去。
周围全都是宁桐的味道,这感觉真好。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温存,柴禹胸口里的小鹿就乱撞不已。
啊啊,貌似他的某个部位也随着他的心情兴奋起来了。
听到脚步声,柴禹的脑袋从被窝里冒了出来,不意外看到的是穿着睡衣睡裤的宁桐。
宁桐竖起大拇指,头也不回的往房门外一指,道:“”你的窝儿,我已经给你铺好了。
听她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的口气,柴禹当即就有种从头到脚淋了冷水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仅在一瞬间就给幻灭了。
柴禹裹着被子,赤脚下地,他小跑到门口,看了一眼宁桐所谓的窝儿,原来就是多了一床被子跟枕头的沙发!
“不要啊,我都已经洗香香,就等着你把我吃干抹净了!”
柴禹还想挣扎一下来着。宁桐对他装可怜这招儿显然是已经不过敏了,她抽走柴禹身上的被子,瞄着他一丝不挂的身子,眼里不染任何情/欲的味道。
不得不说的是,林辰欧的身材比柴禹好太多了。同样是男人,差别咋就那么大捏?
宁桐暗暗叹息。拧着眉头,摆出一副头疼的样子,“明天早上我还要赶飞机呢。”
想想也是,宁桐今天似乎也在外奔波了一整天。柴禹的花花心里落空,失落的爬上了沙发。他的手按住了一个物件,并将那东西从沙发垫与靠背的缝隙之间抽了出来。
居然是一条男人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