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昨天晚上——”柴禹本来要诉苦来着,可一想还是算了。且不说他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小心眼儿了,就他半夜三更被人撵出家门的见闻就有够让他觉得丢脸了。“有啥事,咱们微、信上说吧,电话费老贵了。”
其实就在他给宁桐打电话的这会儿,就收到某通讯公司发来的余额信息。只不过他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即便在微、信上,柴禹到底还是没有数落乐平的不是。他只说自己病得有多惨,请了病假,现在窝在床上,只剩下说话的力气了,一点儿都不带夸张的。
宁桐听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感觉他病的真的很严重。她以为柴禹是因为昨儿陪着他们母子在外面溜了一圈儿才染上病的,于是一时间愧疚不已。
“你家在哪儿,我等着我去看你。”
“那多不好意思啊,你还是别来了。”柴禹这声音真是虚伪的可以,难以想象他现在是一副怎样猥琐的表情。“我家就在我们公司附近的光明花园b栋2单元9楼左手那门儿。”
“哼哼,哼哼。”宁桐干笑了两声,这男人要是真不想她过去,何必又要把家里的地址说给她?
宁桐稍微收拾了一下,便站在楼梯口喊了一声“宁则梧”。
正在房间里跟岳小桃玩儿积木的宁则梧听到声音后,立马噔噔噔跑了过来。
“宁则梧,妈咪要出去一趟。你跟小桃玩会儿,不许欺负人家,我下午就回来了。”宁桐给他交代了两声,见他扶着楼梯下来,她几步上去将他堵在中央。宁桐捏了捏他的小脸颊,操着不容他忤逆的口气道,“你可别不依,昨天柴禹蜀黍因为陪了你一整天都生病了,妈咪要去看看他。”
宁则梧倒不是不相信他妈咪说的话,只是怀疑柴禹的企图心罢了!他紧抓着宁桐的手,仰着小脸儿,信誓旦旦说道:“妈咪,你可别被他骗了~我一个小孩子都没有生病,他的体质怎么可能比我还弱呢~?”
宁则梧的这个问题,还真是让宁桐有点儿无言以对的感觉。不管原因是什么,柴禹生病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她无奈的看着以为自己有多强悍的小不点儿,疼惜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然后说:“妈咪不打算带你一块儿去,不然你也被传染生病了。”
一听宁桐要丢下他,宁则梧便不安的攥着她天蓝色衬衫外套的衣摆。“妈咪,我跟你一起去嘛~”
他用撒娇的口气来掩饰他的不安,宁桐怎会看不出来?她坐在台阶上,将宁则梧拉进怀里,柔声哄道:“你柴禹蜀黍生病了,他现在是一个人。你也不想你生病的时候,没人照顾吧?”
宁则梧设身处地的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很担心他妈咪会不会落入别人的陷阱。
“那你就听话,先跟小桃玩一会儿,妈咪在晚饭之前一定回来。”宁桐将他抱到他的小房间里去。岳小桃坐在软呼呼毛茸茸的地毯上,玩儿的可攒劲儿了。“你看,小桃的爸爸妈妈都出去工作了,她都没有说非要缠着爸爸妈妈,就你——”
说着,宁桐佯怒的刮了一下宁则梧的小鼻子。
宁则梧抱着她作恶的手,依依不舍道:“那妈咪一定要快点回来哦,不要被那家伙骗了~!”
终于是安抚住了小家伙,宁桐可以安心上路了。她走之前,乐平对她的态度特别奇怪,搞得跟欠好几个月房租的是她一样。
到了柴禹家,宁桐才知道柴禹病的多严重——
高烧三十八度多,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所以一进门的时候,宁桐啥也没让他多说,直接把他摁进了床上。
“桐桐,这么热情啊!”柴禹饿狼扑虎似的,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将宁桐抱了个满怀。
一个病秧子还跟她?n瑟什么,这不是逼着她使用蛮力么!重新将柴禹塞进被窝里,想他病了一天应该也没吃啥东西,宁桐便忙碌起来。
不足半小时,一电饭煲的白粥被端到柴禹面前。柴禹用勺子舀着看不到一点儿其他颜色的白粥,可怜兮兮的抱怨着,“就只有粥啊?”
“没给你煮泡面,已经够不错了,你就凑合着吃吧。”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还能淘出一点儿大米来,宁桐着实觉得挺意外的。可除了这,也没其他什么可以拿来填肚子的东西了。
虽然满腹牢骚,柴禹还是很快让一锅粥见底了。
收拾了他剩下的狼藉,宁桐坐到柴禹的床边,“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她这么说的话,就算柴禹眼皮子打架,也不能合上呀!
吃了一锅粥,这个男人貌似精神头儿恢复了一些,变能耐了。
他坏笑一下,化身色狼,将宁桐扑倒在床上。说实话,昨晚上他跟宁桐的“好事儿”没成,一直挺让他耿耿于怀的。
柴禹一吻还没有得逞,就被宁桐一巴掌推开。“别闹,我可不想被你传染。”
“不是说感冒传染给别人才好的快么,来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们夫妻一体,不怕这个小感冒。”柴禹上下其手,昨儿他才试过宁桐胸部的尺寸,起码是个d以上的罩杯,只揩了一下油就让他念念不忘——
这生完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还是那句话,一个病秧子跟她得瑟什么,这不是逼着她使用蛮力嘛!
宁桐一翻身,就将柴禹压制在身下,将他的手扣在两边,让他动弹不得。她从柴禹身上下来,站在床边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是不介意啊,我要是带着病回去,传染给我们家宁则梧怎么办?”
柴禹眨了眨眼睛,这才回过神儿来。宁桐说得对极了,是他疏忽了。可一想到宁桐优先考虑着那小家伙,一股醋意涌了上来,柴禹自嘲的笑笑。
他居然沦落到吃一小毛孩儿的醋来。
☆、086 看出谁是禽兽吗
不过跟一小毛孩儿比起来,乐平的存在才最让柴禹深感威胁——
各种意义上的威胁!
自习算一算,如果宁桐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家,那不就意味着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跟乐平在一起!?
柴禹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容忍他跟宁桐之间插足着这么大一个隐患!?
想起他这感冒就是乐平那货害的,柴禹气不打一处来,可他又不好意思跟宁桐提这么丢人的事儿。他只支支吾吾的问:“桐桐,那个住你们家的乐平是怎么回事儿?”
宁桐斜眼看他,眼角含着笑意,“怎么?你怕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
心思被看穿,柴禹躲闪过宁桐玩味儿的视线,并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见宁桐拎起被子的一角,他很识相的钻进了被窝里去。
宁桐将柴禹捂严实后,将他当三四岁的小娃儿一样拍哄着道:“你别想太多,我跟乐平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虽然宁桐这么说,却也没解释清楚她跟乐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柴禹多少还是放不下心来。
不过这会儿估计是吃饱了过后困意上来了,他的脑袋也因为感冒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宁桐哼着的童谣跟催眠曲一样,柴禹的眼皮子渐渐支撑不住,就这么睡着了。
听到他均匀的吐息声,宁桐放下心来,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她准备打道回府了,好巧不巧,就在柴禹住着的公寓的楼下,她碰到了邢柯。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宁桐这是打谁那儿出来,邢柯原本就觉得楼下有一辆车看着挺熟悉的,原来那不是他的错觉。至于宁桐在上头都跟柴禹做了写什么,要怎么想,就是邢柯自己的事儿了。
“宁女士也来看柴禹吗?”邢柯将这明知故问且当一种问候。
“是啊。”宁桐先是上下打量他一番,忍不住多往他手里提着的水果篮子里多瞄了两眼。她还真没看出邢柯原来还有这份关心朋友的心思。
见她就要拍拍屁股走人,邢柯的大脑不及身体的反应。当他回过神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攥住了宁桐的细腕。
他心中怦然,却是不慌不忙的放开手,语气平静的说道:“既然来了,我们可以去公司商量一下合同的事情。”
鉴于邢柯昨天在摩天轮里面趁人之危的行径,宁桐早已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可能掉进他的圈套里!她手掌一抬,做了个打住的姿势,敬谢不敏道:“免了。邢总裁您要是真有什么事儿,可以让您的特助转告我,或者联系我的经纪人。”
听宁桐酸腐的口气,邢柯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就是突然觉得他这个大总裁在她眼里,就跟个苍蝇头儿、蚊子腿儿一样!
邢柯心里懊恼的很,因为宁桐的一句话,心里就翻滚着惊涛骇浪一样的情绪,他实在不甘心!
他心里再不痛快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她上车扬长而去吗!
宁桐本来已经发动车子了,看到夏涵走来,她又停下。
摇下车窗,宁桐朝同样拎了一堆慰问品的夏涵喊了一声,“夏小涵,你也来看柴禹吗?”
今天柴禹没去公司上班,夏涵一打听,才知道柴禹今天请了病假。她便匆匆忙忙赶过来了,没想到会在同样的地方见到宁桐和邢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