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邢柯还真不知道,不过他一想,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这太像他姐姐邢小凤为人处世的作风了!
柴禹听出了味道,但是他并不知道宁桐跟邢家有这么一段过节,于是他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没人搭理他。
这顿饭,明明就是柴禹跟宁桐才是主角,不过现在邢柯已经喧宾夺主了。
“我说,我儿子丢了,我还没着急呢,你瞎着急什么呀?”吃着她花钱请的大餐,邢柯这人就不知道闭嘴吗,非要惹宁桐不痛快。况且他明知道宁桐有时候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家伙!
“他这是没丢,万一丢了,你找谁要去?”这事儿跟邢柯也逃不了干系,他是怕柴禹最后给他也惹来一身腥。
“我儿子又不是你们家邢小月,又不是走到哪儿都前呼后拥的,偶尔走丢个一两次那叫正常,至少他还知道让警察把他送回家。这种事情,他从来不会让我操心。”宁桐一脸的骄傲,她生了个多么棒的儿子,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柴禹还真怕他们而为一来二去的,当着孩子的面吵起来。他夹在中间,做起了息事宁人的和事老,赶忙转移了话题。“桐桐,我发现你的工作作息好像不是很正常,你怎么不找个稳定的工作?”
“如果你没有门路,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讨个好差事。”论起社会地位,邢柯称第二,在座的没人敢称第一。
宁桐就是讨厌他这种瞧不起人的态度,虽然她把这种情绪表露无遗,嘴上却说:“好啊,你是给我个董事长当当呢,还是把你的总裁位置让给我做?”
邢柯的嘴角抽了抽,给她一杯敬酒,她居然还蹬鼻子上脸,妄想爬到他头上来!
宁则梧小脸儿一转,对着宁桐说:“妈咪,你可以当柴禹蜀黍家的女佣,他家可脏啦,都不敢让我进门~!”
大只的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小只的也跳出来拆他的台,柴禹心里头那叫一个无语。
宁则梧吧唧吧唧的吃完小鱼干,吃饱喝足了,人就不老实了。他蹭到宁桐身上,非要坐她怀里!
宁桐轻轻地推开他,道:“妈咪两天没洗澡了,身上臭。”
宁则梧却抱着她,小脸儿贴在她的胸口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仰起脑袋道:“妈咪香香~”
凭什么小孩儿吃豆腐就天经地义!?
还真是羡煞旁人!
她身上香,单怎么觉得宁则梧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宁桐抱着宁则梧的脑袋,贴在鼻子上闻了闻,脸色古怪道:“宁则梧,你身上什么味儿啊?那么奇怪!”
一听,宁则梧耸动着小鼻子嗅了嗅左边的胳膊,又嗅了嗅右边的胳膊。他身上的味道妈咪都不喜欢了~!都怪那个臭男人,非要强迫他洗澡~!
宁则梧指着邢柯,气呼呼的道:“是他~!他逼我洗澡~!还给我抹味道很奇怪的香香~!”
味道很奇怪......?
邢柯有些咬牙切齿的抽搐了几下嘴角,那可是他们公司倾力开发的沐浴露,居然被他们母子说成臭水沟里出来的一样的东西!
虽说这款沐浴露的销量确实不好......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味道不好的关系......?
邢柯的心里头那叫一个憋屈,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被这对母子牵着鼻子走了!
尽管让邢柯跟宁则梧大眼瞪小眼去,柴禹跟宁桐继续当他们的男主角、女主角。
柴禹觉得宁桐一个人带着孩子,怪可怜的,不由得同情心泛滥的。这回孩子走丢又好端端的回来了,谁敢保证下一次呢!
“桐桐,你真的不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吗?我可以给你介绍——”
“不用了,我对我目前的工作很满意。”宁桐抿唇淡淡的笑了笑。
“要是什么不干净的工作,你也别做了。”邢柯去过一次宁家,虽然不能跟他们邢家比,但宁家那环境也叫不错了,可以说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根本就到达不了的程度。
宁桐从他的话里听出别的味道来了,合着邢柯是觉得她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就下海做“小姐”了!?
宁桐斜眼看着他,真想知道邢柯那瞧不起人的限度在哪里。她似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两声,一个脏字儿不带的反击他,“住得起大房子的就是做不干净的工作,那算起来你们家的生意不干净的估计用汰渍都洗不掉吧!”
早告诉他,眼光放的太低会变成狗的,狗眼才看人低,他这不是找贬呢吗!
不用宁桐动口,宁则梧直接动手——
好家伙!
小家伙直接一叉子的酱鱼干甩了过去,两尾小鱼识路似的直直的从邢柯的领口钻进了衣服里,酱汁在他身上印了个花儿一样的痕迹。
哼哼~!叫你欺负妈咪,知道厉害了吧!宁则梧皱着小眉头,狠狠地瞪着邢柯!
自己孩子闯了祸,宁桐也不觉得对邢柯抱歉,只幸灾乐祸道:“没事儿,用汰渍洗洗就干净了。”
邢柯心里头窝火,在公众场合又不好撒出来,直挺挺的站起身,愤恨的朝洗手间去了。
☆、044 我以后会比你高
邢柯从洗手间出来,宁桐已经抱着孩子走了。
不告而别!?把他的名贵衬衫整成这样子,肇事者一句道歉的话也不留下,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啦!?
邢柯觉得自己脑子抽了,他回家的路上买了一瓶汰渍洗衣液。
见他拎了一瓶洗衣液回来,家里的佣人赶忙上前,生怕他累着是的。“大少爷,我来拿吧。”
佣人还觉得奇怪呢,他们家大少爷向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从来不亲自料理。今儿个是怎么了,尊贵如他破天荒头一次体恤他们这些下人了!
邢柯的胳膊一闪,堪堪躲过佣人伸来的手。
“不用了,我自己来。”他怎么觉着佣人的眼神很奇怪啊,是他的错觉吗?
邢柯钻进洗浴室,把沾上酱汁的衬衣扔进水盆里,洗衣液的瓶盖一开,就可着劲儿的往里面倒。
捶、打、洗、搓,样样行不通,污渍的痕迹虽然淡了些,但仍顽固的留在衣领上。
汰渍一洗白的那个广告,邢柯不是没在电视上看过。
什么一洗白,洗了这么多遍,也不见白啊!
宁桐那个女人!
用汰渍洗洗就干净!?
干净你妹……
不对,是干净你儿子!
邢柯觉得自己脑子不是抽了,而是发生了更严重的故障,是跟电脑一样中病毒了!可惜他脑子里没杀毒软件。
这衬衫,他是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了。
邢柯把甩干的衬衫晾在房间里,明明就不想看到着脏东西,偏偏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看它!
邢柯跟抓耳挠腮的猴子一样,大晚上啥事儿也没干,就围着一件衬衫转。
上一次焦躁,他记得也是为了宁桐——
那个一旦闯进他的脑海,就挥之不去的女人。
照他以往的个性,邢柯早就把这脏衬衫扔了。他是扔了,可还没转身有从垃圾桶里捡出来了。
真是见鬼了!
谁见鬼谁知道,反正第二天一大早,邢柯带着洗衣液跟脏衬衫,驱车到了宁家,见宁桐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
鸟儿还没叫呢,宁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隔壁的乐平首先被吵醒,开开门,眯着眼,只觉得敲宁家门的男人眼熟的很,他这瞌睡的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尊神。
“你找谁啊?”乐平抓了抓头,问。
“吴……”邢柯顿了顿,改口道,“宁桐。”
“这么早,桐桐还没起床呢。”这人一大早就找来,应该是有急事吧。乐平也不好打发他回去,就把他招待到自己的蛋糕店坐了会儿,“你先等会儿,我上去叫她。”乐平刚拾步去,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问:“先生贵姓?”
“邢柯。”
不大一会儿,乐平一脸难看的从楼上下来,抱歉的对邢柯笑笑,“先生稍等。”
邢柯这一稍等,从大早上等到了大中午!
期间,宁则梧倒是衣冠整整下来吃早饭。
早饭是招待他的那个男人做的,看小家伙吧唧吧唧的吃那么香,邢柯也觉得饥肠辘辘了。
乐平觉得宁则梧很不对劲儿,这小家伙吃饭可从来没吃得这么香,还故意很响的咂吧着嘴。
乐平再一看坐得浑身僵直的邢柯,心里有些恍然了。敢情宁则梧这小子故意吃给邢柯看的呀!
宁桐故意让邢柯等在这里也就算了,这小鬼头居然也跟她合起伙来欺负起一个大人,这一大一小真不愧是母子俩!
“那个——邢先生,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点儿?”那母子俩要不做坏事,怎么显得出乐平是好人啊!
一听乐平要让邢柯过来一起吃,宁则梧赶忙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似的把饭桌上的包子豆浆一扫而光!
让你吃,让你没得吃!
宁则梧吃饱喝足,拍着小肚皮找岳小桃玩儿去了,留邢柯干瞪眼。
岳小桃见他家坐了个帅帅气气的男人,好奇的问把:“小梧,那是谁呀?是你的爸爸吗?”
“那个臭男人才不是我爹地呢~!”宁则梧极力否认道。“他可奇怪了,每次都惹我妈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