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夏夏郑重的道了歉,庄杜若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去厨找食材。可是打开冰箱却看见除了酸奶就是果酱……连一片绿色的菜叶子都看不到。庄杜若踮起脚尖看了看冰箱门最上层的放鸡蛋的窝槽,一个鸡蛋都没有了。
庄杜若叹气,撇了撇嘴将冰箱门关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这个笨妇可怎么办。
就在庄杜若在厨房快纠结成一个麻花的时候,宋一凡的电话来了。
庄杜若靠在流理台边上,接起电话,“喂?”
宋一凡一边开车,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淡定的握着方向盘,“嗯,是我。”
庄杜若走出厨房,来到客厅,坐在正在聚精会神的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夏夏身边,拖鞋,盘起来腿歪在沙发上,立起身体,伸手在茶几上够了一个苹果,“我知道啊。怎么了?”说完庄杜若吭哧咬了一口苹果,快乐的咀嚼了起来。
宋一凡抬起手,看了看手表,笑着说:“嗯,再有十分钟,我大概十一点半到你家楼下。”
听闻此言,庄杜若一口气没喘好,苹果呛到嗓子眼儿里去了。庄杜若一个劲儿的咳嗽,边咳嗽还边冲电话里说,“咳咳,你咋……咳,这…咳咳么早就咳咳来了?”
宋一凡皱眉,连忙对电话里说道:“你先别说话,去喝口水,缓一缓先。”
听着那边还是一阵咳嗽声,宋一凡又加了一句,“快去,听话。”
夏夏被旁边咳嗽的快把肺咳出来的庄杜若吓到了,憋着小嘴爬到庄杜若身边拍着庄杜若的背,直叫着姐姐。
庄杜若把手机挂断,抱了抱夏夏,“姐姐…咳没事儿咳咳。”
说罢,庄杜若松开夏夏,跑去厨房喝一杯水,又重重的咳嗽两声,可算是把这口苹果沫给咳出来了。
宋一凡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踩着油门的力度缓缓加大。
庄杜若在厨房唤着气儿,靠着冰箱,暗暗摇头。真是老了啊,老了,老了。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姐姐!?”
庄杜若低头一看,夏夏光着脚,两只小手在胸前互相搅着,抬着小脑袋瓜,瞪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盯着庄杜若看,生怕下一刻庄杜若又开始咳。
庄杜若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夏夏,“姐姐没事儿,刚刚就是呛到了。”
夏夏乖乖的点头,将小脑袋瓜靠在庄杜若的肩膀上,蹭蹭。
将夏夏放到沙发上,庄杜若回到厨房,琢磨着怎么做饭呢?要不就下个面条地了,还省事儿。可是她吃没问题,夏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吃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呢?哎呀,别嫌麻烦了,干脆抱着夏夏,去楼下超市买点菜上来做点菜。
庄杜若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刚出厨房的门,门铃就响了。
庄杜若疑惑地看了看夏夏,耸了耸肩,走到门口去开门。
通过监视器,看到门外是宋一凡。
庄杜若立刻将门打开,“这么快就到了啊?快进来。”
宋一反刚要进来,庄杜若却又连忙止住他,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哎哎,你等下,我和夏夏出来。”
宋一凡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看着庄杜若。
庄杜若蹲在地上,从门口的鞋柜里拿出一双小鞋子,站起身来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夏夏旁边,给她把小鞋子穿上,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走,姐姐带你溜溜去。”
夏夏乖乖的看着庄杜若给她穿鞋子,蹬直了腿,及其配合。庄杜若知道,这是夏夏在表示:好的,我很乐意去。
给夏夏穿好小鞋子,抱起夏夏走到门口玄关处将她放到地上,蹲在地上把鞋子穿上。站起身来看着面前像是一堵墙一样的宋一凡,歪头对他嫣然一笑,“我要去小区门口超市买点儿菜,师傅,打表呗。”
宋一凡伸手在庄杜若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隐隐笑着,“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
庄杜若把宋一凡轰到门外去,反手关上门,将其反锁。边说道:“日久见人心啊。”
三人行,却并没有坐车。夏夏在前面蹦蹦哒哒的走着,庄杜若和宋一凡在后面跟着她,生怕她摔着。
这会儿庄杜若又想起来一会儿要同学聚会的事儿,恍恍惚惚的走路心不在焉。要不是宋一凡在旁边,庄杜若差点绊倒在台阶上。
宋一凡扶住庄杜若的肩膀,低头责备道:“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夏夏都比你稳当。”
庄杜若上前一小步,将夏夏的手握在手里。三人放慢脚步,慢慢走着。
庄杜若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会儿我得买点儿夏夏喜欢吃的那些垃圾食品。”
宋一凡不解的问,“为什么?”
庄杜若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小人,哭丧着脸,“下午我去同学聚会,你带她嘛。我怕她不跟着你,万一闹起来,也很吓人的。”
宋一凡一听是这个原因,楞了一下,最后没说话。
一路无言。
庄杜若用眼角偷偷瞄了瞄宋一凡,咽了咽口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宋一凡的手。
宋一凡低头看庄杜若一脸心慌的样子,反手握住庄杜若的手,十指相握。
“别想太多,顺其自然。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那些都过去了。多想无益。”
庄杜若深吸一口气,挺胸,“是,对。就是这样。对。”
就像她妈说的那样,她又没偷没抢,没做什么亏心事,她怕什么。她不怕。不怕。
宋一凡就像一个能量源,两人十指相握处就是一个能量传输站,暖暖的,庄杜若慌乱的心神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还有好的未来。
简单的采购三人便回到了家里。庄杜若将宋一凡推出厨房门外,撸袖子,“今儿中午我给你露一手。上次在你家你做,这次在我家那肯定就是我来。你快去和夏夏培养培养感情。省着一会儿她不跟你。”
宋一凡就这样的被庄杜若推了出去。
宋一凡站在客厅里,看着夏夏正在地上摆弄乐高积木,听见声音,抬头望了望,看到是宋一凡,冲他笑了笑,又转过头摆弄自己的东西去。
这孩子…太过于安静了。
宋一凡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声音,他轻轻的坐在夏夏旁边,看着夏夏摆弄着乐高积木,对照着图片上拼好的成品照片挨个试。试着将它们拼成图片的样子。
宋一凡抿了抿嘴唇。
宋一凡轻轻靠近,而还在宋一凡没触碰到夏夏的时候,夏夏猛的一回头,眼珠瞪的圆圆的直勾勾的看着宋一凡,看宋一凡没有了下一部动作,她歪了歪头,又转回头玩儿自己的去了。
这孩子…过于敏感了。
宋一凡将身体拉远,距离夏夏有一定距离。
这么远,应该是‘安全距离’了。
宋一凡放轻声音,“夏夏?”
夏夏没理他,继续玩儿自己的。于是宋一凡叫了第二声。。
“夏夏?”
夏夏的手一顿,歪头看了看宋一凡,眼睛眨呀眨。
宋一凡眯了眯眼睛,温暖的笑,“你是不是在心里说:什么事啊?这个大叔好奇怪。”
夏夏撇了撇小嘴,不再理他。
宋一凡轻轻靠近,语速放平缓,“夏夏,你玩儿的是什么啊?叔叔没见过呢。教教叔叔好不好。”
听到宋一凡的话,夏夏顿了半天,抱起地上的一堆积木,转过身面对宋一凡,将积木块儿放到地上,抬头冲宋一凡说,“是乐高,是积木。”
说完这六个字,夏夏便不再说话。
却在拼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展示给宋一凡看。偶尔还抬头看一看宋一凡,若是和宋一凡的视线对上了,她便继续低头摆弄着积木。若是抬头没有和宋一凡的眼睛对上,她就会盯着宋一凡看,直到宋一凡看向她,她再重新低头拼乐高。
宋一凡看着夏夏小小的身影,努力的拼着积木。安静中透着那么一点点不凡。
宋一凡等着夏夏将一个小人拼好后,对她伸出双手,“夏夏?”
夏夏抬头看他,宋一凡对她笑着说:“谢谢夏夏同学,叔叔学会了。”
夏夏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宋一凡继续伸着臂膀,双眼锁住夏夏的目光,对她温柔的笑着,两只胳膊大张。
夏夏犹豫了一会儿,站起来向前挪了两步。宋一凡收住胳膊,抱了抱夏夏,便立刻松开了。
宋一凡小声说,“夏夏,叔叔想跟你学怎么拼城堡呢。夏夏能教我么?”
夏夏这次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宋一凡又小声说道,“一会儿呢,姐姐要出去一下,叔叔很想跟着姐姐去,可是姐姐不让。怎么办呢?”
夏夏歪着头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着要怎么办。
宋一凡将地板上的乐高积木拿起来,放在手掌上放置在夏夏面前,“这样吧,一会儿呢,叔叔去和姐姐说,下午夏夏要教我拼城堡,我们在家等她回来。”
夏夏眼睛瞪大,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