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过去,叶果果失望地挂了电话,律师告诉她,这种案例没有见过,因为她是以假死的方式来法国的,孩子也是曲靖天不知情的情况下生下的,所以,这种官司在法国打下去胜算不大,除非中国的法律有空子可钻,他建议她找个熟悉中国法律的好律师。
叶果果考虑再三,拨通了莫非凡的电话。
当叶果果报上自己的名字时,电话那边半晌没有声音,好一会儿,莫非凡才凉凉地回话,“如果我不是绝对的唯物论者,一定会当场吓死,跟《鬼来电》一样恐怖。”
饶是叶果果心情再差,也被逗笑了,死去几年的人突然晚上给他打电话,听起来确实瘆人。
“我想请你帮我作一场辩护。”叶果果开门见山。
莫非凡静静地听叶果果说完起前因后果,半晌,慢慢开口,“果果,你要我替你打这场官司,从曲大手里抢出孩子,这不现实,他是我的兄弟,我亲眼目睹了他的伤心和痛苦,这几年,他从没有放弃过寻找你,你在他心中已不是爱人那么简单,而是成了一种执念。这种执念,还需要你亲自去解开,谁都替代不了,解铃还得系铃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北京做个中间调解人,任何事都应该有个妥善的解决方式,但假若我的调解失败,我会退一边,绝不接受曲大的辩护邀请。”
最终,叶果果接受了莫非凡的建议,决定回北京。
得知这个结果,伍元贞很忧虑,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找过好些律师了,可没有一个有绝对的把握拿下这个官司,更有律师直言不懂中国的法律,不方便接手,后来他通过叶夜找中国律师,可那些律师一听对方是曲靖天,都拒绝接受。
看着叶果果孤身一人登上飞机,那么决绝,那么孤单,他心里空空的,无助、无力之感浮上心头,这种感觉竟然和六年前雷小米和卫英杰出事时看着叶果果孤立无援的感觉那么相似。
他悲哀地想,他总是无法在关键时刻帮到她。
一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杨怡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也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叶果果远走,她柔声说,“元贞,不要难过,果果不会有事的。”
伍元贞轻轻地说,“我不难过她离去,我只是难过她回不来了。”
“她会回来的,我不信曲靖天能只手遮天!”杨怡口气坚定。
冷婵没来送行,当叶果果身份暴露的那天,她就带着孩子离开了梅格拉小镇。她太清楚曲靖天的手段和力量。
所以当叶果果打电话告诉她要回北京时,冷婵没说保重,也没说等你回来,只说,“以后我会带着贝贝去北京看你。”
叶果果不知道他们把她这一次的奔赴看成了一种另类的就义,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与曲靖天商讨很大程度上等于与虎谋皮,可眼下她真没有更好的选择,要放弃儿子,这绝无可能!
叶果果怀揣着忐忑,回到了北京。
一出机场,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曲靖天站到她面前,朝她伸出双手,语气起伏不定,“果果......”他近乎贪婪地盯着眼前的女人,还和六年前一样,连脸上的淡然都一样,他只觉得心中有好多话说,只想立即抱住她,体验那份久违的真实,可一时间,他一句也说不出来,更不敢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她瞒他六年,躲他六年,将孩子藏起来六年,他生气,恼火,可是在这一刻,那些不快全都烟消云散,他心中只有感激和兴奋。
果果,她回来了。
叶果果倒退两步,退出他一双手的范围,心里却恨得痒痒的,原来自己的行程早已在他的掌握当中!她脸色不动声色,“曲先生,今天我和伍元葵有约,我们的谈判将在明天。”
曲先生?曲靖天心中一痛,她的疏离和客气让他无奈,事隔多年,她连恨都没有了吗?他宁愿她恨也不愿意她漠然。
“果果,你肯定很想见儿子。”曲靖天温柔地看着她,双手没有收回,固执地向她张开。
又来了!又来了!这个混蛋能不能不要老是拿儿子威胁!可是,她无力地承认,这招很真的管用,叶果果咬牙切齿地妥协。
曲靖天打开车后坐,让她上车,叶果果没动,“你先上。”
曲靖天只好先坐进去。叶果果一闪身,打开前坐,坐到了副驾驶室,啪地一下关上车门。
“果果.......”曲靖天瞪着她。
“再磨磨蹭蹭,我就下了。”叶果果手去推车门。
曲靖天只得妥协,“开车。”声音很是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花花带着妈妈去相亲。
在咖啡厅,花花给妈妈背诵对方资料,“网名,我在原地等着你,男,38岁,个体户,身体1.83,体重75公斤,据说,长相英俊,坚贞不渝,将来一定爱孩子,更爱老婆。”
果果奇怪,“为什么是据说?你没看相片?”
花花叹了口气,“他说看相片不如看人。”
主要是那些相片他看不上眼,这个没相片的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五分钟后,她们的对面坐了一个长相英俊坚贞不渝爱孩子更爱老婆的男人,个体户,38岁,我在原地等你,真名叫曲靖天。
花花和果果全部傻眼。
曲靖天诚恳地对两人说,“我发誓,那个资料全部是真的,如果不是,我就是小狗。”
果果二话不说,拉起花花就走。
花花朝他嘿嘿地笑,“你是电子狗。”
曲靖天立即跟在后面,急急地喊,“果果,等等我,等等我.....”
☆、第88章
车子又平又稳地穿过一条条街道,这座古老的城市,六年来的变化巨大,叶果果几乎认不出原貌了。当快到达曲宫时,她才感觉到熟悉,这一片高档住宅区没有多大变化,那条笔直的大路一直向前延伸,而路的尽头就是那栋她一度被视为笼子的别墅。
看着那两屋楼的房屋在望,看着那铜绿色的门在望,叶果果的心别扭得不成样子,她以为,她以为她可以再也不用走进这里的,没想到,时隔六年,她又来了。
命运的彪悍与缥缈让她无力。
铜绿门自动打开,车子畅通无阻地开进去,在大门一侧停下。
叶果果打开了车门,慢慢走进去,曲靖天紧紧随后,眼睛不离叶果果,心里明显紧张。
叶果果四下张望了一下,没看见儿子。
“果果,我们说说话。”曲靖天抓住她一只手。
叶果果一手拍开他的手,直直地看着他,“花花呢?”
“果果。”曲靖天也直直地看着她。
叶果果后退一步,可那只伸出的手好像无限变长一样,快速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拥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叶果果双手抵住,膝盖往他下面撞去,曲靖天似是早有所料,身子一旋,搂住她靠到吧台,双腿亲密无间地缠在一起,使得叶果果的膝盖抬不起来。
叶果果立即扬起了拳头,可是一记勾拳在半空被拦截,曲靖天的大手包住了她那只小小的拳头,紧接关他另一只控制了她另一只手,叶果果像一个被束缚的螃蟹,无力可施。
曲靖天不说话,低下头朝她亲去。
叶果果头不停地摇摆,一心要摆脱他的接触,可那火热的舌头一直跟着她转动,叶果果急了,怒了,低吼,“曲靖天,你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曲靖天吸住了她的唇瓣。
这是他熟悉的感觉,幸福的感觉,此刻,他就像一条船找到了码头一样,他怎么能不这样?这是他的本能,内心的渴望驱使着他。他肆意地掠夺着她嘴里的蜜汁,胸口紧贴着她的胸口,能感受到她心的跳动,她温度的传递。真好啊,他已经冷了很久了。。。。。
叶果果无处可躲了,恨声道,“你说过接我来见花花的!”
“花花跟他祖爷爷去庸和宫玩去了,今天那里有活动。”曲靖天两手包着她的两手,轻柔地说。
“曲靖天,你混蛋!你分明就是敷衍!”叶果果双眼要喷出火来。
“其实我还可以更混蛋一点。”曲靖天低语一声,抱起了叶果果。
叶果果大惊失色,可她无论是语言上的反抗还是肢体上的反抗,都没能制止曲靖天把她抱进她们曾经的卧室。
“闻到这房间里儿子的味道了吗?他天天晚上睡在这张床上。当然,我也睡在这张床上。”曲靖天吻着她的唇,细细地说。
叶果果放弃了抵抗,她冷笑一声,“你除了威胁就是威胁,你还能有别的吗?”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我不拿儿子说话你能好好回来吗?曲靖天微微笑起来,反正我在你心中一直就是个混蛋!
他轻轻拥住她,“果果,花花会回来的,我没有敷衍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点吗?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的丈夫,是孩子的爸爸。你带着儿子抛弃我这么多年,气还没消吗?”
“你放开,我去找花花!”叶果果脸绿了,鸡皮疙瘩起来了,她真的受不了这近乎无赖的温柔。
“你还会回来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要来。”叶果果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