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没法说,活着的人不能说。你六叔的心思,还真是缜密呀!”汤博幸灾乐祸地说道。
“是呀,六叔生性谨慎。听说,他还有记账的习惯,每做成一笔生意后,总是喜欢记录下来。”姬远重新戴上墨镜,风轻云淡地说道。
汤博的眼神一凝,惊慌地看着姬远。
第一百三十五章账本
汤博的眼神一凝,心里一阵慌乱。紧紧地盯着姬远,想从他脸上的表情知道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只是现在的姬远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端倪来。
汤博的眼睛闪烁了几下,眼神阴鹜地看了六叔的遗像一眼,讥讽地说道:“现在的科技这样发达,谁还会想着记账呀?你六叔还真是个老古董。”
姬远淡然的一笑,他也没有指望,仅凭他的几句话,汤博就会对那个账本有所忌惮。他今天的目的不过是要为以后要做的事情,埋下一个伏笔而已。想到这儿,抬头望着六叔别墅的方向,不知道凌小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凌小楠戴着墨镜,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六叔别墅前。手一挥,跟在他身后,拿着棍棒的保镖们蜂拥地冲了上去,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守在六叔别墅的保镖们慌乱地反击着,很快就溃不成军了。
凌小楠趁着混乱,躲进了六叔的卧室,开始翻找着。以他对六叔的了解,重要的东西一定会贴身保管的。他找得很仔细,也很彻底。
墓地这边,参加葬礼的人跟姬远客套几句后,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汤博戴上太阳镜也准备离开了。
“着火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大家都纷纷地停下了脚步,抬头向浓烟滚滚的方向望去,那个位置正好是六叔的别墅。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就着火了呢?”有的人惊慌地问道。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有什么冤情啊?”有的人胡乱地猜测着。听完这句话,大家都觉得六叔遗像上的笑容有些森然。有胆小的人扭头就走,有的人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阿弥陀佛”。
回到办公室后,姬远就埋头整理文件。这段时间的离开,公司里积攒是很多事情。
“四哥。”凌小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叫你去。是要你找东西的,不是让你去纵火的。”姬远没有抬头,语气平静地责备道。
“火不是我放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当时正在卧室找账本,突然间书房就着火了。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呢!”凌小楠解释道。
哦?姬远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自言自语道:“那这火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沉吟了一下,问道:“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凌小楠脸色难看地摇摇头,“我把卧室的犄角旮旯都翻到了,就是没有找到账本。四哥,你说。账本会不会在书房里,正好被烧掉了呀?!”
姬远把身体靠在椅背儿上,不确定地摇摇头说:“应该不会!可是,这火到底是谁放的呢?”沉吟了一下。语气一转说道,“算了,不想了。你安排人继续找账本,到六叔新买的几处房产去看看。也别拘泥着账本这一样东西,找人侵入他的电脑。说不定会有线索。
还有就是,你让甄妮写一篇文章,关于受.贿、贪.污方面的,矛头直接指向汤博,明天就发在头版头条。字里行间透露出。我们手里掌握了一定的证据,要是有人带着诚意跟我们合作的话,我们举手欢迎。”
“四哥,这样太冒险了。要是汤博知道我们手里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会一败涂地的。”凌小楠不赞成姬远这样激进的做法。
“不然怎么样呢?狗急了才会跳墙的!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账本上面,那样太被动了。只要汤博他坐不住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另外,你帮我查一下首都的欧阳议员的喜好和行程。”
“欧阳议员?他可是汤博的最大政敌,难道你要通过他绊倒汤博?”凌小楠疑惑地问道。
“对,就是他!本来上次和三姐要去见他的,可是......”姬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他捏捏眉心,继续说道:“相互利用是肯定的了。只是这个方式我们却是要注意一些,也要提前多做一些准备。否则,我们会陷入更大的困境当中。行了,你先去忙吧。”
“我知道了,四哥。你也休息一下,别把自己累垮了。”凌小楠不放心地嘱咐道。
“知道了!”姬远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又继续埋头整理文件。
凌小楠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覃明翰拂了拂额头被风吹乱的头发,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了汤博。汤博接过红酒后,心不在焉地轻轻地晃动着杯子。
覃明翰呷了一口红酒,轻声问道:“怎么了,还在为那篇文章的事烦恼啊?”覃明翰指的当然就是甄妮的文章,虽然没有用她的本名,但明眼人都看地出来,姬远在向汤博宣战了。以他的精明,当然知道站在哪边最有利了。
“哼!”汤博嗤笑了一声,“小儿科而已,我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而烦恼的。我只是不明白,姬六别墅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呃,那火不是你放的吗?”覃明翰诧异地转过头,疑惑地问道。
“怎么可能,根本不是我安排的!我怎么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呢?”汤博反驳道。
“那这火是谁放的,不会是姬六自己放的吧?”覃明翰本来想开句玩笑,没想到却提醒了汤博,他凝神沉吟了一下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覃明翰疑惑地问道,接着,不确定地问道,“难道他那个别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姬六他心思缜密,应该早就留好了退路。他这把火就是要告诉姬远,他留下了重要的东西。看来,姬远说的账本是真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账本是不是真的在姬远的手里。
“什么账本?”覃明翰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汤博恍若未闻,他晃动着酒杯,惆怅地感慨道:“没有想到,姬六到死了,心里还是系着姬家。”
“快走!”姬远拉着余瑶拼命地向前跑着,后面的杀手提着匕首追着。后来他们两人筋疲力尽地摔倒在地上,杀手举着明晃晃地匕首向他们刺来。
“不要!”姬远大喊一声猛地惊醒,看了看搭在身上的西装,再看一眼周围的摆设,知道自己现在在办公室里。他掏出电话,翻出了余瑶的电话号码,拨通后,又挂断了。
轻轻摩挲着屏幕上的照片,低声说道:“我答应过你,不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了。”他来到办公桌前,继续埋头处理文件。没有别的好办法,只有忘我的工作才能缓解那万蚁噬心的痛。
“啊!”被同样的梦境惊醒的余瑶,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脸上是一片茫然。
“瑶瑶,你又做噩梦了?”坐在旁边的萧阳语气笃定地问道。余瑶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萧阳也不介意,自从余瑶醒来后,她就着这样的,每天都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也不说话。医生说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的,过几天会好的。
“萧阳,你又过来看瑶瑶啦!”李梅走进来,笑呵呵地说。
“阿姨,您来啦!您快坐吧,我也该回去了。”萧阳慢慢地站起身,把座位让给了李梅。
“我送你过去吧,你身上也有伤,别总是往这跑了。”李梅虚扶着萧阳,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道。
“瑶瑶,你看妈妈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李梅回来后,笑呵呵地说道,“妈妈给你炖了鸡汤,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炖了。快起来尝尝看,是不是比你爸爸的手艺好要好?”
李梅每天来看余瑶的时候,总是絮絮叨叨的,挑一些有的没的跟余瑶说,逗她开心。
余瑶转过头,呆呆地看着李梅,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眼角新添的皱纹。虽然眼睛里没有过多的情绪,但李梅还是读懂了她的意思,她在说:对不起!
“哗啦!”李梅手一颤,碗和勺全都掉到地上了,她狂喜地抱着余瑶,激动地唤着:“瑶瑶......瑶瑶.......妈妈的女儿,你吓死妈妈了。妈妈不要你说对不起,只有你好好的。”
“怎么了,怎么了?”刚走到门口的余大山听到碗碎的声音和李梅的哭声,焦急地走了进来。看到余瑶搭在李梅肩上的手,眼睛里也蓄满了泪花儿。
在余瑶的坚持下,余大山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出院前,她去看过萧阳,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余瑶回到家后,精神好了许多,却不像以前那样爱说话了,总是喜好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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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我查了六舅名下的所有房产、银行保险柜以及他的电脑,还是没有找到有关账本的线索。”凌小楠走进姬远的办公室,沮丧地说道。
站在落地窗前的姬远掐灭了烟头,淡淡地说道:“没有找到就算了,我们从其他地方入手。欧阳议员已经找人捎话来了,想约我见面。他那个人酷爱油画,你去画廊买一副上好的油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