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我在这里。”白笑凡紧紧包住乔汐的小手,看她哭泣的眼泪,俊颜闪过惊慌。
“你不要走……”乔汐哭红了鼻子,肚子的疼痛,越发厉害。
“嗯,我不走,你赶我我也不走。”白笑凡冷汗涔涔的死握住乔汐的手,气息急促,稍有点语无伦次。
他的手,缠着她的手,十指紧扣的牵绊,让乔汐稍稍安下了心。
她知道,有他在,她又可以当回一个胆小鬼,躲在他的庇护下,被他保护。
***
白笑凡一路,紧紧随伴乔汐身边,与她一起进了医院、电梯、直达手术室。
担架,换成手术床。乔汐被几名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白笑凡无法跟进其内,眼睁睁看着乔汐被护士带走。
他顿时,焦虑的咬着自己拇指的指甲,心急如焚!
这种感觉,就好比自己的心头肉,被活生生地剜下来一般,不舍。
恨不得冲上去,把她给抢回来!
在手术室外面,白笑凡看不到乔汐是否安好,根本一秒也呆不住。
思绪混乱得使他几度焦虑发狂!
为乔汐剖腹产的医生,准备妥当之后,正要进去手术室。
白笑凡见状,顾不上那么多,快步冲了上去,拦住了医生,强烈的要求进入隔壁的观察室,看乔汐生产!
鉴于,乔汐怀的是三胞胎的特殊情况,医生同意让白笑凡进去观察室——毕竟,有自己丈夫的陪伴,既可以给孕妇一个鼓励,也可以使孕妇镇定下来,不那么害怕。
对于手术而言,还是很有帮助的。
***
手术室,与观察室,只隔着一面玻璃墙的距离。
麻醉药,对乔汐起不了作用。剖腹产的疼痛,全受在她身上。
剖开肚子的剧痛,让她几乎咬破自己的下唇,脸色惨白的,仿佛随时都要昏阙过去。眼泪汗水,流了一脸,模糊了血腥的画面。
除了要命的痛,乔汐觉得自己身下,好像流了很多血。
她看到护士,夹着一大团雪白棉花,替上,又夹出一大团血色棉花,扔到盘子里。
乔汐眯起双眼,抖着声音,“嘶嘶”地急喘着气。
她有些晕血,此时此刻,仿佛天旋地转一般,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时,“砰砰砰”的几下沉重响声,引起乔汐的注意,让她稍稍分了下心。
偏头,寻着声音方向望去——乔汐这才看到隔壁观察室里的白笑凡。
他就站在玻璃墙前,两只大手,攥成拳头,抵在玻璃上。面色,比她还要精彩。
乔汐霎间失神,哭着哭着,就扬起了嘴角,朝着白笑凡,虚弱的笑了一下。
原来,他一直都在这里,在看着她,陪着她。
手术还在进行当中——
乔汐还是很痛,很痛。但,从头到尾,她始终坚强忍住,没有嚎叫一声。就怕起了个头,自己就真的忍不住这痛了。
为了使自己分心,乔汐把注意力,全转到白笑凡紧绷的俊颜上,研究他变幻精彩的脸色。
先是黑的,再来是灰、青、最后是白的。惨白惨白的那种。
乔汐以为,再接下来,白笑凡会像肥皂剧里的男主角一样,这时,会应景的流下几滴男儿泪,以表心疼。
但——
事实证明,乔汐想多了。想要看白笑凡哭的糗样,恐怕,她要等到下辈子去了。
三胞胎,护士有一一抱着孩子,给乔汐看一眼,顺便告诉她,三个孩子的性别。
但,当时,乔汐已经痛到意识模糊了,除了眼睛睁开着,其他,她都看不清了。只知道,三个孩子,都平安出世,健康安好。
如此,乔汐便真真放下了心,为了这三个宝贝蛋,她这一刀,挨得虽痛,但,也值了。
手术结束,乔汐几欲昏去,却一直强撑着,直到出了手术室。
看到白笑凡的第一时间,乔汐抓住了他的手,虚弱的说出两个字——“好痛。”
说完后,乔汐看到白笑凡更难看的面色,才心满意足的昏睡过去。
这两个字,非说不可。
她给他生了三个健康的孩子,痛楚全受在她身上,她也得给他“痛一痛”才行,不是吗?
***
VIP病房。
数个小时以后,乔汐悠悠醒来,身子还是很痛,不太能动。但是,她想要看看三胞胎的样子,于是,细弱的声音,叫了男人一声:“白笑凡。”
结果,没人应声!
白笑凡不在?他竟然敢走!
乔汐登时气上心头,委屈的不行,恨不得立刻爬起床。奈何,身子弱,不争气。
她眼红红的偏过头,一看——白笑凡没有走,他在,一直都在。他就站在婴儿床前,咬着拇指、双脚互踩、伸长脖子,探着头偷看,就是不敢走近。
他一会儿是咧嘴傻笑,一会儿又是皱眉嘀咕,不知道在干嘛。
“白笑凡。”乔汐又唤了一声,这次,她声音大了一些。
好让这个看上去有些傻兮兮的孩子的爹,能听见。
果然,白笑凡一听见乔汐的声音,立即意识回笼,全然不再理婴儿床上的三只……额,小猴子。
一心一意,全奔着自己的小女人去了。
跨着大步,他来到乔汐的病床旁,心切问她:“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都叫过你两次了,是你自己没听见。”乔汐没好气道。但,她声音柔弱,听上去,倒像撒娇一般。
“嗯,是我不好。”白笑凡温柔一笑,长指,撩起乔汐额前一缕发丝,放回她耳后。
乔汐掀着潋滟的水眸,瞥了白笑凡一眼,带着别样慵懒的媚态。“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想亲你一下。”白笑凡咽着喉结,答非所问。
他一看到乔汐娇气的小模样,就想要好好疼她。
深呼吸一下,乔汐决定不跟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一般见识!
揪了揪白笑凡的手指,乔汐问他:“他们三个,在婴儿床上?”
“嗯。”白笑凡点头,俊脸上,又泛起准爸爸的傻笑。
“几男几女?”乔汐眨着一双水瞳,既是紧张,又是兴奋,更是好奇。
在手术室里,护士有给她说过,三个孩子的性别。但是,她太痛了,没记得住。
“两个哥哥,一个妹妹。”白笑凡咧嘴一笑,随即,又皱眉嘀咕:“不过,都长的像小猴子一样。”
乔汐眼睛眨巴巴,略显惊讶。
两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娃?竟然让姑婆猜对了!
虽然有点吃惊,但,此刻,乔汐更记挂着自己的三个宝贝蛋。女王一般,使唤白笑凡:“快把他们抱过来,给我看看。”
白笑凡领命去抱娃,但,人站在婴儿床前,又进入了刚才那种……额,不知所措的状态。
“你愣着干嘛啊?抱他们啊。”乔汐看白笑凡束手无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抱?他们还这么小的一只……”白笑凡喃喃地问。
他不懂这个,婴儿该要怎么抱的?
何况,这三只小猴子,看起来都这么的小,好像没骨头似的,他随便乱抱真的没有问题?
“就这样抱啊,轻轻的抱。”乔汐在床上,给白笑凡示范了一下姿势。随即,又催着他:“你快点!”
白笑凡硬着头皮,靠上去,一脸认真严肃的在三只一模一样的小猴子之中,抱了一只白爱乔。
小女婴,小小的一团,真的像没骨头一样,软绵绵的。白笑凡抱得格外小心翼翼,两三步回到乔汐床旁,把他们的白爱乔,轻轻放在她身边。然后,再把两个哥哥,也一同抱了过来。
“还是女儿长的漂亮。”白笑凡在三只一模一样的小猴子中,得出这样一个不科学的结论。
乔汐懒得反驳他,这个男人,爱女心切,偏颇得不行。
不过,这个女娃娃,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的白爱乔,她也爱她。
“白笑凡。”乔汐看着女儿皱巴巴的小脸蛋,叫了男人一声。她的小手,牵上他的大手,看着他,轻声道:“你回来吧。”
白笑凡闻言,整个人重重一震,俊脸僵了僵。随即,他反应过来,紧紧抱住乔汐,低声道:“就算最后,你不让我回来,我也会回来的。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不要脸。”乔汐笑了一声,头倚着白笑凡,此刻心境,很平和。“不过,我喜欢你缠着我。”
白雪的事,她原谅他。
从前的事,她都原谅他。
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完美,相反,他还有着许多糟糕的缺点。偏偏,她就是爱他,非他不可。
而他,也有着一颗比谁都要深爱她的心。
以后,不会有人超过他,他会越来越爱她,而她,也亦然。
这样,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路,她与他会一直走下去,心连着心,十指紧扣,风雨同舟。
***
三胞胎出生半个月。
白笑凡给乔汐办理出院手续。离开前,他把医生叫进病房里来,聊了很久,问了许多事。
乔汐以为,白笑凡问的都是育儿相关的事宜,毕竟,他很宝贝三胞胎。
哦,不是,是非常、非常宝贝白爱乔!
结果,不然。
白笑凡问医生的,都是相关于乔汐身体的事宜。他拿着她的出院报告,一项一项的跟医生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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