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把车开到这来了?”顾芷心一脸的无奈,说过很多次了,可某人当面答应的爽快,过后依旧照自己的意思办。
“我看这么晚了,你单位应该没有太多人了,才开到这边来的。”某人说得理直气壮。
顾芷心无奈地翻白眼,也不与他争辩,转身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听说隔两条街开了一家法式西餐厅,味道很好,要不要试试?”尹述发动了车子,问她。
“随便吧。”顾芷心也没什么想法,反正这时候挺饿的,吃什么都行。
车子驶上大道,看着越来越晃眼的灯柱,顾芷心只觉头疼。
顾芷心是个别扭的人,如果这个评价成立的话,那必须要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只针对感情。
别看工作上顾芷心从来不让劲,可感情上她却是别人推两下她才要走一步的主。那天之后,接下来的三四天,顾芷心通通以工作忙为借口,把尹述的邀约挡在门外,搞的尹述莫名其妙不说,连她自己都为自己别扭的个性汗颜。因为,她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感情变化,跨度如此之大的发展让她直觉地想躲避。
她没办法放任自己装作没任何心理波动地继续交往,更没办法直接和尹述说:“不好意思,我们俩发展的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好怎么面对尹述,索性避而不见。
另外一点连顾芷心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原因,是她心里总有一点小小的忐忑。她对尹述有感觉,这点自己也不否认,可真的靠近尹述,她却有一种类似恐惧类似忐忑类似无助的情绪,总是试图将他拉离这个人。顾芷心觉得很无所适从。
然后,尹述约顾芷心约不到的第四天晚上,顾芷心下班回家的家门口,碰见了等在那里的尹述。
“等很久了?”
“不算久。”尹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跟我上楼吧。”顾芷心讷讷地说。
“算了,看你今天挺累的,我就不上去了。我只是想听你说说,你打算‘忙’到什么时候吗?”
“……”
“我差点以为我就要追到你了这件事,是我一时兴起做的美梦。”尹述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牢她。
顾芷心低着头,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我不认为这三个字包含的信息是对我有利的。”尹述牵起顾芷心的手,对牢她的眼睛,“告诉我,你后悔了是吗?”
“是……不是……”
“嗯?”
顾芷心想,既然这样也就没什么顾虑了,索性心一横,“我……我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发展的这么快……超出我能承受的范围。我知道我像个缩起来的乌龟,可是,我……”顾芷心说到这里突然没了语言,她抬眼看对面的尹述,不确定他会有什么反应。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别扭。”顾芷心看着她,突然说。
“什么?”
“没什么。所以你是后悔了?发现你其实对我也没多少兴趣?”尹述的声音里有一丝紧张。
“不是,我只是……”顾芷心不说话了。
“ok,我了解了,幸好你没直接判我出局,弄得我好紧张。”尹述表情夸张地做着抚额的动作,随即正色道:“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临走前,还不放心地问:“我再约你你不会找借口拒绝吧?”顾芷心低着头不说话。
“看来我今天晚上是要失眠了。”尹述盯牢顾芷心的眼睛,然后说:“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你不光不想接受我,连我追求你也不可以?”
“我没这么说。”
“那就是同意了?”
“……好吧。”
尹述闷笑了几声:“上去吧,明天等我电话。”
然后……然后就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吃饭、看电影、赏夜景、泡吧,尹述真的像是带着顾芷心一点一点适应的样子,那天之后,两人几乎再没什么身体接触。顾芷心能感觉到,尹述在等,等她能适应并接受。
顾芷心心里知道,她是喜欢尹述的,也愿意和他在一起,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两人真的亲密起来了,顾芷心心里却还是有一丝别扭,甚至是恐惧。
这感觉来得毫无缘由,却又由不得她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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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购物
顾芷心看着专注开车的尹述,脸部轮廓有着深刻的线条,紧抿的唇也有着好看的弧度。不大却很锐利的双眼透着专注,而盯着自己看时,却又那么让人沉迷。匀称的身材搭配剪裁适宜的西装,更显得身姿挺拔、卓然不群。
顾芷心承认,尹述是个好看的男人,自己竟然看得……走了神……
直到……
“你再继续看下去,我不保证还能安全驾驶。”尹述冷静的声音响起。
顾芷心回过神来,脸有些微红,“我在想事情,又没在看你。”
“哦……”尹述摆明了一副不太相信的姿态,“其实……承认就是在看我也没什么。”
顾芷心撇了撇嘴,刚想说话,就听某人气定神闲地接:“免费给你看,随便看。”
顾芷心被噎得说不出话,不理他了。
西餐厅里,顾芷心切下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丝毫不顾及自己对面坐了一个超级大帅哥。
没办法,尽管顾芷心一直对西餐不怎么感冒,可这个时候她实在是太饿了,别说是看起来很诱人的牛排,就是一大碗白水煮面,估计她也能眼睛不眨地消化掉。
今天市歌舞团有一场民族文化节的专场汇报演出,顾芷心上午八点就从单位出发,直到演出结束已经下午两点钟左右了,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等结束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报社码字,连歌舞团的招待餐也没来得及吃,到这时候,估计有只鸡她也能吃了。
“他家的牛排很好吃哎!”顾芷心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
“上次你还说味道难吃。”尹述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是因为太饿了。”
“有吗?可能吧。哎你不知道,我今天笨死了,本来那个舞台就有点高,我今天穿的鞋还不太舒服,老这么上上下下的,累死了,早知道不穿这双鞋了。”顾芷心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语气里透着撒娇的意味。
尹述嘴角含着笑,也不点破,伸手过去把停留在顾芷心嘴角边的一点沙拉酱抹掉,动作无比自然。
顾芷心手顿了一下,接着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对战盘子里的食物,只是低头吃得更认真了。
尹述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低头认真吃东西的顾芷心,眼睛里多了一些耐人寻味。
这样坐了有一会儿,尹述起身走出卡座外,掏出手机拨了几个数字,待接通后对着那边说了什么,然后挂断电话,招来服务生买了单,再神色自如地走回座位,笑看着依旧吃得津津有味的顾芷心。
直到顾芷心感受到黏在她身上的那缕灼热的目光,才抬起头,看着尹述,“怎么了?”
尹述脸上还是那样痞痞的笑:“嘶,真能吃!”说完眼看着顾芷心瞪大了眼睛要发怒,赶紧又补一句:“没事,你吃的再多我也不嫌弃你。”
这下,剩下顾芷心干瞪眼了。
尹述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吃好了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顾芷心没好气地问:“去哪啊?没兴趣。”
尹述笑出声,拽住顾芷心的手腕,将她带出了餐厅。
从车上下来,顾芷心抬头看着面前已经灯火通明的百货商场,疑问地看着尹述。
“上去逛逛吧,就当消食了。”看尹述说的云淡风轻,顾芷心也就跟着上了楼。
来到三楼女鞋区,尹述才开口:“挑一双鞋吧,我送你。你这鞋角度不好,穿着太累了。”
顾芷心一想也觉得有理,“也行,但是不用你送,我自己……”顾芷心未说完的话在看到鞋柜上粘着的标签后彻底消失了。
开玩笑!一双鞋子动不动就后面带好几个零,她要写多少稿子才能换这一双鞋?
尹述装作看不出顾芷心的那点小心思,推着她的背向前走:“仔细看看,有看中的就试试,看合不合适。”
顾芷心老大不情愿地往前挪着,每个专柜前都站着统一着装训练有素的导购人员,看到他们经过时,暗藏着羡慕、嫉妒、不屑等多种不明情愫的眼神来回地在他们二人身上穿梭。
顾芷心从一开始上来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整个商场除了销售人员竟然几乎没有顾客!“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你看这一层除了我们都没有人了,人家肯定是要下班了。”
尹述不置可否地笑笑,“既然来了,看看再说,反正现在也没人赶我们出去。”说着拽着顾芷心走进了一家专柜。
导购人员到底是训练有素,在尹述的眼神暗示下,马上给顾芷心推荐了几款造型时尚的鞋子。
“我觉得这个不错。”尹述从导购小姐那里接过一只,蹲下身:“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脚。”
顾芷心条件反射地就把腿往回缩,还没等动,就被尹述拽住。顾芷心一张笑脸瞬间涨的通红,却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尹述脱掉她的鞋子,换上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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