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唯一 (浅浅烟花渐迷离)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 入库:04.11
随意做了两个简单的小菜,餐桌上也一片沉默,会时而感觉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深思。凝滞的气氛一直延续到餐后,我将碗筷放在池子里浸泡,突然他从身后搂住我,唇抵在我耳边轻声道:“浅浅,我对你从来都不是逢场作戏。给我时间处理好吗?”
我没吭声,任由他紧紧抱着,他就当我是默认了。
晚上睡意朦胧间,似乎听到耳边传来轻叹声,我微眯了眼去看,就见他靠在床头抽烟,视线飘离在某一点,没有焦距,思绪不知飞向了哪里。烟雾不算缭绕,他有意避开了不朝我这边吞吐,只见他眉宇深皱着,似有解不开的结。
我只稍稍一动,他就醒神过来,立即按灭了烟问:“怎么醒了?”我睡眼朦胧地咕哝了句,就想翻个身背对他继续睡,他却一把将我揽进了怀里,紧紧地,似叹息似感慨:“浅浅,不要离开我。”
因为实在太困,闭了眼就意识昏沉了,后来也不记得有没有应答他。从那天以后,他基本把应酬都推了,常常来学校门口接我一起下班。因为他都坐在车内等,平时行事也低调,所以倒也没引起学校老师们的注目。
人们常说世事难料,当有心人要找我时,总能见缝插针,就是他许子扬也杜绝不了。比如这个有心人叫顾卿微。她是中午时分到学校来找我的,我刚好与同事吃完饭回来。
这次我连请人去茶座坐一下的心思都没,觉得一再应付此类情况有些烦躁,直接就把她领去了操场那边。有意忽视她微跛的脚,以及脸色的苍白,等着她道明来意。
可不知她是否在酝酿什么情绪,迟迟不开口,就一直与我肩并肩走着,哪怕走路吃力也执拗地要跟上,仿佛这么做就能证明什么,我嗤之以鼻。
就在我开始不耐烦打算催促时,她忽然顿住脚步抓住我的胳膊,语声哀戚道:“余浅,拜托你让子扬不要送我离开,我要的不多,只要偶尔能够看到他就可以了,真的。”
我低头看了看那指节泛白的手指,又看了看眼前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心道如果我是男人也会为这样一副表情而心怜吧。可我不是男人,所以我淡淡开口:“抱歉,我叫许若,不是余浅。”
她神色一怔,惨然而笑:“不,你是余浅,这个世上除了余浅,他不会舍下我的。”
我冷笑出声:“你的意思是许子扬对你情深意重?那你何必还来找我?顾卿微,你知道你脸上的哀求有多假吗?每一分都在向我炫耀着你与他的关系有多深,试图来挑拨我和他的关系。不如我现在打电话叫他过来,当面问问,是选你还是选我?”
这回顾卿微是真的怔立在当场,她脸上是震惊,是不敢置信,最后颤着唇指着我说:“你......你......”我抿唇而笑,凑到她面前,“姑娘,人生反反复复,就像天枰,不会一边倒的。”随即转身而走,留下她一人呆若木鸡状。
就算许子扬将那段过去讲得隐涩,也足以让我分辨那时的余浅是有多痛,更何况......
当天晚上许子扬就回来问我了:“她有去学校找你?”我似笑非笑反问:“怎么?她到你面前告状了?来,跟我说说,都说我什么了?”
他反而滞涩住,神色莫名,最终只叹息着跟我解释:“我不是来质问你,只是不想你因为她的一些话而受影响。浅浅,你现在......变得有些敏感了。”
“敏感?”我垂下眼,清幽开口:“许子扬,当你妈妈与她趾高气扬跑来向我宣战时,当你只让我给你时间,却不给任何交代时,你要我怎么做到不敏感?难道你想我在面对这些时都还无动于衷吗?你母亲给我看到的是我和你的差距,你给我看到的是你的犹疑,但凡你有一点把我放在重要的位置,今天顾卿微就没机会找上我。而你反而还指责我敏感!呵,许子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罢了吧。”
转身欲走,被他重重拉进怀里,然后紧箍住,他语带惊慌道:“不,浅浅,不要说这话。是我顾虑不周,没有想清楚,听了卿微的一面之词,她说你可能恢复记忆了,是在骗我,我心里慌乱到不行,又惶惶不安之极,才会有刚才的糊涂话出来。”
我抬首看进那双慌乱的眼,轻问:“她说的你就信了?”
“我不信,我当时是脑子犯浑了才会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你要是恢复记忆又怎会原谅我呢。浅浅,不要说罢了的话,我和你永远都不会罢了。过去种种你不愿知道,我也不想让过去来影响我们的感情,以后我的世界里只有你,再没有别人。”
我依靠在他的胸口,深吸着他独有的气息,叹息却在心间。记得曾看过一本书,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很深刻:当一切开始的时候,将来的我们,把它冠作:过去。许子扬口中的过去,是指那些无法消溺的沉痛岁月,而我心中的过去,却是现在。
终究是,从一个人回归到一个人的宿命。但是,会留下深深的牙印,等待很长时间才能慢慢消褪吧。
周日醒来,就不见某人的身影,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他人。奇怪,昨晚没听他说今天有事要出门啊,这是去哪了?找出手机欲拨一个电话给他问问,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被调成了静音,而且上面还有两个未接电话,来自谢雅。
好久没与她联系了,这阵子她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以前还常能接到她来电话啰嗦叮嘱的。回拨过去后很快就被接通,劈头就是一句:“若若,你人在哪?”
心中一动,她不会跑去吴市找我了吧,一问之下果然是。人是早上杀到吴市的,结果打我电话没人接,跑我家又没人应门,琢磨了下把我的近况讲给了她听。对面沉默良久,她才似乎很沉重地问:“若若,你想好了吗?”
我轻应了声后,就听她叹息道:“这都造了什么孽啊,我和你怎么就躲不开这魔咒了呢。”心中一动,抓住她话中的语病追问:“小雅,你怎么了?”她也没瞒我,无奈地把事情讲给了我听,原来是她的前夫去找她了,想要复婚。但她认为他是为了妞妞才如此做的,所以就携带着妞妞跑去吴市投奔我了。
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这么长时间从未听她提过前夫半句,足证明她没忘记那段感情。可感情这事,尤其是婚姻,不是说想散就散,想和就和的。终究还是只有当事人才能理得清其中的关系。
许子扬回来时,我刚好梳洗完走出洗手间,只见他手上提了一大袋东西,不由纳闷地问:“你这是出去大采购啊,都买什么了?”
“买了些食材回来,中午我们在家做饭,晚上我定了位置出去吃。”
我挑了挑眉,“你做?”本是带了点调侃味,却见他果真认真点头,这下我是讶异了,又傻傻追问了句:“你会做?”某人蹙起眉,酷酷回我一句:“做菜有什么难的。”
随后我见证了他所谓的不难......当我缕缕听到厨房里传来乒乓声时,起初还会去探望,后来就能做到面不改色继续看电视。总算十二点整,三菜一汤放在了桌上,要说卖相倒也不是面目全非,就是我比较怀疑惨淡色泽下的口味。
☆、17.我们的纪念日
许子扬见我神色犹疑,迟迟不肯下筷,眼中闪过懊恼,直接霸道地将菜夹在我碗里,命令道:“不准嫌弃!”然后自个埋头吃起来。
我忍住笑,尝了一口,没想象中的难吃。对面在问:“如何?”不难发现语声中藏了希翼。中肯地给予评价:“色香味三样,少了前两样,还留了一样,不错。”
某人没作声,低下头时却忍不住唇角上扬。可等我将碗筷收拾好到厨房时,顿时被雷到了,垃圾桶里那许多的碎片,是代表他做了四个菜,摔破了N多只盘子吗?暗自嘀咕,以后千万让他严谨遵守君子远庖厨的观点才好,可别一时心血来潮就将厨房给毁了。
当时我没想到的是,等待的那天来得太快,连这个以后都没法印证。
下午两人一起出了门,经过电影院门口时,他停下车问我:“想不想看电影?”我愣了两秒,笑着点头。今天这男人是要做什么,清晨独自去买菜,回家做饭给我吃,现在又带我去看电影,这是在与我约会吗?可是步骤会不会反了啊?
他独霸又强势的袭入我生活,走完了所有情人的章程,再回走约会这一步......不知道他咋想的,但既然他提议,我也欣然接受,跟他走进电影院,看得是爱情电影。一开始屏幕中那对情侣一直打打闹闹,又分分合合,最后当女主打算彻底放下远走天涯时,男主紧紧抱住她说她是一生的挚爱,女主心软哭倒在男主的怀中。
我微微向左侧目,身旁一对小情侣,女孩子感动地直抹眼泪。再看右手边的男人,他依旧一副沉稳若定的样子,情绪不受半点干扰,察觉我视线时,微带疑惑看向我。等从电影院走出时,我问他有没有被感动,他笑着说那是虚构的,现实中若有这样的事,他不会让自己的爱人有离开的心。
耸耸肩,表示无语。这就是许子扬,他总是笃定着所有,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控中。因为他有那个能力,无论在何处,他都会是场上闪耀的发光点。就如此刻走在路上,也会偶尔有妹子回头飘来视线,除去好皮囊外,他的气质本就外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