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同许格月交战了，楼念念觉得十分疲惫，这个时候也是。抬起头来看着许格月，语气中还带着不屑：“我请问，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吗？或者是第一天相处。难道你觉得我们之间好好打招呼好好相处，这会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吗？而不是我见你，给你一巴掌让你清醒清醒？”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格月不满地喊了一句，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尖酸刻薄：“楼念念，你到底居心何在，你老老实实待在江城做你的容家少奶奶不好吗？非要来B市，非要插入楼氏的事情，我真怀疑，前段时间楼氏集团亏空的事情跟你有关。你是不是要把楼氏夺走！”
楼念念眯了眯眼睛看着许格月，眼底带有怀疑：“你怎么知道楼氏集团亏空的事情？这明明就是内部的机密，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许格月的眼神里带有躲闪，被楼念念这么一问，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而楼念念，自然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容湛是什么人，曾经江城刑警中心的警司。想要查什么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查出楼氏亏空的幕后黑手，查出许格月跟黄梓韬的关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之所以楼念念没有把许格月的丑事抖出来，全都是因为觉得无所谓。这些事情捏在手里，有时候毫无用处，有时候又会成为一张制胜的王牌。
对于楼念念来说就是这样的，等到最后那天，夺回楼氏之后，就会把许格月的真面目给拆穿，把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抖出来。她不相信，凭借着对楼森的了解，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在背后做出这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到那个时候，楼念念会把许格月曾经加诸在母亲关梓云身上的一切都加倍奉还。
“我是你爸爸的老婆，公司的事情多多少少他都会跟我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倒是你，我怎么听说前几天你是跟容湛去国外度蜜月，才一天就忽然跑回来了。楼氏里面的事情，你那么快就得到风声，是不是就是你做的手脚。”
这后面的一句话，许格月故意说得很大声，早在刚才她就注意到了楼森的书房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很明显，就在刚才，可能楼森要出来，恰好听见了楼念念跟许格月之间的对话，所以没有出来，索性站在门后面偷听。
注意到这个，许格月也就开始套楼念念的话。
但她打着这样好的金玉算盘，并不代表楼念念就会入了她的圈子。
“我想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情，我手里面握有楼氏的股份，也是楼氏的股东之一。楼氏出了什么事情，再隐秘我迟早都会知道。但这并不足以让我放弃度蜜月赶回来，毕竟楼氏现在是爸爸在掌管着，只要有我爸爸在，我根本就不用做什么。”
楼念念上前一步，逼近许格月，眼神轻蔑地看着她：“但现在，我之所以回来，无非就是觉得爸爸遇见了难题，我担心的，始终是我的父亲。不比你，吃里扒外！”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楼念念没有用很准确的词语来拆穿许格月在外面养小白脸的事情，之所以用吃里扒外这个意思不贴切的词语来形容，就是为了要暗示许格月。给她一种错觉，自己是在警告她，有可能是什么都知道，也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面最清楚。我警告你，不要跟我起冲突，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跟你吵架，现在已经很晚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洗洗睡吧。”
说完，楼念念就撞开许格月，径直朝自己的房门走去，期间经过书房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刻意扫了一眼，见房门轻微地掩了一下后，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楼森早就站在门口偷听注意走廊里的这一切呢。
“啪”地一声，楼念念的房门关上之后，许格月气得狠狠捶了一下楼梯的扶手。牙齿紧咬着唇瓣，眼底迸发着恨意。
楼念念究竟都知道了多少！
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跟黄梓韬之间的事情。越想，许格月心里面就越是恐慌，恨不得一手捏死这个专门为她制造麻烦难局的楼念念。
想到这里，许格月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走到化妆台前，一手把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一扫到地板上。化妆品统统掉到了地板上，玻璃瓶碎裂，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片狼藉。
发泄完后的许格月站在镜子面前不停地喘气，胸口上下起伏，看着镜子里面那个面目狰狞的自己。
拉出抽屉取出里面那个同沈之言联系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拨通。
对方将电话挂断了一次，许格月还是不放弃，又重新地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沈之言不耐烦地接听了电话。
“你又有什么事情。”
沈之言的语气非常冰冷，但这个时候，许格月已经无所谓了，一开口，就是沈之言最想要听到的一句话——
我帮你做掉楼念念！
听到许格月这句话，加上那气愤不平的语气，沈之言猜也猜得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许格月这么生气，连做掉楼念念这样的话都能够说出来。
沈之言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转而走到阳台，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抚弄着阳台上的花花草草。窗外是一栋很高大辉煌的建筑物，赫然就是楼氏集团大楼。
没错，沈之言就在B市，就住在B市最豪华高级的酒店里。接下来的两天会在酒店里拍摄广告，之所以选择在B市，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计划。
现在，自己的计划因为许格月的一通电话，又发生了变化。
“你告诉我，为什么。”
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情，收效甚微，活生生让自己对容湛的爱转变成了生生的恨。把自己拉到了不可回头的路上，沈之言明白，她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对于她来说，心里面的恨是磨灭不了的。楼念念夺走了她太多太多的东西，将原本属于她的人生全部剥夺，如果说之前那段时间的沈之言很安静的话，那只能说是卧薪尝胆，韬光养晦。
现在的她，准备好了所有的事情，只求一击即破。
如今许格月开口要帮自己，无非是给了沈之言一个机会，如若事情成的话，那还好。如果事情不成，有一天让人知道真相，败露的话……
也有一个替罪羔羊不是吗？
195 心头一跳
“我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丫头回来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走，她就是我们母女人生上的绊脚石难道不是吗？之前我就已经答应过你了，一定会把她毁掉，让她知道得罪我们母女是什么后果。”
许格月咬牙切齿说出这一番话来，沈之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手一用力便折断了阳台上盛开正好的一朵鲜花，丢在地上，缓缓抬起脚来踩了上去……
“好，你去安排，事成之后，你需要的三百万我自然会打到你的账上去。到那时候，我们账目分明，我希望你不要再跟我联系，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阳光道。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我自然会跟你合作，如果不能，那么你就没有给我打电话的必要了。”
从最初开始，许格月就没有设想过有一天同自己的亲生女儿走到今天这样一步田地，她甚至还奢望过到最后把沈之言认回来，让她亲口喊自己一声妈妈。
但从数年前，她跟沈之言开始第一笔交易的时候，她们之间的关系便也已经扭曲了。
“之言……我怎么说都是你的妈妈，你怎么能够说出不要再联系这样的话来呢。”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提妈妈这两个字吗？”
沈之言扯了扯脸部嘴角的肌肉，笑容勉强。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我可以给时间你想清楚，毕竟这是你自己同意的事情，如果你觉得好，可以接受我的条件的话，你随时可以发短信给我。事情一办完，钱立马打入你的账户，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断绝任何联系。”
说完这些话之后，沈之言径直就把电话给挂掉了，并且直接关机。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那幢恢弘的建筑物，心中一阵冷笑。
楼念念，我的一生从几年前那场车祸开始就已经毁灭了。我可以设计撞死你的母亲，多年后，我也可以毁灭你，既然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地狱之门，就不在乎另一只脚是否悬空了。
我手上本就沾满了鲜血，即使之后我的人生会坠入黑暗，我也不再害怕，因为有你，先我一步。
***
曲小颖打电话给楼念念的时候，后者正在化妆，下午有一个活动，参加公司一个老董事女儿的结婚典礼。
“亲爱的，我听说你又跑回去b市了，还放弃了斐济蜜月之旅，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办法，公司出了点事情我总是要回来的，怎么啦，是不是想我了？”
曲小颖的语气听上去很是轻松愉悦，楼念念知道自从她跟陆北漠排除万难在一起之后，比以前开朗了好多好多。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沐浴在幸福中的女孩子，若是说曲小颖跟陆西城之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