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眼前的旖旎景象惊呆。
只见陆天皓牢牢把她圈在臂弯里,结实的手臂箍住她的腰,一条大长腿紧紧勾着她的腿。而最要命的是,男人身上那套质地讲究、价格不菲的真丝睡衣竟然——不翼而飞了。
也即是说,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平角小/裤裤!
她恍然一惊,这才记起昨夜的种种。
若非陆天皓为她累病了,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她根本不会留下来陪他。可他此时此刻居然没事人一样抱着她酣然入眠,而且不知就这样抱了多久。他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不碰她么,他的诚信,他的节操都到哪里去了?!
不知是室内的暖气太充足,还是两人紧密绞缠的姿势太暧昧,以至于程颜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全身涌起一阵阵燥/热。她顿时困意全无,下意识垂眸瞅了瞅自己身上,幸好她的衣物……尚在。
她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抓起男人那条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几欲挣脱他的钳制。但试了几次,依旧——徒劳无果。陆天皓的力气大得惊人,即使在睡梦中,亦不容她挣扎分毫。
“姓陆的——”程颜瞋目切齿地低声咆哮:“你给我起来!”
陆天皓猝然被耳根炸响的聒噪惊醒,阖着的眼皮猛地一抖。
不过,他终究没有睁开眼,亦没有松开手,反而又往她身上蹭了蹭,把她拥得更紧,嘴里梦呓着:“我好累,让我再睡会儿。”
程颜被他搂得完全喘不上气来,整张脸被迫埋进他赤/裸的胸膛。聆听一瞬男人铿锵有力且明显过快的心跳,她百分之一百可以确定,陆天皓绝对是醒了,而且是很、清、醒。
对于他摆出的这股子懵懂无害劲儿,程颜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发狠地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别装了,色/鬼!”
陆天皓皮肉吃痛,倒吸口凉气,但他愣是没抽回手臂。伎俩被戳破,他索性懒得再装睡,蓦然间,他倏地睁开眼睛,微微一低头,目光灼灼看着她:“小东西,你不要命了?”
她来不及领会这句话的深意,就被男人一个迅疾的翻身,光明正大地压在身下。
昨晚他太仁慈,宁愿默默承受欲/望的煎熬,也没有霸王硬上弓。不料,这女人一起床便翻脸不认人,看来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儿。
两人的身体一上一下,紧紧贴合着,以至于程颜清晰地感觉到了他那处散发出的火热。她清澈的眸子里瞬间涌上一丝慌乱,咬着嘴唇问:“你要干嘛?”
男人深邃的瞳仁中早已不带半点睡意,只闪烁着炙热的火烛,仿佛要将她的身和心一并融化。在不到两厘米的距离里,陆天皓一瞬不瞬地俯视着她,唇角溢出个勾魂夺魄的浅笑:“我要把昨晚没吃到的补回来。”
话音一落,他性感的薄唇忽地覆上她的唇瓣,狠狠吮吸起来。
突如其来的深吻,激得程颜生生一怔。
明明是熟悉的男人,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古龙水淡香,但此刻的唇齿相缠竟然令她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大概是许久不曾享受这般激烈的吮吻,一时间,她只觉嘴唇发麻,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伴着陆天皓越来越疯狂的唇舌掠夺,她的身子逐渐瘫软下来,不受控地轻轻颤栗着。程颜对自己生理上的悸动感到无地自容,无数次想要别过头去,错开他的唇。
但最终——
她只是愣愣地半张着嘴,任他肆意采撷。
女人情不自禁的反应让陆天皓颇为受用,他的薄唇滑向程颜的耳廓,哼着热气幽幽道:“你都不知道这阵子我是怎么过的,想死你了,我这辈子再也不能没有你。”说着,他的大手霸道地探进她的睡衣,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四处点火,像是在宣示所有权。
鲜少听到这个冷峻的男人说出如此肉麻的情话,程颜从耳垂到腿间都袭上一阵无法言喻的酥/麻,呼吸也有一瞬的僵滞。莫名地,她感觉陆天皓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倨傲,不再那么清冷,甚至是……几近温柔。
就在她失神的片刻,他趁势扒掉她的睡裤,急不可待地攻入那片湿润的隐秘芳泽……他用身体力行的方式宣泄着他的日思夜想,动作之猛烈,身体之敏感,令他近乎失控,仿佛是要把所有错过的温存悉数讨回来,连本带利。
两人间这场旷日持久的对峙,似乎在此刻身体的完美交融中——
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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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如荼的温存结束,陆天皓不许程颜下床,长臂一捞,从身后搂住她,坏坏一笑:“你气消了?”
尽管程颜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和眼神,但仅凭这句云淡风轻的调侃,她已经可以想象此人脸上那副志在必得的得意样儿。
做都做了,再端着架着也没意思,她索性直接回道:“废话,不然还能让你碰我?”程颜认命地承认,方才的翻云覆雨再次证明一点,——男女之间在床上解决的并非只是那点事,而是所有的事情全得到了解决。
陆天皓低笑出声,嘴唇摩挲着她的后颈,调笑说:“女人真善变,昨晚不知道是谁要死要活要分手的……”
她仍在微微发颤的身子被男人圈在怀里,扭动了几次都挣脱不开,听闻此言,她的面色更是一僵,气得牙根痒痒:“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也没少占便宜,我刚才做得那么卖力,”说着,他故意把大手探向她的身/下,偷袭似的狠摸两下,“啧啧,你看你现在还湿着呢。”
被男人折腾得又红又肿的禁地再次遭侵犯,程颜下意识夹紧双腿,绯红着脸说:“你赶紧起来吧,该去公司了。”
经她一提醒,陆天皓这才顾得上看时间,果然,已经快九点了。
“是该上班了,你再睡会儿。”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臂,摸了摸她的发丝,然后麻利地翻身下床,边穿衣服边说:“等会我把钥匙放在餐桌上。”
自从离职后,程颜一直晚上失眠,白天犯困,尤其刚经历一番激烈的鱼/水/之/欢,她确实准备再懒会床。但听他这么一说,她顿时困意全无,恍然记起自己早把钥匙还给他了。
于是她“腾”一下翻坐起身,“不用了,我还是回家吧。”
陆天皓此刻正背着身,站在床位系衬衫扣子,只见他像是被突然按了定格键一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原本放松的后背也似有一刹那的僵硬。不过,只是一刹那而已,那停滞就被他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驱散了。
他赤着脚健步绕到床头,忽地把程颜按回床上,俯身看着她说:“我不许你走,你搬回来住吧。”
她的身体猝不及防又陷入柔软的床榻上,被他欺身压着,愣是动不了。在这危险的距离里,她连陆天皓鼻息间喷洒的热气都感觉得到,更清晰地看到他眼里沉淀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僵持须臾,她无可奈何地回敬了强势的男人一句:“我总得回去跟我妈说一声吧。”提到老妈,程颜颇为头痛,不知老妈得知她和姓陆的又言归于好了,会作何反应呢。“我妈现在对你意见可大了,你当时不吭不响走了那么多天,她别提多支持我和你分手了。”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
陆天皓那张天然清冷的俊脸上,蓦然展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只要你肯回来就好。”言毕,他腾出只手,轻轻按在程颜的眉心上,抚平了她蹙起的秀眉,“你别瞎操心了,你妈那边交给我搞定。”
他唇角那抹胸有成竹的浅笑,莫名令她有些失神。一时间,她深感惘然,程母到底是他俩谁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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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漱完毕,穿戴妥当,一起出了门。
上班高峰期车多人多,路况极糟,程颜坚持不让陆天皓送她,可他非送不可。原本十来分钟的车程,结果硬是堵了半小时才到。
“嚓——”一声刹车,黑色玛莎拉蒂停在多多来门口。
程颜开门下车,随口向驾驶座上的男人道了句:“Bye,路上小心。”
不料,陆天皓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竟是熄了火,跟她一块儿下车。
程颜扭过头,诧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你跟着我干什么?”
“搞定你妈。”他云淡风轻地说道,大手顺势搂在她的肩上,状似亲密。
两人一走进店面,正猫腰点货的程母“嚯”地直起身——
不可思议地瞪着一对勾肩搭背的小情侣。
闺女前几天一提到这个男人,就哭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居然没事人似的和人家搂搂抱抱?!她蓄满惊讶的目光最终落在紧搂在女儿肩头的那只手上,大嗓门一吼:“什么状况?”
不等程颜开口,陆天皓又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抢白说:“伯母,我特地给您赔不是来了。”
特地?程颜不由撇了撇嘴,不知这傲娇的男人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
程母此刻哪里顾得上什么道歉不道歉的,程颜一整晚夜不归宿,大早上和姓陆的一起回来,她这位当老妈的又不是不经世事的黄花姑娘,心里一早有了谱,她几乎是条件发射地大声问道:“你们昨晚睡在一起?!”此话不是疑问句,而是惊叹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