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拉进与他的距离——
三米、两米、一米……
“嚓——”一声刺耳的鸣笛震彻耳膜。
他愕然回神,却已来不及闪躲。
一向临危不惧的男人,这一瞬,星眸中赫然掠过一抹惊惧……
**
“小颜,出大事啦!”
程母气喘吁吁地从巷头跑向巷尾,凄厉的语调透着杀猪般的惊悚。
正猫着腰找宠物的程颜闻言一惊,她慌忙站起身,脱口问道:“娃娃怎么了?!”
程母咽口唾沫,顺了顺气说:“它没事,陆总监找到它了……”
程颜这才看见老妈怀里抱着只小狗,她的心情豁然开朗,笑着揶揄:“你能不能别老一惊一乍的啊,吓死人了。”
她迫不及待地伸手接狗,却被程母下一句话惊得五雷轰顶——
“可是陆总监被车撞了!”
程颜的心脏顿时“咯噔”一沉。
她忽而颤抖起来的手没有伸向娃娃,而是拼命地摇着老妈的肩膀,急声问:“他人呢?!伤重吗?!”
程母指了指巷口的方向,表情有些复杂。
“我去找他!”
程颜无法再多等一刻,她发了疯般冲向车祸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家佑少爷今儿又对剧情不满意了。
家佑冷着脸质问:“我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喝高?!不是应该我送程颜回家的么?!”
零度耸耸肩:“这次你可怪不了别人,又没人逼你,是你自己要喝的!”
家佑的气势一落千丈,眼睛里闪着幽怨的光:“妈的,谁让陆天皓那臭小子拿出来的酒是拉菲!!!”
那么高大上的道具都搬出来了,不喝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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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夜色正浓。
救护车闪着应急灯,一路风驰电掣驶向医院。
“嚓——”一声急刹车。
两名急救人员迅速打开后门,从车里卸下个担架床,匆匆忙忙将受伤的男人推进急诊室。
一路寸步不离的程颜正欲跟进去,却被小护士不客气地拦在门外:“你在外面等。”
“呃……好吧。”
她一屁股坐在诊室外的椅子上,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涌入鼻腔,程颜搓了搓小巧的鼻尖,眼角眉梢的焦炙始终不曾缓解。
她脑子里充斥着唯一的画面——
陆天皓那张闭着眼睛的脸庞。
他怎么会那么傻呢?
居然为了救她的狗,而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此念明明只是程颜的腹诽,可想着想着,她心窝里既酸涩又暖和起来……原来,那个冷峻桀骜的男人,竟能带给她这样的温暖。
……
约莫个把小时,走廊里突然响起的声音,生生打断了她的游神。
“陆天皓的家属在不在?”小护士带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朝候诊区这边望过来。
程颜闻声起身的一瞬间——
她微微愣了愣。
在她听来,“家属”的称谓颇为怪异,就那么极快地一闪神,她幡然意识到某个事实——她对陆天皓的家世一无所知。
然而,眼下她显然是那个男人唯一的“家属”了。
她箭步上前,急促地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递给她一份检查报告,顺势说:“轻微脑震荡,脚踝韧带拉伤……伤势不算太重,但得留院观察几天。”
程颜略微松口气,至少都是些她听得懂的医学名词。
**
素白的单人病房,设备齐全,跟酒店标间不相上下。
仍在昏迷的男人安稳地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打着点滴。程颜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关掉有些晃眼的白炽灯,她搬来把椅子,坐在病床前守着。
稀薄的月光铺洒病房,为满室漆黑点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如果忽略掉这处地方是病房,一切都显得相当静谧而安好。
程颜刷累了微博,她放下手机,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余光瞅向病床。
其实,她只是本能地瞥了身旁一眼,才惊觉自己正在认真地凝视着陆天皓的睡脸,——这个男人的眉宇深邃,鼻梁高挺,薄唇轻抿……那过于冷硬的脸部线条,大概只有在睡梦中,方且淡去几分凛冽。
程颜就这样单手托腮,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直到她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
**
一夜好眠。
半梦半醒中,程颜又往身旁那处温暖里蹭了蹭……
隐约有古龙水的淡香萦绕她的鼻息。
这味道……似曾相识。
她蓦地睁开惺忪的睡眼——
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黑瞳。
就在枕边。
男人眼睛里蓄着的光芒几近柔和,静静地注视着她,而且仿佛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程颜脸上一热,顿时面露尴尬,没想到她一个陪床的竟然睡到了病床上,而且比病人睡得还熟。她正欲起身下床,只听那双眼睛的主人淡声说:“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话音落下,陆天皓腾出一只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按理说,程颜本该果断地离开那张病床,可事实上,她却鬼使神差地听了他的话。她只是翻了个身,转向背对他的一面,再次合上眼睛。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从她身后传来男人温润的呼吸,和那抹若即若离的暖意。陆天皓并未贴近她,但他的气息,他的味道,在这一刻,牢牢包裹着她,挥之不去。
然而,就是这样一种不带任何危险的感觉,让程颜不自觉地对他卸去了戒备,某些杂念亦开始吞噬她的意志……
她已毫无睡意。
她努力回想午夜时分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惜,徒劳。
她无论如何都记不起,陆天皓是如何把她从椅子上弄到床上的。而更糟糕的是,时至今日,程颜即使与那个男人同床共枕,她也不再觉得大惊小怪了。
她兀自感叹,自己的心似乎愈来愈……不受控了。
**
阳光明媚的午后。
程颜从护士站推着张轮椅,走进病房,她朝病床上的陆天皓努努嘴:“我带你去散步。”
他赖着不肯下床,一脸为难道:“我起不来,你过来扶我一下。”
从没见过他耍赖的德行,她愣怔一下。
但很快,她在心里暗呸了声,姓陆的心机果然很重。
昨夜这个男人把她抱上床都不在话下,天亮之后他却反而病歪歪的了,不仅让程颜伺候吃喝,而且不许她离开半步,就连上洗手间,陆天皓都要求她在门外候着。她简直觉得伺候这么个难缠的病号,弄得像是自己在坐监一样。
但想归想,程颜多少念他的救狗之情。
她老老实实地从床尾绕到床头,嘴上不忘意有所指地提醒:“医生说你恢复得挺快的,应该没留下什么后遗症,过两天就能出院了。”言外之意,两天之后,本姑娘就刑满释放了。
女人眼角眉梢的窃喜激得他微微一蹙眉,指了指脚上的石膏,说得云淡风轻:“你没听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估计就算出院了,也有好长时间都得由你照顾我了。”
难不成自己要变无期徒刑了?程颜气得牙根痒痒,她恨声揶揄:“欠了你的人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陆天皓不再吭声,他紧搂着女人的肩膀借力下地,一瘸一拐走向轮椅。她稍一仰头,就窥伺到男人唇边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轻笑。
那笑,分明是又想占她便宜的先兆,程颜默默冷哼,这回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转眼间,两人勾肩搭背地挪到轮椅边。
程颜仗着腿脚灵便,竟抢先他一步,坐上了轮椅。
她若无其事地笑着说:“不如你推我吧。”
陆天皓眉宇间的惬意荡然无存,他抽了抽嘴角:“你太狠心了吧。”
……
医院的后花园沐浴在初冬的阳光中,尽管空气清新干爽,却带上了一丝寒冽的味道。
脚上打着石膏的男人步履蹒跚,推着轮椅向花圃缓慢地移动。而轮椅上的女人一张笑颜灿若桃花,似乎极享受这种无病呻/吟的待遇。
不知不觉,有阵阵凉风袭来。
程颜不由收敛了笑意,狠狠地打个寒颤,她立刻双臂抱肩,试图驱散寒意。
须臾间,她的头顶笼罩上一片热度。
她抬手一摸——
是陆天皓的棒球帽。
这个细微的动作令她莫名心软了一下,她挪了挪屁股,正准备把轮椅让给陆天皓,就听到极富磁性的男声从上方压下来:“你别太感动,我是怕你感冒就没人照顾我了。”
她闻言怔了怔,刚漾出的好脸色,转瞬又凝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