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我虎躯一震。大哥,你知道得也太多了吧,你为毛不早说啊。这个问题,我之前从没有考虑过,因为我在家里没见过蔡寻芳写的东西,自然我也没有在意。
谢平之以前和蔡寻芳就认识,一定是在哪里见过。我稳了片刻,才写:那是因为我没事就开始临摹字帖了。
谢平之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挑眉说:“那你继续练。字是要比以前好看一些。”
我暗暗地吁了一口气,写:你最近不忙?
“不太忙,有部电影要拍。你呢?”
我想了一会儿,既然他没有主动提起常姐的事,我也假装不知道好了,只写:要拍电视剧和电影,目测会很忙。
谢平之笑了笑,仔细盯着我的脸,忽然问:“你说拔牙是真的能瘦脸吗?我怎么看着好像没太大区别。”
我也是这么觉得啊!于是提笔在纸上奋笔疾书:常阮玉说,等长好了,自然就会瘦一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医生说反正是尽头牙,早晚都要拔,没坏处。可是我听说,拔牙很伤身体啊。
“那你得多补点。”
我赶紧点头,谢平之起身把粥放进了冰箱,嘱咐我说:“待会儿我打个电话让超市送点吃的过来,这两天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下,别碰到伤口。”
我坐在沙发上,看他在厨房里转来转去,打电话给超市,然后洗碗。等超市送东西来以后,又一件一件归拢整理。难怪都喜欢被人伺候,这种感觉的确不错啊。
谢平之的手机摆在茶几上,短信提示音很短促,只响了一声,谢平之站在冰箱面前,没有注意到。
我也不是故意要去看的,只是恰好伸长了脖子,不小心瞄到了。
发信人赫然是顾筱云。
我擦,她不时常来气我一下就不开心啊。
趁着谢平之转进厨房的间隙,我凑近了细看,提示信息里只有开头的几个字,写的是“小时候”。
顾筱云的金牌就是那所谓的“小时候”,就是叶子那一段光阴,谢平之念旧,估计她是屡试不爽。
等谢平之把虾冲洗过后放进冰箱,又转身回去厨房的时候,我的动作快过了我的大脑,精准地删除了那一条短信。
我赶紧坐回沙发,心跳噗通噗通,谢平之回到客厅的时候,我已经面色如常地假装在看报纸了。
他在我身边坐定,感觉到他在上下打量我,我还是略微心虚了半秒,只听他开口道:“你这段时间好好拍戏,有空我去剧组看你。”
我放下报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写:我想专心拍戏,没事就别来了。
这可是大实话啊,从上次他来剧组探班的经验来看,谢平之的存在感太强,很影响我的演技发挥啊。
抬眼一看,谢平之的脸色却没有料想中难看,竟然还朝我笑了一下,“行啊。”
可是我总觉得他的笑容不怀好意。
隔天常阮玉来探我的时候,开门见山地问:“两部电影想好演哪一部了吗?”
经过昨夜的苦思,我冲她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常阮玉到底是常阮玉,一下就抓住了内涵,“你是想两部都演?”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鱼与熊掌我都想要。
常阮玉笑了,“很好,我原本也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叫我选什么选,我无语问阮玉。
常阮玉伸手拍了拍我的膝盖,“别人让你演,和你自己想演是两码事。”顿了顿又说,“既然决定了,日程肯定会比较紧张,不过这已经是下半年了,再不搏一把,这一年就到头了。”
我在纸上写:我会努力的!
以感叹号结尾向她展示了一下我的决心。
常阮玉点了点头,却问:“你和林国敬家的小子交情不错?”
林栋啊……我点了个头。
“他有个话剧想找你演你知道吧。”
还没等我点头,常阮玉就接着说:“我帮你推了。”
为什么啊?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一是没时间,二是没意思,你今年就已经演过话剧了,他那剧是不错,可是受众不大,林家虽然资源好,可是你都已经认识了,他们也都认识你,再说,你和林栋关系不错,你落难的这种时候,他肯主动找上门来,也说明人对你不错,所以,把他推了也没什么顾虑,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嘛。”
其实对于常阮玉这种没跟我商量就帮我推掉话剧的行为我是有点不乐意的,但是她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于是我把我的不乐意默默地藏在了心里,想着等牙好了还是给两个圈儿打个电话,聊表一下谢意。
到我拔牙后的第三天,我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常阮玉带着我飞到了位于祖国西南方位的一处旅游景点,开始了电影的前期准备工作。
电影拍摄地点深入了该景点的内部,背靠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山脚一泓碧绿湖泊,周围皆被高大的乔木包围,环境甚为清幽。
自然,这就是那一部被困千年的妖精下昆仑山去人间报社的电影。
前期工作有三:一是定妆,二是熟悉班底,三是召开开机新闻发布会。
按照常阮玉的意思,这是第一部我作主角的电影,又是特殊时期以后第一次抛头露脸的机会,我必须要表现出既高贵又亲和的形象,其本质就是‘虽然你们冤枉了姐但姐还是决定原谅你们了’的这种内涵。
“高贵”二字体现在开机仪式当天我穿的那身衣服上。常阮玉找人设计了一条青花瓷为背景色的长旗袍,真丝质地,压底青花,往外一站,像一支高贵的花瓶。
她称其为服装的“话题效应”。
而“亲和”二字则是体现在往各大媒体记者身上发放的红包数目,这事之前我和米易没做过也没想过,缺乏战斗经验。常阮玉驾轻就熟地花着我的钱,一点也不手软,每一家媒体的每一个记者,连扛摄像机的都没放过,一个不落地发了大红包。
我的心宛如杜鹃啼血猿哀鸣。
开机仪式之后的报道集中在两点,究竟蔡寻芳是不是花瓶以及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不管哪一种,我都是绝对的焦点。
由于电影中的妖精是一株青苗精变的,服装的主色调介于蓝碧青三色之间轮换,定妆换了几轮,最后定下来是一件碧绿的纱裙,内罩珍珠白小衫为开场服装。
化妆师用柳条把我的头发编了几条小辫盘在脑后,眉心点了一个三色草形状的花钿。
望镜子里一看,活脱脱就是一棵草变成的妖精。
定妆一成,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等着所有演员到位,准备开机。
在等待的短短一天时间里,常阮玉又带着我飞去了位于祖国东北的宫廷建筑群摄影基地,参加云龙大制作,宫廷戏的定妆。
我选的角色是季云,最终成为贵妃的高门贵女。
一到剧组,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一个没有被我选择的婉儿,最终是由顾筱云饰演。
看着剧本的完结稿,我心里的滋味儿实在是太酸爽了。
全剧下来,季云掌掴婉儿的戏足足有三场,场场都是实打实的打脸啊。
米易啊米易,等着姐给你报仇雪恨啊。
58第 58 章
云龙近年来与星海的竞争愈演愈烈,繁华似锦的娱乐圈更新换代快,今天还在看她起朱阁,明天就看她楼塌了。两大老牌经纪公司虽然在市场上保有一定的声誉和影响,但越来越多的小公司四处鹊起,使得本来激烈的竞争更加激烈。演员个人的命运与经济公司紧密相系,这几年从云龙的当家花旦到底下的一众一二三流,都比不过星海。
所以,云龙今年推出的这部宫廷大戏很是关键,旨在收视率上力挽狂澜。
总制片就是当天晚上我在俱乐部见过的那个文气的女人,叫做余化,人称余姐,同时也是这部剧的总编剧。
在偌大的会议厅里,余化站在中间,高声说:“这部‘戏说风雨’筹备了两年之久,剧本改过无数次,从服装到造型,以及道具都是精益求精,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云龙的角儿,现在市场的情况你们应该也有所了解,按照电视剧频道的统计,星海去年的年度大戏的收视率达到了6点,也就是说,在晚间从8点到9点,全国电视收讯用户中有接近6%的人选择了收看,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也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你们知道云龙最高的收视率是多少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等待着众人的答案。
演员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没人说话。过了一小会儿,有个年青的小伙,吼了一嗓子:“4点。”
余化没说话,又有个女声说:“5点。”
余化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一片沉默中,我身后的常阮玉说:“3.21。”
余化朝她点了点头,“是,3.21,你们现在有概念了吧。”
四周响起了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可能是从没有料想到两者几乎差出了近两倍的差距。我也倒抽了口气,不过我是为常阮玉竟然连这个都特么知道而抽得。
余化紧抿着唇,严肃地扫视了一圈,才说:“这一部戏承载了整个云龙的希望,我是不是要给你们压力,不说超越星海的收视,我们的目标是超越从前的成绩,力争保四破五。我也知道大家都很忙,都有日程,聚到一起不容易,剧组会尽量协调大家拍摄的时间,但是,这是云龙的大戏,希望你们心中掂量一下,有的人在外面爱耍大牌,有的人爱撩摊子,可这个剧组不一样,你们记清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