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西,只有妥协,那是她唯一的哥哥,那是一直照顾她爱护她的哥哥,就算她不能理解他的爱情,至少也为了亲情,更何况他的爱情……
锦西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很羡慕周锦南和季陶?
第二天周锦南回军区,季陶自己去上学,生活似乎风平浪静起来,偶尔周锦南不忙的时候也会来一两个电话,没有人找季陶麻烦,安逸得季陶甚至开始想念在新西兰累死累活的日子。
“季陶。”后排有人悄悄叫她的名字,季陶一回头就有纸条扔了过来。
他们正在上课,季陶左右看了看,旁边的齐琪手快帮她捡了起来,打开。
“季陶,还记得我吗?我是秦然,做我女朋友好吗?”
季陶的脸瞬间苍白如纸。
齐琪兴奋的在一边念念有词,“秦然,秦然,秦然……不会是国际法那个秦然吧?”
后边有人听到齐琪喊话,有声音低低的回答,“就是他,他就在门口。”
齐琪一下就兴奋了,拉着已经木然的季陶回头看,阶梯教室的最高处,有一个男孩子倚在门口,褐色的条纹衫,灰白的运动裤,垂下的头短发埋了眼睛,只看得见鼻梁很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强光的原因,他整个人看起来苍白而瘦弱,似乎连一阵微风都经不起。
“真的是秦然!季陶,真的是他,Oh,my-god!”齐琪尖叫出来,一下惊动了全部听课的人。
季陶看见,他笑了,转头过来看她,记忆里已经模糊的细长双眼,被盯着的时候季陶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条蛇正朝她吐信子。
全班乱哄哄的,讲台上的老师终于忍受不了了,看门口的秦然,“同学你要不要也进来听课?”
秦然慢慢走下来,白色的运动鞋轻踏出声,大大的书包一身清朗,他笑起来,“好啊。”
他比记忆中好看的多,也爱笑的多。
季陶平复自己的情绪,渐渐恢复冷静,这么多年过去他是不是已经改变了?
课堂渐渐安静下来,偶尔会有扫在季陶身上的目光,还有足以季陶听见的窃窃私语,不过现如今的季陶强大到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这些。
十六岁她一夜长大,十六她也一瞬间天堂地狱。
所以,她的生命里还能有什么事再糟糕吗?
不能。
“你应该不是不记得我。”下课,秦然理所应当的追上季陶,挡在她面前,“嗯,我觉得。”
午间的艳阳,在林荫道上斑驳而落,季陶浅棕的眼眸在如此强烈的阳光下几近透明,她笑,淡而冷,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扣在抱在胸前的书上。
直到她身边的齐琪都有点发毛了,她还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秦然,而后秦然扯扯嘴角,笑的很勉强。
“秦然,我们并不认识。”季陶这才开口,柔和的嗓音,不夹杂任何一点情绪。
“OK。”秦然无所谓的耸耸肩,细长的眉眼在如此明媚的天气里不见一点温暖,“你会主动来找我,你觉得呢?”
“是吗?”季陶歪歪头,一副天真可爱的呆萌,秦然唇角的淡笑僵了一下,转身离开。
“季陶……季陶……季陶!”齐琪早就忍不住了,看着帅哥走远了才来人疯,“秦然,国际法的秦然啊,你们以前认识吗?他要你做他女朋友哎,季陶!”
季陶吸气偏头,有点小无奈,揪揪她的直发,“亲,你的问题太多了,我饿了,吃饭。”
说完甩开‘腿短’的小美女,跑步去食堂,齐琪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奈何又追不上她,气的干瞪眼,没事长那么高干嘛!
周锦南回来了。
季陶挂断电话迅速吃完自己碗里的饭,拿起包准备撤离,“齐琪,我下午有事不去上课了,帮我盯着点啊。”
齐琪塞了一嘴的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季陶一股风一样消失了。
“还不是去见秦然,骗谁啊。”齐琪嘟囔了一句,哼哼的继续大口吃饭。
季陶转学到文学系,主攻西方文学,够漂亮,够聪明,也够神秘,所以短短的两周之后,季陶荣登文学系三大才女之一,学校十大美女之一,奈何美人虽美,却太冷,不知道伤害了多少帅哥的心。
XI会所,周锦南专用的包间。
周锦南一身军装还没脱,随意的半靠在沙发上,一旁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也是一身军装站的笔挺,女的正忙着布置沙发前的矮桌,放了好多食物。
“舅舅。”季陶站在门口顿了顿脚步,有外人在的话她是不是得这样叫?
周锦南勾唇笑了,拿下捂着眼睛的手臂,嗓音沙哑,“许军,你们出去。”
“是。”那个军装男人利落的敬礼转身,一举一动都是标准的军姿。
他转过身季陶才看清他的长相,有点意外,斯文的……有点秀气。
“过来。”昏暗的房间,完美的遮掩了他的疲倦,周锦南舒展身体躺下来,似乎拉扯到了什么,似痛的轻吟。
季陶无声的走过去在沙发边上蹲下来,他闭眼像睡着了,一呼一吸的温暖偶尔佛到季陶的胳膊上,会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
“知道我在做什么吗?”静了一会儿,周锦南突然开口,半眯着眼睛看她。
季陶摇摇头。
周锦南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柔的力量,隐没了巨大的渴望,他笑起来,猖狂的优雅,像一只刚刚睡醒的豹子。
慵懒,嗜血。
陶陶,我可能要控制不住了。
☆、Chapter 13
Chapter13
外边此刻正是艳阳天,会所里却是幽静而安凉,傅边从后门刚进来,斯蒂文接到通知赶忙过来,备了凉酒和毛巾,这样的天气即使小小的一段距离足够傅边热的满头大汗。
“BOSS,周先生来了。”斯蒂文看老板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嗯?”傅边脱衬衫的手一顿,有些意外的看斯蒂文,后者一双蓝眸肯定的回他的确认。
傅边勾唇笑了笑,将杯里的酒喝尽,这个时间老师们是不是在午休?她应该能过来看看她大哥干了什么好事吧……
季陶被周锦南半压在身下,他很重,季陶有点喘不上气,“起来一点。”
周锦南吻了吻她憋红的小脸,黑眸含笑,温热的指尖顺着她的脸下滑,“陶陶,让我猜猜怎么样?”
季陶不明所以,呼吸困难的看着他。
“猜猜你为什么会这么听话?猜猜你为什么从不反抗我?”周锦南一直都是淡淡的笑,浑厚的嗓音在她耳后放大了无数倍,沉重的压抑,“为什么会勾引我?……为什么一走了之?……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查不到你一点点消息?”
“季陶,你说我能猜到吗?”这一句周锦南问的很轻,季陶的心里却有什么坍塌了一样,压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的反应悉数被周锦南看进眼里,他笑了笑,吻轻柔落下,额头、眼睛、鼻梁、唇,他的吻细致而深入,挤压她胸口里的空气,长发卷卷铺层,白肤胜雪,她就在身下,十六岁的女孩,二十一岁的女人,周锦南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整个人兴奋而癫狂,也罪恶而绝望。
“陶陶,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诚实的告诉我,我只要你这一句真实的话,一句就够”周锦南呼吸沉重的抬起头,脑门上青筋渐渐粗显,他在愤怒亦或暴虐,他如此聪明有手段,他自然知道季陶有事瞒着他,他甚至猜到……季陶也许恨他,才用她十六岁的年轻美好的身体祭奠了她的仇恨和绝望,让他永远在罪恶的深渊水深火热。
她离开,他痛不欲生。
她回来,他水深火热,提心吊胆。
她不再回来,他会自己把自己折磨到死。
总之,他不会好过。
可是,陶陶,你好过吗?
“告诉我,陶陶,爱我吗?如果我这辈子都爱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爱你,你会爱我吗?会吗?陶陶,会吗?”沉重的呼吸带着他身体里已经无所遁形的激狂,他近在咫尺,逼迫她,威胁她。
“周锦南……”陶陶的声音有点不稳,颤抖而低弱,似在经历什么恐怖的事。
“嗯?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周锦南突然又收回了所有的暴虐,沉敛温柔,一双黑眸如碧湖暖海,湖面轻风,漾出蛊惑人心的柔和。
季陶直直的看着他,如同被催眠了一样,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他的亲吻也在,锁骨下去,浅浅而啄,她慢慢闭上眼睛,扣紧身下的毛毯。
“陶陶,说话。”周锦南利落的翻身,季陶和他一上一下直面无法回避。
“周锦南。”季陶垂下眼帘,尽量不触及他另有所意的视线,“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听到了什么,周锦南,我只是季陶。”
“是,你只是季陶。”周锦南抬手抚摸上她的长发,眼神温柔多情,让季陶想起几年前的周锦南,干净温和的黑眸,大多时候良善。
“看着我,陶陶。”周锦南勾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浅棕的玻璃湖面,没有一丝慌乱和狼狈,除了刚刚那一瞬间见的惊诧和恐惧,她安然如同无声。
周锦南抚摸着她的脸,突然笑出来,薄唇白齿,裸|露的胸膛精壮性感,作为一个职业军人的成熟男性,这样无意释放出来的诱惑像罂粟,季陶看傻了一样,本来就已经不正常的心跳已经感应不到她的心动,所以,只好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