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把那枯枝捡起,扔向一边,却猛地发现枯枝下面又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映着银白色的月辉,缓缓渗入土中。
“呀!我刚才流了这么多血么?”她心中一惊,急忙仔细查看着自己的双手,洁白的手臂上有着深深浅浅的伤痕,却全都不过是只磨破了一层皮而已,并不打紧的样子,难道地上这滩血不是她的么?
那会是谁的呢?
女子蹲下身子检查着地上的血迹,血迹的末端有一道蜿蜒的红线,扭曲着向林子更深处伸去,血迹旁边的草木被成一条平缓的小路,不像是有人走过的痕迹,几片枯叶上泛着幽幽银光,像是沾了什么东西。
她捡起其中一片,借着月光查看起来,只见枯叶正中粘着一片白色的鳞,指甲盖般大小,极为柔韧。
这是——
蛇鳞?!
女子惊叹,眼里随即染上一抹欣喜的色彩,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
她小时候就听婆婆说过,五毒之中就属蛇最有灵性,若能得上一只成色上佳用来练蛊,那么蛊术便会大进。可是从她出生到现在,从没见过什么成色上佳的蛇,从来都是小拇指一样粗的泥鳅,这样她很郁闷,不禁开始自我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巫师。
眼下这个鳞片的大小和韧度一看就是蛇腹部的,蛇腹部的鳞片一般都很小,可是这个鳞片却比寻常的都要大很多,肯定不会是‘小泥鳅’!
带着激动的心情,女子顺着血迹狂奔而去,手腕间的铃铛在夜色中叮咚作响,与鸣虫的低叫声相映成歌。
又往前走了几步,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女子看着那血迹,心里却没由来的一紧。
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呢?
她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前停下,幢幢树影中,一条比她腰还粗蛇尾若隐若现,她惊得半天挪不动脚步。
她看到那鳞片时,就猜到了这条蛇很大,但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大,仅是尾巴就这么粗,身子还指不定有多长呢。
这么大的蛇,吃了她都有可能,更别说是练蛊了。
她正准备回头,却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地向树荫深处走去。
只是看一眼,应该不会有事吧?再说这条蛇现在受伤了,流了这么多血,又怎么攻击她呢?
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大蛇呢,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她伸手轻轻别开了挡住视线的枝条,顺着蛇的尾巴,一点一点的往上看,却在看到蛇身的瞬间,愣住了。
这——
怎么会是个人?
面前的男子倚在树干上,双目微闭,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的垂散在身子两侧,嘴唇苍白的仿若透明,精致的五官却在月光下透出几丝妖冶的俊美,宽松的白袍上沾染着大大小小的血污,那白袍下掩着的却不是与她一样的双腿,而是一条同样白色的蛇尾。
她被眼前的画面惊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他这副样子,分明是婆婆所说的妖怪,而妖怪,都是会吃人的。婆婆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对她说过,若是在山林里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就赶紧离开,不要多管。她虽然懒,但还是非常听她婆婆的话的。
可是他身上这么多伤,自己若是走了,他肯定会死的吧……
难道只因为他是妖怪,自己就要见死不救么?
她站在树下,犹豫了半晌后,终于缓缓挪动了脚步,向面前的男子走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快醒醒,别睡了,你再睡下去会死的……”
男子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从鼻翼间传出。
女子柳眉微皱,清澈的眼中浮出一丝纠结的神色,像是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又过了半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蹲下了身去,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颤巍巍的将他背了起来。
她从小就帮婆婆背东西,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力气很大,并以此引以为豪,认为自己练蛊虽是不行,但还是有优点的。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唯一的优点也没了。
也不知是不是带着尾巴的缘故,这条蛇比她从前背的东西都重了两倍不止,搞得她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的,若是旁边有把刀,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的尾巴砍了。
平时一盏茶的路程,今晚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回到家中时,已是三更了。
她搬了个巨大的空水缸到屋里,将他的蛇尾盘起,艰难的把他的身子和蛇尾一起放进了水缸中,最后又找了几坛药酒,倒了进去。
可她将药酒全部倒完后,才悲伤的发现,这几坛药酒太少了,连半个坛子都装不满,堪堪到他腰际,她看着他胸口上的鲜血,低下头冥思苦想起来。
没过多久她就找到了法子,院子里还有几坛青稞酒,干脆就全部倒进去算了,反正这药酒也是用酒和毒物一起做的,这样倒进去应该没什么事。
有了这个想法后她就马上动手了,将整整八坛青稞酒倒进了水缸中,又怕被酒稀释后药性不够,把腰间竹筒里新捉的毒物全都一股脑的倒进了水缸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完成了这一切,她已经几近虚脱,半边身子都被汗水浸透,她伸手抹了一把汗,躺在坛子一边的床上,蒙头大睡起来。
☆、第29章 生病(2)
今天的许柊儿依然做了两个人的文件。
整整26份的文件,里面就有18份是闫姿的,而闫姿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这让许柊儿心里很不爽,可她还是忍了。
她一直奉信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认为自己是个君子,所以她不会那么快就和闫姿闹翻,不是也有个相声叫《我惯着你》么?她现在就在惯着闫姿。
因为闫姿算是她的直属上司,要想站得稳,就得和直属上司讨好关系,因为老总一周也见不到几次,她去讨好老总也没用,还不如暂时和闫姿处好关系。
初中的时候,和班委关系好的,都比和老师关系好的要滋润一些。因为人人都有眼红病,如果和老师关系好的话,其它同学就会嫉妒再嫉妒,慢慢的自己就会被排斥道圈外,没有朋友,这种情况老师也无可奈何。
工作也是这个道理,许柊儿很早就明白了,所以一直默默地在做闫姿的文件,不敢休息。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她才拿起手机看了看,想问问白韶柳的身体怎么样了,可是打开手机才发现,自己的QQ号下线了。
早上走的时候白韶柳的情况虽说不算太糟,但是也不算太好,而且自己特意叮嘱过让他不要下线的,他为什么就下线了呢?
许柊儿的心开始不安起来,脑洞大开,不停的胡思乱想。
自己晚上回家的时候,万一面对着白韶柳冰冷的尸体,那她用不用打110啊?
打了110警察过来调查,自己该怎么对警察解释,白韶柳不是人的这个设定的?
万一警察接受不了这个设定,自己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或者嫌疑犯被抓起来啊?
许柊儿就这样想了一下午,根本停不下来。
做文件的速度大幅度减慢,但好歹还是在下班前赶完了。
闫姿和昨天一样,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过来收文件,然后递给许柊儿一个表格让许柊儿填,大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公司提问。
许柊儿写完后,把表格递给了闫姿,闫姿却在看到许柊儿名字的时候笑了笑,来了句:“呀,我一直以为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第二’的‘二’,没想到却是‘儿子’的‘儿’。”
许柊儿看着她笑脸盈盈的表情,很想说一句:我是你爹!
可她选择忍了,淡淡问她:“我刚看了公司规定,自己做的文件要打名字上去,可是我前面的十几份都没有打,明天要不要打上去?”
闫姿的笑容僵了僵,遮遮掩掩的回答:“哦……你是新人嘛,这个就不用了,我最后检查文件的时候会帮你打上去的。”
许柊儿笑了笑,看来这个闫姿真把她当傻瓜了,不过她就希望闫姿把她当傻瓜。
“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回家了。”
“嗯。”
许柊儿提着包走出了公司,去药店买了几包退烧药,又去超市买了速冻汤圆和饺子,才坐车回家。
白韶柳病成那副样子,肯定是做不了饭了的,而她自己工作了一天,也懒得去做。
提着东西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她打开了灯,走进白韶柳的房间中,发现他依然躺在那里,原本苍白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潮红,似乎烧的更厉害了。
她急忙放下东西,坐到他身旁,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指尖传来的滚烫让她心惊,她用手晃了晃他的身子,喊道:“白韶柳,你快醒醒,我回来了。”
他的眉微微皱起,睫毛颤了颤,眼睛却依然没有睁开,只是从口中低声呢喃出了两个字,“阿萝……”
许柊儿没有听清,侧头将耳朵贴近他的唇,问他:“你说什么?”
又是一声低唤,“阿萝……”
许柊儿这次听清了,但却不是很明白的坐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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