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电话打完了,温酒轻步走过来。
晏律定定看着她的脸,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遗憾的是,温酒不笑的神情一向清冷,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晏律皱起眉头,有些生气,更可气的是,她居然又坐到了奶奶身边,再次置他于不顾。
坐在两个沙发上,整整十分钟,连一个眼神都不递给他,这还能像是热恋的人?
晏律一阵气闷,忍了半天,借着起身倒茶的机会,走到奶奶坐的那个沙发,挨着温酒坐下。然后假装不经意,轻描淡写地问:“谁的电话?”
“我好朋友。”
一个叫戏称为叔的好朋友。
晏律顿时脑补了一个三十出头,英俊潇洒的成熟男人。
他端起茶杯,又咽了口茶水,想要把堵在心口的一股郁结给冲下去。
还没等他把这股郁结给压下去,温酒的手机又来了短信。
温酒笑吟吟的开始发短信,来来往往,足足发了十几次。
还是那个叔?晏律想问又无法开口,硬生生憋得快要内伤。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上面空荡荡的。
前些年也有不少朋友过年打短信拜年,还是那种网络上现成的段子,他一般都不回复,渐渐的大家新鲜劲过了,也都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该是朋友的不会因为过年没发短信就绝交,不该是朋友的,也不会因为一条拜年的短信就成为朋友。
比如他一向交好的纪澜,商景天,容乾,平时没事,互相连个电话都不打,但一旦有事,一定会两肋插刀。
友不在多,三两知己足矣。
晏先生这种清高孤傲的做派,导致了整个晚上,连爷爷奶奶的手机短信都响个不停,他的手机一直处于空虚寂寞冷的状态。
往年他从不觉得这种情况有什么不好,清净自如。可是今年温酒在旁,他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尴尬,内心很希望手机能响一声,以示自己也是有人惦记的。
可是,偏偏手机静悄悄的一丝声响都没,甚至连郁芊芊都没有来骚扰一下。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晏先生有点小小的激动,不知道这位救场的主儿是谁,结果拿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来自9的短信。
他立刻抬眸看了看温酒,她托着腮看着电视,唇边薄薄一缕笑意,淡雅清丽。
两个人就坐在一起,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却还要发个短信过来?
莫非是......难以启齿的某些话?
一贯冷傲漠然的心脏居然怦怦跳了几下。
沾着牙膏的修长手指,矜持而优雅的点开短信。
“晏先生,你的人缘好差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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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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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扑倒
晏先生手指上的牙膏渣渣都气得差点抖掉了。
再看温酒,居然还和奶奶说说笑笑,跟没事人一样。真是貌美如花,心狠手辣,大年三十都不放过往人心口上插刀的机会。
晏先生做了两个深呼吸之后,决定反击。
他用膝盖碰了碰温酒的腿,倨傲地吩咐:“手疼,给我剥点瓜子。”
温酒偏头一看,晏先生翘着腿,十指交叉,娇贵矜持地放在修长笔直的大腿上,目视前方,神色清傲。他五官生的极好,剑眉星目,轮廓分明,沉着脸的时候,反而有一种异样清贵的俊美之感,十分的养眼。
温酒看着被自己气得饱饱的晏先生,忍着笑,抓了一小把瓜子放在手心里。好啊,没问题。
当着爷爷奶奶的面,扮演贤惠体贴的女朋友是最基本的本职工作。
温酒拿起一颗瓜子放在口中,咬开了剥出瓜子仁放在手心里,笑吟吟递给晏律。
嗯,猜的没错的话,晏先生是有洁癖的,这样剥出来的瓜子.......你也吃吗?
果然,晏律看着这颗瓜子仁,表情呈石化状态。这是她是用牙齿咬了之后才剥开的,瓜子仁会不会沾了她的口水?
难道他要吃她的口水?
“你不是要吃瓜子吗?快吃啊。”温酒的眼中含着促狭的笑意。
晏律:“......”这种行为属于挑衅还是......调戏?
正在这时,口袋的手机响了,这个来电可真是及时雨。可惜,晏律拿出手机一看,打电话的人,是他最不想见的郁芊芊,不是及时雨,是黑雨!
晏律直接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心情骤然恶劣。
电话就在口袋里闷闷地响着,温酒扭头好心提醒:“你电话响了。”
晏律没好气道:“我知道。”
那为什么不接?温酒好奇却没多问,对他笑笑,便扭头继续看电视。
郁芊芊的电话终于挂断,但没过一分钟,再次响起。晏律直接把手机关机,这才得了安静。至此,他的手机可是彻底也没一条短信了,彻底证明了温酒的话,人缘很差。
十二点的钟声即将敲响,X城有接年的规矩,一过十二点,便是新的一年的开始,要放鞭炮辞旧迎新,迎接新年。
老爷子从储藏室拿出长长的鞭炮,对晏律道:“接年了。”
电视里的钟声响起来,温酒给老妈和继父,许瓒分别发了拜年的短信。
很快许瓒回了短信过来:你还好吧?
这问候有点内涵丰富啊。
温酒笑了笑,回道:“你是不是最近不大好啊?”
许瓒马上乖乖的发了个献媚的笑脸过来。
晏律一看温酒又在发短信,伸手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跟我过来。”
温酒讶然:“放炮还要我帮忙?”
晏先生冷冷道:“帮我拿着打火机。”
温酒:“......”你这是要多少人侍候啊晏少。
晏律把鞭炮放在院门外的台阶上,蹲□子,伸手:“打火机。”
温酒把打火机递给他,晏律弯腰去点炮,引子的火星闪了闪,晏律飞快起身往后闪避,他身形快的不可思议,一晃便和温酒碰到了一起。
温酒下意识的就想推开他,但身后的鞭炮已经在他脚下不远处炸开,推一把搞不好就要踩到炮上,于是温酒反而将他往前一拉,这样一来,两人便贴的更近。
晏律一怔,貌似胸膛碰上了一处绵软。他低头看着温酒,清晰看见她脸上的窘色,顿时心里微微一动。
温酒飞快松开手,后退了两步,便直接转身走进了客厅。
沙发上已经困得昏昏欲睡的欢欢又被鞭炮声给吵醒了,揉着眼睛爬起来,“爷爷爷爷,我也要放炮。”
爷爷道:“好,叫哥哥给你放。”
晏欢立刻跑过去抱着晏律的胳臂,开始摇晃:“哥哥,我要放炮。”
晏律蹙眉:“还不赶紧睡觉,小女孩儿放什么炮。”
欢欢撅着嘴,马上就要哭。
温酒摸摸她的小脸,“来,姐姐给你放吧。”
晏欢对着晏律吐了吐舌头:“还是姐姐好,哥哥最讨厌了。”
晏律:“.......”
爷爷从储藏室里抱出来一个大烟花。温酒接过来,带着欢欢打开院门,把烟花放到台阶下的空地上。
温酒正要点火,晏律疾步走过来,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臂,“我来。”
温酒道:“我会点引子,我小时候放过炮。”
晏律干脆利索的说了句:“不行。”直接从她手里抢走了打火机。
温酒无奈地笑了笑,还真是霸道。
烟花腾空之后,砰一声炸开,欢欢乐得直跳,不停尖叫。
晏律站在一旁,揉着眉心叹气,真是吵。
温酒仰着脸笑盈盈看着。在Z市,不会有这么空旷的夜空,可以放这样壮美的烟花。火光明灭之际,她的脸颊忽明忽暗,烟花的光芒,映在她的眸中,亮闪闪的仿佛两颗宝石。
晏律不知不觉看的呆住。
纪澜说过,女人就是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浪漫场景,所以男人要费尽心思地创造浪漫。晏律当时就嗤的一声讽笑,谈个恋爱,那还不得累死。
可是,貌似如今夜这般,或许可以偶尔为之。
放完了烟花,欢欢恋恋不舍地回去,晏律将院门锁上。外面,接年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纷纷响起,远远近近的此起彼伏,足足半个小时才慢慢停歇下来。
奶奶带着呵欠连天的晏欢去洗澡。爷爷也去睡了。客厅里只剩下晏律和温酒,两人单独坐在空阔的客厅里,同一张沙发上,还挨的比较近,气氛突然间有点微妙暧昧。
温酒觉出有点不对劲,起身道:“我也上楼去睡了,电视你接着看吧。”
晏律哼道:“我才不看。”说着,便关了电视也跟着上楼。
温酒看看他,心道:你不看,那你怎么一直待在这儿?为了陪老人?
两人一前一后各自进了卧房。
窗外不时闪过烟花绽放的光亮,温酒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晏律发过来的短信。
“卫生间柜子里有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