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布蕾妮娅一眼,“那个恶作剧台阶,只要按它上方一个圆形的突起就会松开的。”
“谢……”布蕾妮娅正要道谢,突然想到西里斯刚刚的话,马上住了嘴,抬起头冲着詹姆点点头,“再见。”
她红着脸跑下楼梯。
詹姆扭过头,冲西里斯笑笑:“这个埃塞克斯可真像个兔子,她快被你吓死了。我记得她刚刚是要上楼的,你看,都慌不择路了。”
西里斯·布莱克弯腰,捡起掉在楼梯上的手帕:“她怕我关我什么事儿。”
雪白的丝质手帕软软滑滑的贴在手心,上面用线歪歪扭扭的绣了“妮娅”两个字,旁边画了一只丑丑的长得像猪的兔子。
想到刚刚布蕾妮娅红着眼圈,咬着嘴唇想哭又不敢哭的说再见的样子,他用手揉了揉手帕,团成一团塞进了口袋。
他刚刚甚至想狠狠掐掐她的脸蛋,看她可怜兮兮流泪的样子。
“回寝室吧。”西里斯说道。
“不管埃塞克斯了么?”詹姆朝布蕾妮娅跑开的方向看看,“她刚刚跑走的方向可不是宿舍。”
“詹姆,你是觉得她会这么跑着一头扎进禁林吗?”西里斯不耐烦的上了几阶台阶:“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
“这是正义感!”詹姆义正言辞的说。
“走吧,她只是笨手笨脚,又不是傻瓜。”
寝室安静的像是被施了禁言咒。
彼得藏在床幔里,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翻着什么;莱姆斯坐在窗前的一把椅子上,翻着一本看起来很厚的书。
“哦,你们一定要这么死气沉沉的么?”詹姆一屁股坐在床上,“想想明天的飞行课,不会觉得很激动吗?”
“你这副样子就像是从来没有碰过飞天扫帚的小鬼。”西里斯把巫师袍挂到衣柜里,松开领带,把它扔到了床上,然后整个人也躺到了床上,“得知爸爸明天要送你一把儿童扫帚而激动地要尿裤子了。”
卢平抬起头,淡淡的笑了笑:“飞天扫帚从来不是我擅长的活动,一想到要上飞行课,我腿就发软。”
“不是吧,伙计!”詹姆站起来,走到卢平面前,绕着看了他一会儿,“这么弱?这可不行,我愿意当你的私人教授。”
“不用了,詹姆。”他把书合上,“我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詹姆一把夺过卢平手里的书:“宁愿看这么厚的书,也不想在空中飞吗?莱姆斯,你可真不像个男孩子!”
西里斯躺在床上看着画着暗红色条纹的床幔发了会儿呆,他摸了摸枕头旁边,把今天中午收到的信拿了出来。
布莱克夫人对大儿子被分到格来芬多表示了极大的愤怒,西里斯可以从她的字体上看出来——妈妈一向引以为傲的手写体变得凌乱了起来,应该写的圆滑悠长的字尾只是草草的画了出去;喜欢在信末尾用花体字写布莱克的习惯也丢弃了,甚至连署名都没有写上。
【我从来没想到你会到了格来芬多,这简直、这简直……离格来芬多的麻瓜种和混血种远一点,记住,你是一个布莱克!我可不希望你堕落了。】
西里斯可以想象到妈妈的那种用硬质木头雕出来的僵硬刻板的表情,她干巴巴的声音会因为愤怒而变得刺耳,因为过度愤怒会丢掉了纯血布莱克的矜持而奋力挥着手臂。
他嘲讽的勾勾嘴角,把信丢到一边。
布莱克家族挂毯上那些被烧去名字的人有多少是格来芬多或者是其他学院的呢?
西里斯眯着眼睛想了想,他们被逐出了家族,所以他们并不会像是获得梅林一级勋章或者当过霍格沃兹校长的布莱克一样常常被提起。
他们就像家族的耻辱,不仅被逐出了布莱克这个家族,也被永远的逐出了布莱克家人的记忆里。
格来芬多有什么不好呢?
他不想像所有的家人一样,端着纯血的架子、坚持着布莱克的高贵纯洁。
他甚至觉得,别人看他的时候根本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移动着的布莱克这几个大字;似乎所有的布莱克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移动着的“高贵而纯洁的纯血”而已。
鬼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认为布莱克高贵而纯洁。
我首先是个西里斯,才是一个布莱克。
西里斯闭住眼睛,固执的想到。
突然一个东西砸到了自己脸上,他睁开眼睛,把掉到一边的一团纸拿了起来,慢慢展开,詹姆·波特在这张羊皮纸上大大的写了“挑战书”三个字。
“西里斯!”詹姆大声的喊道,“你收到我的挑战书了吗?你接收我的挑战吗?”
西里斯把这团纸又揉成一团,砸向詹姆:“我接受。如果你能换个方式下战书,明天我或许会让让你。”
詹姆轻松随意的接住了那一团纸,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这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不更啦,是后天就要期末考试没时间码字的说;另一本都断更好久了qaq,这本好歹是有一点点存稿的……
我们7月5号就考完试了,期间如果考得不是很重要的科目,我会尽力码字啦,考完一定是日更的!
还有,看到下学期的11门课我就哭了。
7烹调方法六
教授魔咒课的老师是个身材出奇矮小的男巫,他踩在高高的脚凳上才能从讲桌上方看向教室里的学生们,他用细细的嗓音把花名册念了一遍,被点到名字的学生会举起手来向弗立维教授示意一下。
魔咒课没有学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叫他们用一些生活常用的魔咒,比如“清理一新”、“急急现形”之类的。这对于麻瓜家庭的小巫师都是很新奇的——这些看起来比用洗衣机洗衣服、热水器洗澡要方便多了。
布蕾妮娅发现莉莉比她、或者是说比所有麻瓜出身的巫师都要熟练一些,她只要练习几遍就可以把桌子上的墨痕变淡,最终达到弗立维教授的要求。
“我和西弗以前会一起练习一些魔咒……如果我们在公园没有可玩的东西的话,就会偷偷的练习魔法。”莉莉小声的对布蕾妮娅解释。
“我真羡慕。”布蕾妮娅看着自己面前一点都没变化的墨痕,蹙蹙眉,“我唯一用过的魔法就是把几乎要从桌子上掉下来的弟弟接住,只有一次,爸爸妈妈都认为我在说梦话。”
“一般没有人相信,说‘你是个巫师’这样的话他们会以为是在讲故事或者是拍电影。”莉莉耸耸肩。
布蕾妮娅点点头,她拿起魔杖,对着桌子上的一小滩墨迹又挥了挥魔杖“清理一新”,墨水稍稍晃了晃,最终还是没有消失。
变形课的麦格教授看起来是个很严肃的女巫,她眼神很犀利,慢慢的扫过教室里的每个学生,这让每个被她看的学生都会神经紧张的绷直身子坐好。
“变形术是霍格沃茨课程中最复杂、最危险的法术。”她说,“我希望你们都能认真上课,如果调皮捣蛋的话,你们要接受我给你们的任何惩罚。”
她发给每个同学一小支火柴,教他们把火柴变成针,教室里很快就出现了嘈杂的、各种各样的念咒声。
布蕾妮娅和莉莉都没什么成果,她们的火柴就像顽固的树懒一样,定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不过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收获,都在对着那支完全没有变化的火柴不停地念着咒。
“波特、布莱克,很不错。”麦格教授有些冷淡的声音盖过了此起彼伏的念咒声,他们都把脑袋扭向波特和布莱克那桌。
他们的火柴都发生了变化,能明显的看出一头变尖了,布莱克的火柴甚至有着淡淡的金属色。
麦格教授向教室里的学生展示了这堂课唯一有成果的一组,然后对詹姆和西里斯说:“你们很聪明、很有天赋,但是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一边聊天一边聊天,或者是悄悄的对前桌的同学用‘清理一新’的话,我还是要把你们赶出教室。”
前桌的男生很惊恐的看了西里斯和詹姆一眼,他拽了拽自己的后领子,似乎在确定自己的衣服是不是还完好无损的。
“不用担心,罗伯茨先生,‘清理一新’不会把你的衣服变没的。”她说完就朝讲台上走去。
下了变形课,三个人一起朝大厅赶去吃午饭。
“麦格教授真的好凶。”玛丽低声说,“她是我们的学院长,但是看起来对我们更严厉。波特和布莱克的表现应该给格来芬多加分的,但她没有……”
“他们对同学恶作剧,麦格教授没有扣分就已经算是很偏袒格来芬多了。”莉莉明显不赞成玛丽的观点。
玛丽撇撇嘴,试图拉布蕾妮娅作同盟:“布蕾妮娅,你觉得呢?”
“啊?”布蕾妮娅被玛丽拽了一把,迷瞪着双眼看了她们一眼,然后试探性的说道,“哦,我觉得也挺难的。”
“……”
“你在说什么?”莉莉伸手指了指布蕾妮娅的额头,“你刚刚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