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蕾妮娅用手把自己翘起来的嘴角拉得垂下去,故作严肃地说:“好吧,再见。”
“晚上见。”莉莉摆摆手。
布蕾妮娅再笑眯眯的补道:“代我向波特问好。”
“妮娅!”莉莉一跺脚,“我真应该和布莱克讨论一下你的教育问题了。”
“我不是需要教育的小孩了!”
“不,你看起来太幼稚了。”莉莉留下这么一句话,迈着步子走掉了。
留下成熟的布蕾妮娅同学不高兴的坐在座位上拔羽毛笔上的羽毛。
“圣诞节礼物你想要一只高级羽毛笔吗?”西里斯把书包搭过肩,松松的拽着书包带,懒洋洋的说道。
布蕾妮娅用魔杖点了秃秃的羽毛笔一下,四散在桌面上的羽毛回到杆子上一部分,看起来笔还是秃秃的。
“没办法完全修好的。”西里斯拿过羽毛笔塞进布蕾妮娅的笔袋里,“那么一个巫师一辈子只需要一只羽毛笔了,文具店还赚什么?”
布蕾妮娅把东西收拾好,站了起来,走出教室像是突然想到一样,侧抬起头,问道:“我很幼稚吗?”
西里斯对上她求证的眼神,挑挑眉毛:“你不幼稚,只是有些迟钝,还有些笨。”
“西里斯!”布蕾妮娅愤愤的拽紧他的斗篷。
西里斯没有说话,突然俯下·身,亲上布蕾妮娅微微噘起来的嘴巴,在她肉嘟嘟的小嘴上研磨了几下,声音哑哑的对着她的耳窝说:“但恰好处……”
热热的气流合着那句话,一下子顺着耳朵灌到心里。
布蕾妮娅脸红了,耳尖红红的,像是要溢出血来。她松开拉着西里斯衣服的手,斜侧过脸,抬起下巴,嘴巴不由自主的向往上翘,但又生生的忍住垂下来,还做作的“哼”了一声。
西里斯揉了揉布蕾妮娅的脑袋,脸上的表情柔得像是在透过毛玻璃看他。
不过那种神情只出现了一下,他马上绷住嘴角,眼睛眯缝起来,抬起下巴,把高傲又冷漠的样子摆了出来。
面前就是大厅,香喷喷的食物的味道从门缝跑了出来,而他这幅样子不像是要去吃晚饭,而是去参加晚宴似的。
大厅里明亮的蜡烛低低的悬着,在长桌上方起起伏伏的晃动着,说话声、瓷器碰撞的声音、拖动凳子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霍格沃兹特别的乐曲,欢乐而祥和。
布蕾妮娅坐在西里斯身边,朝四周看了看,赫奇帕奇的学生仍然一边叽叽喳喳的聊着天一边慢吞吞的咬着食物的乐天的样子;拉文克劳的小鹰们严肃而沉默的进餐,两排人就像书上的两排印刷字一样整齐;斯莱特林的学生最近显得要活跃多了,他们像是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权利一样昂首,睥睨着周围。
她对上了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眼睛,西里斯的弟弟显然在偷看他的哥哥,但是一看到布蕾妮娅,那纠结的眉毛就厌恶的拧了起来,眼风轻轻扫过布蕾妮娅,就抬起下巴扭回头。
这是一种奇怪的体验,被人近似厌恶的看着,好像在看一坨垃圾,但是垃圾里面似乎又夹杂着什么值得一观的东西。
布蕾妮娅抿了抿嘴巴,仔细看了看雷古勒斯的后脑勺,不得不说,他和西里斯的背影很相似。
“你在看什么?”西里斯问道。
布蕾妮娅咬了一口约克夏布丁,摇摇头:“我只是随便看看。”
※※※※
七年级的课程又多又无聊,每天被魔咒、魔药、园艺以及日期所包围,布蕾妮娅脑袋都要大了。
她甚至开始怀念麻瓜研究课,那时她和莉莉写了长长一卷麻瓜常识给教授,以反驳他的陈旧认识,换来了一星期的劳动服务。
他们在卷子上随便填几个字,把羽毛笔扔到一旁之后,开始讨论一些关于未来的东西,一些每一个毕业班的学生都会想的东西。
玛丽长满雀斑的脸上闪着幸福的微笑,她抱着罗伯茨的胳膊宣布他们两个人一毕业就要结婚。(西里斯看了布蕾妮娅一眼,詹姆做作的长叹了一口气)。
“我想当傲罗,作为一名勇敢的格来芬多,没有比当傲罗更适合我了。”詹姆自信满满地说,他那种踌躇满志的神情让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卢平看了看窗外,弯弯的月亮挂在群星闪耀的天空,悠远而静谧。
他犹豫的、像是完全不确定的样子:“我大概会开一家店,随便卖什么,在霍格莫德。”
“比如狼人的口水?”詹姆大声说道,“别那种眼神,斯拉格霍恩教授说那是一种珍贵的魔药材料。”
彼得往后缩了缩身子,闭口不说话。
莉莉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想留在霍格沃兹做教授。”
“真是一个好主意!”詹姆兴奋地说到,“我在霍格沃兹教飞行课也不错,那样我们就是同事了。”
莉莉没理他,詹姆只好自己给自己下台,“小天狼星,我说,伙计,你想做什么?”
西里斯压在脑袋下面的胳膊动了动,抬头看着天花板,冷淡的说:“不知道……”
“你还有不知道的事情?”詹姆一脸的不信,“来说说,就算是像娶埃塞克斯、生几个小孩子这样的也算。”
布蕾妮娅的脸红了,她举起手,颤着声宣布:“我想在麻瓜大学学医,我想当治疗师。”
西里斯盯着布蕾妮娅的脸看着,她一脸的严肃,眼睛因为兴奋而两闪闪的。
詹姆吹了一声口哨:“真没看出来,你不是看到受伤就腿软吗?”
“女生都会啊。”她撅着嘴反驳道,“因为觉得很疼啊。”
“如果我受了伤会找你的,只要不是胳膊受伤,我都会在你晕倒之前接住你的。”詹姆调侃道。
莉莉大声地说:“谢谢你牺牲自己来成全妮娅,在妮娅正式上岗之前,要多靠你来练手了!”
“喂,我只是在开玩笑。”
西里斯幽幽地说:“妮娅有我接着,你只要负责在治疗过程中不尖叫吓到人就好了。”
莉莉看西里斯的眼神顿时就友善了。
布蕾妮娅怜悯的看着詹姆,冲他做了个祈祷手势:“上帝保佑你。”
除了聚在一起聊天来放松心情,他们还应该庆幸,魁地奇比赛没有拒绝毕业班学生的加入。
詹姆比任何时候都要充满激情和信心,他要为自己最后一年的魁地奇比赛画上圆满的句号。
他几乎他课外的所有时间都投入魁地奇训练了,还拉着西里斯做战术指导。
要知道,高强度的锻炼是放松心情的最好方法,所以西里斯也愿意提着飞天扫帚当陪练。
又是一次混乱的训练,格莱芬多的人总能在不经意中把事情好的毫无章法。
西里斯落回地面,撩撩汗湿的头发,对着跟在身后的詹姆说:“今天这样就够了吧,我要回去冲个澡。”
“新队员实在不怎么好。”詹姆叹口气,“你真的不愿意上场?”
“五年前我就告诉过你答案了。”西里斯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汗。
詹姆皱着眉看着西里斯的动作:“我以为你现在改变主意了……你真的不觉得用手帕很小女生吗?看起来太可怕了。”
西里斯瞥了詹姆一眼,把手帕叠好放进口袋里:“我当然觉得很别扭,如果妮娅现在能递给我一块毛巾,我就不会用它了。”
“埃塞克斯呢?”詹姆正脱魁地奇队服,随口一问。
“大概一进休息室就能看到她。”
两个人进了休息室的大门,果然看到了布蕾妮娅小小的身影。
她背对着他们,坐在正对着休息室门的椅子上,趴在桌面上,右手拿着羽毛笔,似乎在认真的写作业。
西里斯走到她身后,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桌面上摊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羊皮纸和卷子,她的左脸压在一张魔法史卷子上,右手抓着一支羽毛笔,在卷面上画了长长的一道墨水。
她的右侧是熊熊燃烧的壁炉,暖和的温度和软和的光线,确实让人昏昏欲睡。
布蕾妮娅右半侧身子在暖黄色的火光的包裹下,像是涂了一层蜂蜜似的,尤其软软圆圆的脸蛋,看起来像是刚出炉的小面包,松软又可口。
让人想咬一口。
西里斯站在她身后,伸手把布蕾妮娅右手里的羽毛笔拽了出来扔到桌子上,扣住她的手,俯身,胸膛贴住布蕾妮娅的后肩,脸贴近她的脸,呼吸吹起了她零碎的头发。
嘴唇轻轻碰了碰布蕾妮娅的脸蛋,贴住,再往周围蹭了蹭,然后直起腰来。
“咳,这可真是……”詹姆不厚道的旁观着,整个人比壁炉的火光还要亮了,“铁汉柔情啊,应该是这个词吧?”
西里斯看着詹姆不说话。
“好吧,我错了,我走我走。”
看到詹姆离开,西里斯勾勾嘴角,伸手捏了捏布蕾妮娅的鼻尖,再一次俯身,这一次要更干脆利落。
他张嘴,嘴唇贴住布蕾妮娅的皮肤,牙齿也挨住了,舌头从唇缝里伸出来,舔了舔嫩嫩的软肉再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