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笛打开信一看,是张照片,一张男人的照片。“就一张啊?我以为你会给我准备一打,让我好好挑。”
伊吕妈妈说,“澜澜,你好好看看,干妈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当初要不是……”
“妈!”伊吕使了个眼神给母亲,伊吕妈尴尬的笑了笑,喝了口果汁。
白澜笛看看伊吕妈,又看了看伊吕,再看了看照片,不情不愿的说了句“看上去很一般,好吃吗?”
9第六章 烈酒&烈酒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后几章,我家有爱的小郭子都是侧面出场~于是我决定在这里给他加上戏(小郭子我对不起乃tt介么无视乃的存在感~),让他雌雄莫辩的体质更加突出一点!!!(鼓掌) 人物照。景别,中近景。
照片上的男子,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因为头发的遮挡,他的五官并不明朗。脸是侧着的,应该是为了回避镜头。面部上值得提取的信息就是他在笑,笑的开心和毫无顾忌。
整张照片最显眼的是他的橘红色粗线围巾,温暖厚重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围巾的一端不是自然的垂落,而是一直延伸到镜头之外,像是被人牵着一样。他的身后是漫天飞舞的落叶,一片橙黄。偶有一两片落在他肩头和发间,和他一起被定格在画面上,让风再也无能为力。
白澜笛看着照片,这照片的信息量略大。可是那都与白澜笛无关,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和一个完全陌生的故事正捏在她的手中。想到她将有可能介入照片中的人与故事,就觉得很莫名其妙
。
“好不好吃,你得尝尝才知道。”伊吕夹了一块鱼喂进自己嘴里,说“嗯,真鲜。”
白澜笛问“他是谁?”
“我姑姑的小姨子的老公的表哥的儿子。”
“哎呦喂,绕的还真远,难为你了。他多大呀?”
“和我差不多,大你五岁多,年纪和你很般配吧。”
“做什么工作的?月收入?是独生子吗?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家里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本市户口?有房吗?车呢?有没有背银行贷款?性取向?学历?爱好……”
伊吕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沿,打断白澜笛,“他什么样你见见不就知道了么?你放一万个心吧,我不可能随便从大街上拉来一个人推给你,妹妹。”
白澜笛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你可千万别叫我妹妹,我求你了。你每次一喊我‘妹妹’,我皮肤就会过敏,又痛又痒,真的。”
伊吕妈马上帮腔,“是呀,澜澜,你去见见这个小伙子,大家做在一起聊一聊,都是年轻人嘛。聊的高兴呢咱在往下说,你要是不喜欢,咱再不提着茬儿,行么?”
白澜笛把照片塞回信封,推到伊吕面前,“那你约个时间吧,最好快一些,免得我后悔。”
伊吕把信封又推给白澜笛,“你把照片拿好,免得一见面你又是一脸茫然相,说不认识人家,到时候我的老脸就没地儿搁了。”
白澜笛默不作声的吃起饭来。
就算拿着照片,见到本人她照样认不出的。
约好见面的那天是星期三,又是一个没有客人光临的午后,悦己者容的其他人都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
白澜笛被伊吕和宋婷婷装点一新,衣服是伊吕选的,碎花连衣裙,外面搭配了一件草绿色的泡泡袖开衫。宋婷婷为她画的妆,让她看起来就像三月里刚抽枝的嫩芽,特别清纯。宋婷婷看着自己的杰作,懊悔不已的说“我都不忍心看,把你打扮成这样,我他妈一定会下地狱的。我这是在造孽呀!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居然遇上了你。还有你,吕姐,有这么好的事儿,你怎么不想着我呢?”
白澜笛对着镜子,抿掉了唇上过亮的唇彩,说道,“你嘴都肿成那样了,还想去祸害别人吗?”
宋婷婷把手中的粉扑唇彩一股脑的扔在桌上,骂道“我操,白澜笛,你丫能不能不拿这个说事了?还没完没了了你!”
伊吕拉了拉白澜笛裙子上的褶皱,“婷婷,你最近说话怎么也越来越粗糙了呢?”
宋婷婷拧开睫毛膏补妆,“还不是被你们熏陶的。”
白澜笛觉得一切都准备差不多了,就向伊吕和宋婷婷献上一枚飞吻,提起自己的小洋包,嗲声嗲气的说,“嗯,我要漂漂酿酿的去见小哥哥了,拜拜!”
“快滚吧,我都不想再多看你一眼,祸害!”宋婷婷转过身不看她。
出门时,白澜笛碰到迎面而来的林某某。林某某上下打量着白澜笛,有点反应不过来,“你打扮的这么春意盎然是要去参加植树活动吗?”
白澜笛甜美一笑,口气意外的好,“不是的呦,人家是要去相亲呢。”
林某某眯了眯眼睛,纤长的上下睫毛交叠在一起,“‘人家’?‘相亲’?你?真不容易啊白澜笛,我还真想象不到什么样的高人能降伏的了你这种神兽。”
白澜笛大方的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嘛,你要是和对方看对眼了,我会祝福你们的。”
林某某向白兰地挥挥手走了,“不必,我对直男不感兴趣。总得给你这样的姑娘留条活路是不?祝你好运啊,要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欢迎你来咨询我。”
白澜笛捂着胸口倍感安慰,“真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我会代表我‘这样’的姑娘为你去寺里敬几柱高香的。”
白澜笛坐在一家咖啡店的临窗的位置,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十五分钟,这期间她看了十三次手表,她给对方拨过电话,但,无人接听。
不远处的坐着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女孩子捅了捅男朋友,幸灾乐祸的说,“你看那个女的,从进来就不停的看表,我估计她被人给甩了。”
男孩终于又有了一次抬头看白澜笛的机会,这一次他看的正大光明,“长的倒是挺好看的,可惜命不好。看我对你多好啊,从来都舍不得让你等我。”
女孩娇媚一笑说,“你少往脸上贴金,讨厌。”
男孩一把将女友拉进怀里,心里默默哀伤,要是他能约对面桌那个漂亮的女孩,他肯定舍不得让她等他。
当秒针和分钟重合在“12”上时,白澜笛猛的站起来,准备走人。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优哉游哉的走过来,很随意的往白澜笛对面一坐说道,“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来的有点晚。你
不必这么客气,还站起来迎接我,坐吧,我这个人很随意的。”
迎接?白澜笛愣在原地,冷眼俯视着对面的男子。如他所说,他真的很随意,不慌不忙的脱掉红色的外套,外套上华丽但还算低调的羽毛胸针颤颤巍巍的抖动了几下,然后他又解开了黑色衬衣上最高的两粒扣子,随手拿起桌上的菜单,翘着腿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其实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他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也没正眼瞧一下白澜笛。
“您好,我是白澜笛,请问是您郭……”
“白兰地?哦,你好,我叫二锅头。”
“二锅头?是吗,我还以为您叫烧刀子呢。”白澜笛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男子闻言,终于抬起了高贵的头,看着白澜笛笑道,“我真的叫二锅头,我姓郭,在家排行老二,小时候呢,头长的又大,所以家里人叫我二锅头。”他说的眉飞色舞,瞳孔中闪过一丝异彩,是美瞳,还是妖冶的紫色!藏在头发中的耳朵也若隐若现的划过一抹流光,居然还带耳钉!
这货到底是何方妖孽?
白澜笛不动声色,嘴角微微上翘,“比et还大吗?”后面腹诽的跟了一句,是不是注过水?
男子呵呵笑了,“白小姐真有意思,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郭誉,是搞行为艺术的,你好。还想要点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行为艺术?就是没事爱裸个奔什么的?”白澜笛看这对面的男子,长的还不错,菱角分明,果敢坚毅,就是那双美瞳大眼和耳钉委实太过闹心了点。一个三十而立的老男人,有没有功成名
姑且不说,居然打扮这么不伦不类,不妖不兽,搞的是所谓的什么“行为艺术”,简直是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白澜笛在心中啧啧了两声,伊吕到底是从哪弄来了这么个东西?
“不是,我更喜欢把女人的屁股当架子鼓打。”
“……”
“开玩笑的。白小姐,我看过你的照片,觉得你是个挺乖巧的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幽默,不过你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郭誉说着把菜单放到白澜笛跟前,自己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五阶魔
方玩了起来。
白澜笛本来想说,是吗?你的照片可比你像人多了。但是看到郭誉手上的动作,她又是一寒,这货的左手拇指、食指,尾指各戴着一枚白色的指环,右手中指,无名指上各戴着一枚黑色的指环,两个指环还被一条极细的链子连接在一起。我去,白澜笛由衷的感叹道,这造型也太过尿性了吧?按照戒指戴在各个手指上具有不同含义的说法,对面的这位奇人,已经经历过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