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急了,手中的两份快件就像两个烫手的山芋,丢给谁也不接,“那你们说怎么办?”
宋婷婷和布多异口同声的说,“我哪知道!”
事情的开端是这样的:今天早上,郑好签收了两个寄给白澜笛的快件,白澜笛人还没来,她本想放在白澜笛的桌子上,但看见发信地址时,郑好被吓了一身冷汗,她紧急招来布多和宋婷婷,蹲在茶水间出谋划策。那两个人凑过来一瞧,也是一惊,荷兰!从荷兰发来的快件!这个国家实在是太敏感了,三个人稍微联想一下,脑电波马上汇集到一块,虽然寄信人用的是外文名,但是用脚趾想想,都能猜到来者不善。
茶水间内。
“别慌、别慌,我记得她妈妈好像也在国外来着,会不会是她妈妈寄来的东西?”宋婷婷安抚道。
布多点点头,“嗯,也有可能,有可能……可是,你信吗?”
宋婷婷皱眉,一咬牙,“我信!她妈妈一定喜欢看风车!”
“我呸!看你妹的风车!”郑好叱道,又说,“行了吧,别自欺欺人了,那种合法搞基的地方会有谁,你们别装不知道!”
“嘘嘘!别说话,她来了。”宋婷婷一边招呼布多、郑好禁声,一边从茶水间探出头,只见白澜笛黑着一张脸走进来,仅仅用余光扫了宋婷婷一眼,宋婷婷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她缩回脑袋,悄声说道,“完了,完了!她今天如果不是生理期不畅,就是被罗刹附体!好吓人!”
布多也溜在墙边瞅了一下,回来说道,“我有预感,白姐姐如果看见这两个东西,一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啧啧,这么重要的日子,钱婆婆和伊吕怎么都不在啊!”
很巧的是,今天钱慧带着刘菲去了旅行社选航线,伊吕去了某大学客串讲师,能指事儿的只有一个崔闪闪。
于是宋婷婷代表布多、郑好向崔闪闪发来求助,崔闪闪冷笑一声,“干我屁事!”
宋婷婷她们这才幡然醒悟,崔闪闪还在为“同妻影展”变成“同妻郊游”而耿耿于怀。
那现在怎么办?三个人互相推诿,乱作一团。
“不行的话,我们毁尸灭迹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布多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双眼流露出智慧的光芒。
“她最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了!万一被她发现呢?那我们不得被她一起毁尸灭迹啊!”宋婷婷凄惨地说。
“婷婷,你别那么怂好不好!我看这办法行,这里太危险,我们把东西带出去打开看看,如果是无伤大雅的东西呢,我们就悄悄还给她,如果是炸弹之类的话,直接……”郑好用手比划着向下一砍。
宋婷婷和布多马上领悟,“明白!”
三人化身训练有速的地下工作者,放哨的放哨,断后的断后,打算沿着墙角开溜。
眼看就要抵达大门,白澜笛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宋婷婷,把……”
“我没拿你的信!”宋婷婷立刻缴械投降。
“什么信?”白澜笛莫名其妙,“我问你要新的客户联系录。”
见大势已去,布多摇摇头,嘘道,“唉,这就是猪一样的队友。”
郑好把两封快件塞给宋婷婷,无限惋惜道,“祝你好运,死要瞑目。”又顺势推了宋婷婷一把,便与布多躲回茶水间。
宋婷婷拿着快件,极不情愿的走到白澜笛跟前,僵硬地傻笑一下,闭着眼睛,举起两份快件,“有你的两封快递,一封是从荷兰寄来的,另一封也是从荷兰寄来的,上面没、没标先后顺序,你要先看哪个?。”
“荷兰?”白澜笛不客气的接过来,撕开其中一封,拿出一张照片。
白澜笛的瞳孔深了深,照片上的人正是那对飞往欧罗巴的“野鸳鸳”,徐泽和顾源森!两人西装革履,深情地喝着交杯酒,背影是烛光点点,最刺眼的是,两个人的无名指上,各带着一枚指环。
这是……结婚照?白澜笛咬了咬后槽牙,捏着照片的指尖渐渐发白。
“澜……澜姐,后面、后面好像还有字儿。”宋婷婷不怕死的补充道。
白澜笛把照片翻过来,上面写着:
to:白澜笛
thankyou。
from:徐泽
白澜笛冷笑一声,将照片团成球,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又拆开另一封快递,还是一张照片,而且是和上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只是它后面写着:
to:白澜笛
sorry,我没有拦住他,请原谅。
from:顾源森
白澜笛拿着照片的手缓缓垂落,一用力,也将这张照片在手心攥成团,扔进垃圾桶,口中喃喃道,“好啊,真好,真是太好了。”
宋婷婷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你心里要是不畅快,就、就发泄一下吧,想砸东西也没关系,一会儿我来收拾!”
“走开。”白澜笛坐在椅子上,面色不善地说。
“好,没问题,有事叫我,乐意效劳。”宋婷婷退回自己的格子间,不时的关注白澜笛的动态。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终于,白澜笛爆发出咆哮般的吼叫,“这俩个王八蛋!龟孙子!这一唱一和的就是他妈故意的!故意的!王八蛋!”接着,她把桌子上的所以东西如数掀翻在地。
宋婷婷叹了口气,反射弧长的女人就是伤不起,起身去了茶水间拿清扫工具。
布多郑好听见白澜笛发泄完毕,才敢从茶水间里走出来。
崔闪闪淡然的看了白澜笛一眼,不温不火的说,“我早就说过,要做就干脆做彻底点,给敌人留下后路,就是把自己送上死路。”
白澜笛没理会崔闪闪,而是喊了一声,“宋婷婷!”
“来了,来了!”宋婷婷提着笤帚和簸箕,冲到白澜笛身边。
“先别管这些,你去帮我从网上定制一个大花篮送给他们,人家这么郑重其事的通知我,我总得表示一下,记住,要一色白的,就波斯菊好了!”白澜笛阴沉沉地说。
“别啊,澜姐,他们不过送了两张破纸,你就回赠他们一花篮,多不值啊,国际快递的运费可是很贵的!”宋婷婷婉言劝解道。
布多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再说,鲜花送那么远的路,早就凋了,不合适。”
白澜笛眯了眯眼,咬牙切齿地说,“那就送个花圈,再加一幅挽联,就写,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宋婷婷她们一听“早生贵子”四个字,不由打了个冷颤,这招实在是太损了!
“那也不好吧,花圈那么大一个玩意儿,也不好托运啊。”郑好小声提醒白澜笛。
“那就送个折叠的!”
“没……没听说过还有会折叠的花圈!”
“那就去订做!”
“哼,养个孩子也没什么了不起,在荷兰那种地方,同性恋领*养孩子那可是合法的。”崔闪闪火上浇油地说。
“啪!”的一声,这次换成了白澜笛的电脑键盘粉身碎骨。
下了班,走在回家的路上,白澜笛极其心烦意乱,先有郭誉给她添堵,后有徐泽、顾源森往她伤口上撒盐,真是流年不利,犯了小人!
快到小区门口,白澜笛觉得背后一阵发毛,就像有人从后面正盯着她一样。她回头看了看,没什么可以的人啊。白澜笛纳闷,继续向前走,又走了几步,脚下一顿,她的余光扫见距离人行道最近的车道上,有一辆车开的极慢,几乎与她平行,她走,它也走,她停,它也停。
白澜笛警觉地撇了那辆车一眼,这不是昨天的那辆车!郭誉那个混蛋到底惹了多少人?怎么一茬儿接一茬的,没完没了了还!
她快步回到家,冲上楼阁,看到郭誉脸上盖着一本书,平躺在绒毯上一动不动。
白澜笛一把掀开郭誉脸上的书,对他大喊,“混蛋!你居然还在睡觉!我今天又被人跟踪了,你到底玩了什么花样!”
郭誉“唰”的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白澜笛,而反把白澜笛吓了一跳。
“好啊,你装睡!”白澜笛抄起那本不薄书,准备砸向郭誉,郭誉劈手夺过来,“你这么吵,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郭誉最近好像很悠闲,比白澜笛在家的时间都要长。
白澜笛气不过,踢了郭誉一脚,“起来,起来,快去把你那堆破事儿先解决了!”
郭誉慢悠悠的坐起来,若无其事地说,“不会吧,昨天应该解决掉了。”他把手中的书放回到书架上。
“你自己去看啊!”白澜笛指着窗户。
“当当当!”楼下传来一阵敲门声。
白澜笛冷笑两声,“听见了吧!这次都找上门了。”
郭誉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不顾白澜笛的冷嘲热讽,转身下楼。
白澜笛突然拽住郭誉的胳膊,“喂,你还真去开门啊,他们要是拿刀砍你怎么办?”
“那你去。”郭誉用眼睛斜着白澜笛。
白澜笛甩开他,“还拿我当挡箭牌,你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