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华臻愣了一下,一身的八卦基因又瞬间冻结长眠。半晌她从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又从纸袋里取出一张b超照,迎着卧室台灯温暖的光线,缓缓地对白澜笛说“医生说,他完美至极,预产期是11月22日。”穆华臻没有像林某某一样带着口罩,但在那一刻,白澜笛同样不懂她的表情。
白澜笛的眼神一深,“是个带毒的小蝎子。”
穆华臻说,“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你就陪我一起睡吧。”
“好。”
次日上午,轰鸣的空中大巴载着穆华臻去了地球另一半一个叫做法兰西的国度。穆华臻走时没有留下过多的言语,她的新人生要如何开始,也只字未提。
白澜笛没有悲悲切切的来场十八相送,只送上一个拥抱,一句话。
望,你一切安好。
15第十二章 不速之客
白澜笛早上起来,发现手机里有两条信息,一条来自穆华臻,报平安,白澜笛看着信息发送的时间不禁恼怒,这个女人果然和洋毛同学放荡了一个晚上,还要不要肚子里的崽子啊?第二条来自久违不见甚是想念的母亲大人,就四个字,需钱,速汇。
白澜笛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回复道,多少?
几分钟后母亲大人又说了四个字,越多越好。
白澜笛尽力克制住砸手机的冲动,大字型平铺在床上,碎碎念,“这货不是我妈!这货不是我妈!这货不是我妈!……”随即一个鲤鱼打挺,火速洗漱。穆华臻一走,她就要恢复朝九晚五的工薪层生活,多年保持的“从不在门口丢人记录”不能在今天破了处!
白澜笛赶到服务中心时,破天荒的发现林某某居然坐在一楼休息区的沙发上看报纸,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白澜笛看看表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这是泡完夜店直接过来的吧?打一头准备回家睡觉?”
“不是啊,我是专门等你的。”林某某说。
白澜笛一愣,即刻想起了什么,笑着说“至于么?大清早的跑到这来堵我,我答应给你肯定不会反悔。”说完,走到工作桌前,在第二个抽屉里翻腾了一阵,摸出一个磨损不堪的小盒丢给林某某,“我去年买了个表,现在送给你。”
林某某把报纸放到一边,打开盒子,眼角立刻染上一抹笑意。
白澜笛鄙夷的说道,“满意了吧?知足了吧?你呀,也就这点揍性了。”
林某某把小盒合上,无视了白澜笛的鄙视,“去年买的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宝玑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出陀飞轮表,这款式现在市面上很难见到了,虽然这东西放你着算是暴殄天物,但是我也不想欺负你不懂事,我再问你一遍,你真送我了?”
白澜笛眉头都没挤一下,说道,“拿去,归你。”
林某某心满意足的把小盒往兜里一揣,献媚似的跑到白澜笛跟前说,“哎,鉴于你给我一个不小的回报,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这样我也不算亏欠你,那天你躲的那个人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就在……”
“别说了。”白澜笛突然打断林某某,接着又道,“你在哪里看见的都没关系,因为这些和我没关系。你也别在她们面前提这个人,尤其是伊吕。懂?”
林某某见白澜笛这么说,马上会意,“行,我知道了。我也就是想提醒一下你,常在河边走,小心会湿鞋。你可别栽了……不然,到时候我会很为难,要不要捞你一把。”
白澜笛面不改色,“你放心,哪天我要是真栽了,我就自残双目,绝不怨天尤人。等我死了以后,你们帮我立块碑,就写‘白澜笛,此生枉为人也’。”
林某某一听,不住咂舌,问题貌似搞严重了,他装腔说,“喂喂喂!不至于吧,你这么说我会觉得是我在教唆你,我的心灵很纤细,会有罪恶感的。你放心吧,真到了那时候,凭咱这交情我也得拉你一把,让你悬崖勒马,决不让你染指我壮哉同志圈。”
“让我悬崖勒马?我觉得真要是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和你男人搞到一起了。”
林某某大惊失色,“你敢!要真那样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白澜笛笑着如长辈关怀般的拍着林某某,“喂喂喂!不至于吧,你要是真的和我同归于尽了,那个老小子再另结新欢,你多亏啊。”
林某某把白澜笛的手打掉,用手擦了擦白澜笛刚才拍过的地方,“不和你胡扯了,我今天还约了人去健身,回见。”
白澜笛扯着嗓子喊,“我去年买的表好久都没走字儿了,你记得修。”
伊吕早上一见到白澜笛,就化身知心姐姐,把白澜笛拉到角落向白澜笛表示,今后再也不多搀和她的私生活,她高兴和谁见面都好,只要过得开心就行。白澜笛相应的应了几声,只说了郭誉既然是伊吕介绍的,那以后也可以交个朋友,其他的就再说吧。至于在私人会所又碰见了他以及林某某的言下之意,白澜笛一个字都没跟伊吕提起。
这一天过得倒还算安逸,钱婆婆约着刘菲去逛街。崔闪闪在写策划案,她准备发起一个同妻交流的影展,忙的不亦乐乎。布多和郑好去了kira的学校,扮学生妹参加联谊。连宋婷婷都大改平日的聒噪,抱着一本文艺范十足的意识流小说,优雅的品读,意外的安静。其实悦己者容真正上门来的客人一直都不多,大多数的同妻都是通过电话和网络交流的。所以白澜笛她们私下也把服务中心称作“俏丽少女养老所”。
直到下班时,宋婷婷突然叫住了准备回家的白澜笛。
“什么事啊?”白澜笛问。
宋婷婷吞吞吐吐的说,“那个澜姐,今天,那个……华臻走了哈?”
“嗯,走了。”
“啊,走啦,啊好不巧啊。呵呵,那没、没事,没事。拜拜!”宋婷婷说完就一溜小跑不见了。
“你没拿她做实验吧?”白澜笛转身问伊吕。
伊吕瞪了白澜笛一眼,“她有什么实验价值吗?”
“哦,那倒是。嗯,我上回跟那个奇人说要请他吃饭谢谢他,你也来吧。不然就我跟他,我怕我忍不住。”白澜笛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伊吕问,“郭誉吗?我如果不去你忍不住想怎么着?”
白澜笛脸色一沉,“我忍不住会削了他。”
伊吕连连唉声叹气,仿佛在说,我就知道。
“还有件事。”
“啥?”
“借我点钱。”
“行,那你和郭誉好吧,钱就不必还了。”
“滚!”
白澜笛刚刚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天色就骤然突变,噼里啪啦的就是一场大雨,交通也受阻了,三十分钟的车程,足足走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真是春雨贵如油,当春乃发生。好不容易到
站下车,刚展开自己的蕾丝边小花伞,背后一辆汽车呼啸而过,溅了白澜笛一身幸福的泥点子。“次……奥……”白澜笛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喉咙里发出轰隆隆如雄狮般的低吼。5.1的视力迅
速锁定肇事车辆的车牌号,sb741。果然是贱到极致的车牌号!
一路心情不爽的走回家,居然发现那辆该死的sb741就停在自己家楼下。简直是天随人愿,白澜笛顺手捡起一块锋利的小石头,从车尾开始“呲啦”一路划到车头。再确认一下车品牌,日本tuyota。嗯,自罪当诛。
心情平复了许多,上楼时,嗒嗒嗒的高跟鞋踩亮了一路声控灯。差半层楼就要到家了,白澜笛蓦然看到自家门前口外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一边打电话,一边狂敲她家的门。电话似乎没有打通,男人口中咒骂了一句,开始更大力的敲门。
白澜笛瞳孔微缩,妈的,今天是撞了邪了。“喂,你找谁?”
那人霍然转身,神情由愤怒变为惊讶“白澜笛?!”
白澜笛一怔,呆呆的看着男人,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你是,郭誉?”当下又在心里否认了自己。不对呀,这个男人的打扮是正常向,没有妖艳的红色外套,也没有妖娆的紫色美瞳,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休闲夹克和框架眼镜,看起来还挺斯文的。眼前的这个人和初次见面的神人差距也太大了些。在私人会所里碰到的那次,虽然没有仔细看,但貌似也是花招展枝的样子啊。
白澜笛有些凌乱,她努力的在脑海中将这三个郭誉拼接在一起。
郭誉只看白澜笛的神色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走下两阶楼梯一坐,黑着脸说,“是,谢谢你还记得我!我万分荣幸。”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今天的样子和上次不太一样。”白澜笛讪讪的说。
“上次是哪次啊?是在咖啡厅见面那次还是在御马的那次?”郭誉故意挑刺的问道。
白澜笛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转念一想,立即反问他“哎?你为什么突然跑来敲我家的门?伊吕告诉你的?”
“你家?这是你家?那也太巧了吧,哦,既然如此,你也该知道我要来。”郭誉站起来走回到白澜笛家门口,示意她快开门。白澜笛这时才发现,门旁边还有个不算小的黑包。她更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