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依旧是一个梦,他也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他希望爸爸能一直这样抱着他,希望爸爸妈妈都在身边。
因为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美好,等到楼上的时候,他竟然已经趴在秦年的肩膀上睡着了。
是傅倾城先发现的,看到晗晗歪着头倒在秦年的肩膀上,眼睛都闭上了,赶紧在秦年放下他之前拦住:“晗晗睡着了。”她轻声说。
秦年稍稍侧过脸去看,他果然睡得很好,嘴角还带着笑。
秦年直接将他抱回他的房间,傅倾城忍不住问:“不去主卧吗?”
秦年看她一眼,别有深意,却不说话。
她微微一怔,总算明白过来,真想敲敲他的脑袋,问问他除了那种事情还能想什么?!
虽然晗晗睡着了,但是基本的卫生还是要做。
傅倾城去接了盆水,轻轻地给晗晗脱掉外套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擦脸,擦擦手,脚当然也不会落下。
也不知道晗晗在做什么好梦,擦好之后居然一点都没有要醒的迹象,睡得再熟不过。
傅倾城轻轻关上.门,终于走回主卧。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秦年在打电.话,她便顿住了没进去。
“找到了?嗯,那就好,我不过去了,时间也不早。”
傅倾城不想再听下去,便故意声音很大地开门,秦年听到,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边,回头看她:“晗晗还在睡?”
“嗯。”傅倾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睡得很熟,大概是今天累到了,我先去洗漱。”她伸了个懒腰,走到衣柜去拿衣服。
不知道秦年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她一转身就撞到他身上,他随即伸出双手将她钳制在他和衣柜中间:“我来帮你。”
其实这段时间秦年是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的,毕竟她做好手术没多久,不说伤口,只说这个手术做完之后也要有一段时间不能有那种行动。
无非也就是言语上吃她点豆腐,再来就是让她帮他解决一下困难。
所以她也不是很怕,甚至还有闲心和他对峙:“我可不要再帮你。”
“没关系。”他说得斩钉截铁。
倒是让她产生怀疑:“你有什么阴谋?”
他无奈失笑:“我能有什么阴谋?你有伤在身,我也不能做什么。”
但傅倾城着实不想让他帮她,因为手术的关系,她之前一段时间都不能洗澡,等明天去医院拆线,今天也不过只能擦洗一下,不过她倒是着实想要洗个头。
几天没洗澡的情况下,她实在不怎么想让他看到。
所以她坚持拒绝:“我又不能洗澡,用不着你。”
“你不是说想洗头?我来帮你。”
“真的?就洗头?”
他多么无辜地点头:“别的你不是也不让我帮忙。”
她自己的确不能洗头,让他帮也不是不可以,于是总算犹豫着点头答应了。
洗头之前得先给傅倾城卸妆,难得去参加晗晗幼儿园的活动,当然得装扮一番,没想到连卸妆的任务,秦年都要揽过来。
她坐在卫生间的椅子上,看着秦年拿着沾了卸妆水的化妆棉逐渐靠近,她不由得往后躲了躲。
秦年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固定住她的头,然后轻轻地将微凉的化妆棉贴上她的脸颊。
他不得要领,只不过是轻轻地擦拭,其实傅倾城的皮肤很好,就算不化底妆也够好的了,不过她主要是想要遮住脸上以及鼻尖为数不多的几颗浅淡的雀斑。
等到粉底被抹去,那几颗俏皮的雀斑也就显露出来,其实并没有很难看,反倒有些俏皮,只是女人大概都不希望美中不足。
等卸完妆,秦年将原本卧室里的躺椅挪到了卫生间里,放在浴缸旁,幸好卫生间够宽敞,所以虽然有些挤,至少还放得下。
他准备了毛毯在下面垫了厚厚一层,等傅倾城躺上去之后又将毛毯盖在她身上,只露出脑袋来。
秦年坐在浴缸边缘,拿了喷头调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才淋湿她的头发,不忘问一句:“冷不冷?”
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烫,她摇摇头,因为头顶正好是灯的关系闭上了眼睛:“不冷。”
他嗯一声,放下喷头,挤了些洗发水,有些生疏地往她头发上抹,她头发长了一些,他动作不敢太重,甚至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只能轻轻的,怕弄疼她。
而傅倾城闭着眼睛,触觉的感官便异常明显,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指腹摩挲过她的头皮,像是羽毛一般掠过,酥酥痒痒的,不禁咬了咬唇。
他继续这般轻动作,指腹轻轻地按她的头皮,她痒的有些受不住,忍不住缩缩脖子。
秦年感觉到,问:“疼?”
怎么可能会疼?
他那么轻的力气。
傅倾城深吸一口气:“有些痒。”
“啊,是吗?”秦年恍然,动作总算不像方才那样羽毛般,稍微用了些力道。
她觉得舒服不少,舒了口气,偷偷地眯起眼睛去看她。
因为灯光的关系,她并不能很清楚地看到秦年的脸,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比如他专注的表情,比如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秦年似是注意到有人看他,动作微顿,视线移过来,傅倾城就被他抓个正着。她急忙闭上眼睛,却已经来不及,他低声笑了笑,垂头凑近,在她眼睛上轻吻一下,只可惜刚刚卸过妆,唇边的味道并不那么好。
她睫毛轻颤,不敢再睁开眼睛。
温水再度抚上她的长发,将泡沫洗净,秦年动作依旧轻柔,却多了些熟练,等洗完之后忙用干毛巾将头发包住,然后扶着她坐起来,却不让她动:“你坐着,我去拿吹风机。”
这不是秦年第一次替她吹头发,可那次他帮她吹的时候他们还在闹别扭,如今这种心情更加不一样。
她的头发像是他捧在手中的珍宝,甚至不敢用一些力气,手指从她的缕缕发丝中飘过。
因为怕她着凉,秦年将头发吹得很干,等总算结束,他还低头在她的发顶用力一吻,然后狠狠地嗅了嗅:“很香。”
她忍不住伸手去推他,唇边却是抑制不住的笑。
傅倾城要洗漱,推着秦年出卫生间,他竟然也就真的没有耍赖,直接出去了。
她总觉得他没那么好摆平,果然,她刚刚脱下衣服,解开内衣的时候,门就被他猛地打开了。
纵然知道不会有别人,傅倾城还是被吓了一跳,慌忙抬起手臂抱住胸口,不想这个动作反而使得她并不大的胸被挤在了一起,竟然还有不浅的深沟。
她意识到,急忙背对着他:“还不快出去?”
她却不知道,其实她裸着的背也是那样的有吸引力,腰很纤细,没有一丝赘肉,凹陷地很彻底,盈盈一握这次用在她身上大概再合适不过。
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慢慢地走到她身后,手轻轻地掐住她的腰,然后低头吻在她的肩头。
她却异常抗拒:“不要碰我,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
“我又不在意。”他无所谓。
“可是我在意。”她说,埋着头,抱着胸,委委曲曲的模样。
他直接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又亲了她一下:“我不在意就好。”
她想要挣脱,却偏偏挣脱不开。
他稍稍放开她,用毛巾浸了热水,挤干之后轻轻地擦上她白皙又纤瘦的背脊。
她微微一颤,没有更大的反对。
他擦的很细致,从肩头到腰窝,每一处都细细拭过。
将后背擦拭完,他终于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快要将头埋到胸口的她。
他用一只手抓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他。
她抬起头了,眼睛却不肯和他直视,稍稍撇开了一些。
他俯身在她的脸侧亲一下,说:“我真的不在意。”
她终于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怀疑。
他的表情很真挚,像是说着一件再认真不过的事情。
她咬唇,心情有些奇怪。
秦年的视线来到她的下腹处,那条并不大的伤口,已经结痂,可他却无法忘记那一天她满身是血地躺在他面前,连呼吸都快停止的模样。
他缓缓伸出手,指腹在那道伤疤的周围轻轻抚过:“还痛吗?”
她摇摇头,像是释然地笑。
“可是曾经痛过。”他说,“对不起。”
“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没有看他,眼神有些飘忽,“是我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也是我自己自己乱跑,都是我的错。”
他没有解释更多,只是又慢慢地说了一遍:“对不起。”
她由不得便鼻酸了,眼中有些湿润,眨眨眼睛希望湿意褪去,不想反而有眼泪不听话地落下来。
他没有发现,只是又挤干了毛巾替她擦拭肩膀,脖颈,她的手依旧捂着胸口,他伸手拉了下她的胳膊,她不动,又轻轻拉了一下,她终于主动悠悠地放下了手臂。
她袒露了她的胸口,更像是袒露了她的心。
在卫生间亮堂的灯光之下,将她的身体照得越发光泽,白皙却又带着盈盈的光,她的胸不大却又小巧玲珑,顶端是嫩嫩的粉,大概因为凉意所以颤巍巍地凸起来,像是粉色的腊梅,还带着幽幽香气一般。
他并没有做别的,而是带着虔诚的表情替她擦拭,每一处都那么细腻地试过,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她的伤口,随后马上拿过浴巾披上她的身体,虽然有空调,但还是怕她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