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着秦年会送自己回去,所以都没有让司机送,这会儿便有些尴尬,也不想麻烦家里司机,只能去打车。
这样愣的天气,她又穿得这样少,冷风吹过来的时候她便要将衣服紧一紧,可还是觉得风无孔不入,冷得她跺了跺脚,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实在是刺耳,跺了一下之后便反应过来,有些懊恼,而且站了那么久,脚都很痛。
曾经她可以穿着高跟鞋无知无觉地跳舞,可自从放弃舞蹈之后她便也放弃了高跟鞋,再加上跑新闻穿着高跟鞋也不合适,早就习惯了平底鞋,这会儿穿了几个小时就觉得有些不适应。
如果是夏天,她可以把鞋子脱了拎在手里,可又偏偏是冬天。
远远地看到了出租车上的绿色灯牌,她伸手要拦,却被人握住了胳膊。
她一愣,慌忙转身去看,却见是魏衍,她皱皱眉,将手臂往回收了收。
魏衍立刻松开:“我送你。”
她笑着摇头:“不用,出租车来了。”
眼神抬起,她看向那辆车,不料开近一些却看到绿色灯牌亮成了红色,出租车从她身前飞驰而过。
她尴尬地笑,有些无措。
魏衍只是笑:“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我送你,难道不信我?我就那样可怕?”
他不可怕,是她的心魔可怕。
但是她再一次无法拒绝他的好意,只能点点头,跟着他走向他的车。
不是第一次坐他的车,心情却是一样的尴尬,系好安全带,说了个大院附近的路名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玩手指。
魏衍并没有强迫和她说话的意思,微微抬手开了音乐,便开始认真开车。
音乐声让这个狭小的空间显得不那样尴尬,傅倾城偶尔偷觑一下他的侧脸。
真像啊,怎么可以这么像!
她默默收回眼神,用指甲掐手背,让自己清醒过来。
已经到了傅倾城说过的那条路,附近却不是住宅区,魏衍将车停下,却不让她下车:“还没到?这么晚难道你要走回去?”
她坚持:“真的不用,不远了,我自己回去。”
他劝说不了她,只能放她下车。
她又拢了拢衣服,然后慢悠悠地走在路边,这边治安其实很好,毕竟离大院不远,她也不担心出什么事故。
她有心事,所以只是默默低着头走路,这边的路她太熟悉,不看都知道。
只是她忽略了路灯,没看路的后果就是会不小心撞到路灯杆上。
她额头猛地撞上去,原以为会撞疼,却不想一抬头就看到挡在她额头前的手心。
怪不得额头撞上去那样温暖,那样柔软。
她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没想到会看到一脸无奈的魏衍。
他伸回手,拍一拍手背的灰:“怎么不好好走路?”
她很难堪,实在没想到魏衍没有走,竟然一直跟在她身后,更没想到她那么尴尬的时刻会被他撞见,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很久只说了句:“谢谢。”
他摆手:“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了。”
她便有些尴尬,他看出来:“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既然是傅北易的妹妹,应该是住在大院吧,不用藏着了。”
她咬唇,既然他已经猜到她住在哪里,再推辞也不好,其实倒不是怕他知道她住在哪里,毕竟她和傅北易的关系几乎已经公开,只是怕在那附近遇到熟人,她毕竟是有夫之妇,被陌生男人送回来被人看到,到底不怎么好。
不过他这样坚持,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只能默许他跟在她身后。
他也不和她说话,只是一路跟着,直到来到大院门口。
傅倾城转身:“我到了。”犹豫一下,还是说出那两个字,“谢谢。”
这次魏衍没有反驳,只笑着点点头:“进去吧,冷。”
她刚想转身走,不想远处忽然有车灯照过来,她觉得刺眼,微微偏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辆车已经开到面前,神奇地停了下来。
她只觉得那辆车有些眼熟,想看车牌,却被下来的男人给惊到:“秦年?”
魏衍还没走开,看到秦年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秦教授。”
秦年面色苍白,再加上他沉着脸,显得他脸色很差,听到魏衍叫他也不过点点头,马上就对上傅倾城:“手机怎么关机?”分明是质问的语气。她觉得委屈,可他这样强势的问题下却还是乖乖回答:“没电了。”能怪她吗?如果不是等他的电.话或者短信,能把手机玩到没电?
秦年像是在克制自己的脾气:“为什么不等我?”又是质问的口气。
傅倾城终于受不了,分明是他先放她鸽子,也不顾魏衍还在场,就忍着泪说:“我等了你那么久,等到手机都没电,我不能先回来吗?”
他还想说什么,魏衍自动插嘴:“秦教授,你是傅倾城的舞伴?”
他嗯了一声。
“原来如此,不要怪她,她已经等了很久,以为你不会去了才回来。”魏衍笑着解释。
秦年脸依旧沉着,难得用那样不客气的语气:“我问你了吗?”
这话一出,魏衍顿时尴尬。
傅倾城觉得秦年简直无理取闹,总算发怒:“秦年你够了没有!是魏衍送我回来,凭什么那么对他说话?!”
她说这话,让秦年原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阴沉。
魏衍自知不能继续留下来,说了句再见就走开。
傅倾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顾秦年吃人般的眼神,匆匆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臂。
他回头,她再一次对他说:“对不起……”
魏衍看了一眼秦年,收回视线,拍拍她的手:“没关系,回去吧。”
她看着他走远,这才鼓着嘴往回走,走到秦年身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开。
秦年身体一僵,也顾不得还停在外面的车,快步追上去。
大院门口有守卫,他忍着,等走远,路上没人,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将她拉过了身:“傅倾城!”
傅倾城挣一下,没挣开,干脆直愣愣看他:“秦年,你搞清楚一点,该生气的是谁?”
他没说话,只是依旧钳制着她手腕。
“你知道我等你多久?如果来不了,你至少打个电.话发个短信,我不是没给你打过电.话,不通,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事情忙得连接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秦年,我一直在等你,但我也有权利,再也不等你。”
秦年没有说话,黑漆漆的眼睛中像是酝酿着狂风暴雨,唇抿得紧紧的。
她不想再和他说话,甩了下手:“你放开我!”
他只是盯着她看,她又说一遍,提高声音:“你放开……”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倾身向前,吻住她的唇。
她刚巧微仰着头,角度正好。
她怔一怔,就想别开头,他空出的那只手捧住她的后脑,指尖插进她的发丝,指腹磨蹭着她温热的头皮,让她靠近再靠近,另一只手来到她的后腰,狠狠一揽,将她靠向他。
她贴近他的身体,头仰得太厉害,很累。
他却没有放开的预兆,牙齿啮咬她的唇瓣,吸含她的舌尖,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深刻地吻她。
她的舌根被他吸得发麻,呜呜地抗议,自由的两只手拍打着他的肩膀,推着他,可他像是一块巨石,无论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她只能咬他,狠狠的,不顾一切的,将所有的怒气和伤心全都发泄,她不管不顾地咬他的下唇,感觉到浓重的铁锈气息在口腔中蔓延依旧不松口。
他终于让她呼吸,她却依旧咬着,他的下唇被她咬得拖出来,等她松开,已经鲜血淋漓。
他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只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上的血,便又抓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她挣得厉害,骂得更厉害,可怕被人发现,不管是挣扎还是骂声都做得隐秘。
秦年拉着她重新回到了他的车边,他将她塞进去,他开车进去,最后停到停车场,空旷安静又昏暗。
傅倾城想要下车,却听到哒地一声,是秦年按下中控锁,她用力地开车门,却死都打不开,最后放弃,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回头看他。
秦年脸色依旧那么差,没比刚刚好多少,唇却红得厉害,伤口更是明显,还在不时地渗出血来,他微微一抿就被他含去,如果不是这样的场景,她大概会觉得那样的他异常性感。
只是她现在只是恼怒:“你想干什么?”
她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就像她刚刚说的那样,该生气的那个人是她。
☆、莫名其妙的折磨【5000+,嘿嘿。。】
他让她等他,她等了。
他说会晚点来,她理解了。
他的电.话打不通,她忍下了。
他的消息,她也守着消息等了。
她只不过是在觉得他不会出现之后先一步离开而已,难不成明知道是无望的等待,她还要继续下去吗?
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明知道你等不到,却依旧傻傻地等。
她不想再做几年前那个傻等的自己,所以她先走了;她不想受到伤害,曲终人散依旧等不到他,所以她先走了?
难道这样罪不可恕?
他的确在生气,却不知道在气什么,明明是他先失约,可却忍不住动气,他难得这样情绪外露,往常就算再生气,面上依旧可以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