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黄,蓝,三加黑,必定要先剪了黄色,然后是红色……
可是,这是牵引自燃炸药,设置的人必然是要考虑牵引的时候的力道,那么,想要在第一时间便爆炸,必定是要一次便成功的,这个时候自然需要威力大的引爆导线,这就必定是拆弹转接都不敢触碰的红色导线……
“哇,好美”此时,舞台设计,烟雾缭绕,有花炮腾空打响,纷纷洒落的五彩缤纷的荧光纸把舞台装扮的更是漂亮。
人人的情绪都开始激动,演唱会到了最高潮的阶段,很多人都站起来开始和舞台上的歌手一起唱了起来,更有很多人开始举着摄像机和相机开始对着舞台上面拍照……
“滴答,滴答”在嘈杂刺耳的喧闹声中,莫然心静的能够听见升降椅下方,舞台底下绑着的炸弹的滴答声。
沉着浑然的滴答声,更加印证了莫然的判断,这炸弹便是反式牵引方式设计的。
不再犹豫,按照精确的时间推算下来,这炸弹该在十秒钟以后就会爆炸的,所以,必须要快,剪断其中的三根。
红,黑,蓝,三个,莫然依顺序用方才在墙头拔下的玻璃当做剪子一一割断。
“吧嗒”最后一声响。
“嗷嗷~”舞台下的人们已经疯癫,大家都被舞台上精彩绝伦的表演所征服,莫然站起身,站在高高的升降椅的后面,看着下面欢呼的人群和卖力演唱的歌手,心里突然有一种久违了成就感。
她抬手,兰花指,薄薄的面纱在微风中轻轻的飘扬,裙角亦是随风飘扬,如仙如妖,那种美,那种意境,是迄今为止人民见过的最美的舞蹈,最美的舞娘。
那男舞也十分高兴的回头看着莫然,莫然对着他微微一笑,虽然隔着面纱,但是这男舞伴看着莫然的眼睛,看着她对自己的赞许,便知道,自己兴许是做了一件好事。
一件好事,何止是好事,简直一件天大的好事。
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大厦,叫做雷氏大厦,这里有一个办公室还在亮着灯,这里的办公室已经乱成一团,有人在大声的骂,有人在发火,有人在不停的愤怒的疾走。
而这办公室只有一个人,嚎叫,咒骂,疾走,都是她,雷雅静。
“该死的,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雷雅静将所有的随从都赶出办公室,自己在里面不停的捶着桌子摔着东西。
“叮铃铃”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
“喂”雷雅静愤怒的恨不得把电话听筒给捏烂了。
“小静啊,今天演唱会听说很成功啊,你真是老爸的宝贝,回来之后替老爸做的事情真是太漂亮了,这一回,市长都打电话来了,说演唱会举办的太成功了,说现场的秩序也十分的好,百姓的热情很高,百姓高兴了,市长才有成就感啊,宝贝,你是老爸的骄傲啊!”电话是雷天赋打来了,一接通,他也没听出自己的女儿那充满怨气的嗓音,便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嗯,很成功。”雷雅静憋住怒气,说道。
“是呀,虽然老爸的生意做到海外去了,但是老爸的根还在这里,所以和这里的地方上搞好关系很重要,做出成绩更是重要的,宝贝,谢谢你啊!”雷天赋还在说。
他没有看到,此时电话的这边,他的宝贝,手指已经将一支镀金钢笔生生的掰断了,一手的墨水,她也毫不在乎,她的手掌印在桌子上,她的指甲紧紧的扣着桌子……
“其实,老爸老了,这么多年混下来,也渐渐的发现自己力不从心了,康城环境不错,地理条件也很好,很适合养老……”雷天赋继续说着话,他却不知道,电话这头,他的宝贝女儿的脸色已经黑沉如锅底,她的眼眸里更是诡异的光芒闪过,这光芒,让在外面透过门缝看向里面的胡伯,这个雷氏的大管家眼眸深沉了些许,脸色也跟着深沉了。
“雷强死了。”不知道有没有听电话里的喋喋不休,雷雅静抬起满是墨汁的手,盯着那深黑的颜色浸染着白皙的手掌,看着掌心的纹路,她对着话筒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道。
“呃……”电话那头是略带诧异的抽了一口冷气,接着莫然便听见了咳嗽的声音:“咳咳……他死了?死了……怎么死的?”
“炸死的。”嘴角微微一挑,一抹讥讽的笑在雷雅静的唇角漾开。
“炸死的……”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接着雷雅静便听见了挂断电话的声音。
“胡伯。”雷雅静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小姐。”胡伯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男人,身材魁梧,刚毅的脸上有些许愁容,由于保养的好,兴许也是穿了一件花色的衬衫的缘故,使得他看上去只有四十岁的样子。
雷雅静盯着胡伯的花色衬衫皱着眉头,并不说话。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胡伯继续说话,他的眼眸里有些许雷雅静读不懂的神色,他的神情有些冷傲……
“怎么,对我有意见?”雷雅静盯着面前站的笔挺的胡伯,问道。
“没有,小姐。”胡伯并不看雷雅静,而是低垂着眼眸说话。
“我也不愿意雷强死。”雷雅静在盯着低垂着眼眸的胡伯看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嗯。”提到雷强的死,胡伯的脸更是拉长了些许。
“你回去会怎样跟爹地报告?”雷雅静拽过纸巾,试图擦去手上的墨水,怎奈无论她再怎么用力,那墨水印却还是沾染了她的整个手掌,于是她便更用力的擦拭,这使得她看上去十分的狂躁。
抬起眼眸,看着办公桌后面的雷雅静,胡伯的眼眸越发的暗沉。
“时间长了,怕是洗也洗不掉的,这印记一旦沾染上,很难清除。”胡伯说话,这话一般人听着便知道了,一语双关啊!
胡伯原本胡成,年轻时因为抢劫而坐过牢,出狱后偶然的机会被雷天赋收留,这么多年,二十几年了,一直跟在雷天赋身边出生入死,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看着雷雅静长大的,雷雅静出生他还抱过她。
“哼,我就不信洗不掉。”雷雅静恨恨的扔下纸巾,随即站起身走去了里面休息室的卫生间,将胡伯一个人扔在了外面。
待到雷雅静洗完了出来,胡伯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低垂着眼眸,貌似在思考,又似睡着了似的。
“没洗干净?”没有抬头,胡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回去告诉爹地,雷强是被人害死的,绝对是的,那个地段那个时间,人烟稀少,不可能会出现撞车,而且刚好是红绿灯,给我派人去交通局提取当天的录像资料,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的手笔。”忽略掉胡伯的问题,雷雅静眯着眼眸恶狠狠的吩咐道。
“好。”胡伯回应一声,随即转身便走。
“胡伯……”雷雅静抬头,盯着面前的男人。
“嗯?”
“你会和爹地好好说的,是不?”声音轻柔了些许,雷雅静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胡伯的面前,抓着他的衣襟,一如小时候无数次犯错误,她都是如此抓着他的衣襟:“这次真的是有人要对我们出手,真的。”
“小姐,你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胡伯的眉头拧了拧,不过随即他冷冽的脸还是稍微松动了些许,他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子,摇头:“女孩子啊,还是早点儿嫁人的好。”
“胡伯,你就这么想着我嫁出去么?”雷雅静的声音变得娇柔起来:“其实,人家只想在家多陪陪你们呀,妈咪去世好几年了,爹地一个人怪冷清的,然后你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家,胡伯,你放心,以后小静一定给你们好好的养老。”
“哎!你呀!”胡伯看着雷雅静,摇头,叹息。
“好了啦,你从小就宠着我,这一次,你该知道怎么和爹地说的啦,是不是?”雷雅静继续抓着胡伯的衣服撒娇。
“行了,我该回去了,老板最近身体不好,你别整天忙了,该回去看看他的,太太去世后,他的精神状况就没有好过,现在你就是他的精神支柱。”胡伯说完,便将衣服拎了拎。
雷雅静松手,看着胡伯往外面走去:“我会回去的,处理好这次的事情,我就回去。”
“嗯。”胡伯微微愣了愣,打开办公室门锁的手有些僵硬,接着,他只是鼻腔里应了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哼,我倒要看看,是谁能够破我精心设下的计划!看来,这次碰上劲敌了。”看着关上的房门,雷雅静盯着乌黑的手掌心,眼眸犀利的说道。
而那边,演唱会结束已经很久了,却还有很多人不肯离去,他们想要g4的签名,他们还想要刚才那跳舞的女孩出来签名,甚至很多女孩都想要拜这跳舞的女孩为师,她的美,她的柔,她的身姿,在薄雾中的那种朦胧,都让这些女孩仰慕。
还有很多男人也是久久不愿意离去,他们更想要再看见刚才那个女孩,那身姿妙曼,即使带着面纱也恍若仙子下凡尘般的女孩。
只是,无论他们怎么翘首企盼,这女孩自音乐结束退往后台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g4都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的姓名,更不知道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