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文、陈东初也跟着点头,神经女和名门淑女,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要选哪一个。不过他倒霉,早早被神经女缠上,自然就没了追求淑女的权力。
“就是不知道陈家公主,最后花落谁家?”京中名门淑女不少,可惜不是名花有主,就是年纪尚小,象白雪这般年纪相当又待字闺中的却极少。
朱学文扫了一眼在场世家子弟撇了撇嘴,“估计现在就有人算计上了。”
白雪,不,应该叫陈雪的秀惊彩收官,不过细心的人还是现,当晚方兰芝及方家人都未到场。
宴会一散,走进宾客,陈大国转身狠狠地剜了眼陈兴邦,而后者只能无奈得低下头。
陈大国未通知方家,想着方兰芝总会把话递过去,结果不止方家无人露面,连方兰芝也没出席为女儿办的宴会。虽说方才陈大国未露半分,心里却对儿媳、亲家极为不满。
方文松放下陈大国的电话,独自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自觉消了点儿火,他才深吸一口气走出书房。来到客厅,正看到方兰芝拉着方晶莹陪胡红花吃水果、看电视。
“爸,快来看电视。”方兰芝让出座子,结果却现父亲的脸色不对。“爸,是不是哪里舒服?”
“什么时候带小雪回来见见我和你妈?”方文松强压怒火,坐到沙上,盯着她不容她回避。
方兰芝哑然,一旁的方晶莹坐不住了,阴着脸默不作声。方兰芝看了看侄女的脸色,“最近都有些忙,再过几天吧!”
“过几天?不会又是敷衍了事吧?”方文松脸再看到怒气,眼神却冷了。“你不回家,陈家今天没事吗?”
“没事……”方兰芝才想否认,可看到父亲的表情,她有些明白了。“有事……”
“他们给她办宴会……”
“什么?”胡红花和方晶莹都惊讶出声。
胡红花瞪着女儿,“陈家不让你去,也没叫我们?”
“你女儿自己没去,连我们都瞒着!”方文松大吼,瞪着女儿真是不知说些什么。
胡红花更直接,抬手狠狠地在方兰芝背上拍了几个。“你都多大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那是你亲生的女儿……你怎么能、能做出这种事?”
“我……”方兰芝无言以对,只是一味的沉默。
方文松看着女儿,许久才长叹一声。“如果骨肉血亲都不相认,陈家还会接受你这个儿媳吗?兴邦和健康的处境,你就没想一想?”
一个连自己女儿都不认的母亲,旁人又会如何看待?
“你这是自绝后路!”方文松慢慢起身,对着冥顽不灵的女儿,她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随你便吧……”
他背影带着苍老的心酸,胡红花知道老伴真得伤了心,瞪了一眼女儿,起身陪审员着他一起回了房间。
看着双亲伤心离去,方兰芝也有些茫茫然。她一向待人接物极有分寸,可一遇到白雪的事……
“姑姑,对不起……”方晶莹抱住方兰芝抽泣着,“都怪我……姑姑对不起……”
抱紧侄女轻颤的身体,方兰芝方才还迷茫的心,此时又硬了。“没事、没事的。只要莹莹好好的,一切都无所谓……”
方晶莹低泣声更大,显得极为激动,可她埋在方兰芝怀里的脸上却泛着点点笑意。
白雪变陈雪又如何,这一辈子,休想再得到母爱一点!
“小雪,这儿!”胡成轩冲白雪招了招手。
看到他,白雪的脸上绽开微笑,让咖啡厅里原本注意到她的人,为之惊艳一回。
“舅姥爷!昨天怎么那么就离开了?”白雪在胡成轩的对面坐下,现她面前已经摆了一杯她喜欢的卡布奇诺。“嗯,味道不错。”
“昨天人那么多,再说我又不是外人,什么时候见不到?正好公司还有个合同要签。”看着白雪神采奕奕,胡成轩心中颇为骄傲。如果姑姑还在,看到她过得幸福,应该也会为她高兴吧。“今天我不是特意约你,为你庆祝吗?”
“庆祝?什么事值得庆祝?”白雪脸上的笑容谈了几分,“人多、事多、麻烦多!”
“才之大,就一副老气横秋像?别人不说,你爷爷、奶奶对可没掺一点假!”胡成轩不想她钻入牛角尖,忙劝了几句,见不愿意深淡,便识趣得换了个话题。“对了,也许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参加我的婚礼了……”
“舅姥爷要结婚了?舅姥姥是哪位?”白雪好奇地睁大眼睛,“什么时候认识的?”
“认识有几个月了,相亲认识的。她人还不错,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没有意外,不用半个就会结婚了……”胡成轩面色淡然,实在不象陷进爱情当中的男人。
白雪虽然可惜,又觉着结婚就是油盐酱醋茶,爱情在婚姻可有可无。夫妻之间更讲究情义、责任。“舅姥爷……”
“别想太多了,我挺好的。相处下来,觉着我们挺合适的。”胡成轩想到那个爽利、聪明的女人,不觉翘了翘嘴角。“她还不错。”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白雪的心算放下了。“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未来的舅姥姥,看看她哪里不错!”
“你们应该相处得不错!”胡成轩喝着杯中的咖啡,竟有期待白雪同她的见面。
“舅姥爷,我想在年前回江城……”捧着温热的咖啡杯,看着窗外的雪花,白雪突然想起家乡的雪。
“回江城?”
“祭拜太姥爷、太姥姥,六年了……”
52遇到过去
时隔六年,再回江城,路宽了、楼高了、路上的车也多了。白雪立在向阳山上看着山下越来越繁华的江城,身后立着太姥爷和太姥姥的墓碑。
从前让她熟悉的故乡,如今却看着如此陌生。上辈子曾经熟悉、有瓜葛的人,又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昨天下了飞机,她直接住进了宾馆,没联系任何人。今天的第一件事便是上向阳山祭拜老人,站在老人墓前,她絮絮叨叨得将自己多年的经历说给老人听,仿佛看到太姥姥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她在寒风中站了两个小时,直到她将平时不能与人言明的心事讲完,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太姥爷、太姥姥,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只是下一次,又会在什么时候?
回到江城市里,白雪漫步在江城新建成不久的步行商业街,与ny街头比起来,这里多了些乡土气息。听着熟悉的乡音,白雪觉着好亲切。
江城人喜欢在冰冷的冬天吃冷面,看到街边那加很有名的冷面馆,白雪也跟着人流走了进去。
要了两盘拌菜、一碗冷面,可等到菜上来时,她才想起江城人引以为自豪的菜码。
现在的江城还没有用后世流行的平碗,碗子很深,可菜码却堆得高高地。吃一口筋道的荞麦冷面,就一口甜辣有劲儿的拌菜,白雪肚子里的馋虫就勾出来了。
喝光最后一口冷面汤,白雪用餐巾掩口偷偷地打了个饱嗝。冷面吃光了,两盘拌菜也吃了大半,一旁时不时偷看美女的食客也暗惊。看着人文文静静的,食量可不小。
饱餐过后,白雪将剩菜打包,准备拿回去当零食。付了钱,才要出门,正好与一批才进门的食客走到对面。白雪才要从他们身旁走过,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小雪?!”
回过头的白雪,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白玲!
坐在饭店的包厢里,白雪、白玲默默地坐在两边,对着满桌的饭菜,谁也没动一下。
许多年以后的第一见面,曾经母女相称的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家在知道白雪之后,除了斥责过白玲,并没有在事实上对她有任何的惩罚。主要是考虑白雪的感受,再一个也是因为方兰芝对胡大妮的伤害,他们也相应得做出了让步……
在知道陈兴邦及陈家背景之后,白玲吓破了胆,提心吊胆得回到江城,惶惶不可终日。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陈家的惩罚没来,白玲才稍稍安心。一年、两年后,她终于可以确定陈家把她屁一样地放了。一直没有小雪的消息,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小雪,六年杳无音信之后,今天竟意外在江城遇到她。
“小雪……过得怎么样?”白玲艰难得开口,脸上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白雪细细打量白玲,她比前世要憔悴、苍老许多。虽然画了精致的妆容,可眼角的皱纹和疲惫的眼神骗不过她。
前世今生,她叫了她近五十年的妈,对她没有恨。当初把她偷出来,白玲实属可恨。可后来她对她倒也细心照顾,对她的要求也尽力做到。比起方兰芝,白雪觉着白玲更责任,对她而言。
“挺好的……去a国留学六年,才回国没几天。”白雪语气放松,象是遇到多年的老友。
见她开了口,白玲的脸色也缓合了一些,接着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恨我吗?”
“恨?”白雪摇了摇头,“算不上,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要偷别人的孩子……而且还偏偏是我?”